张四爷轻哼了一声,又丢了一块石头到湖水中同一个地方,这次只有水花泛起,不见漩涡。
张四爷拍了拍手,说道:“我一直留心观察这些漩涡的动静,发现凡是出现过一次的地方,第二次就不会出现。所以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我们全部爬到洞顶,直接从上方降下去;另一个就是用炸药炸,用石头填,一点一点的把水底清出一条路。后者糙是糙了点,蛮力破坏罢了,但用蛮力直冲,有时候也不失为有效的法子。按江湖上说话——千推万算,不如菜刀一把。”
宁神教授抬头望了望洞顶,以他的本事,爬上洞顶降落的方位,几乎难如登天。
宁神教授愁眉苦脸说道:“我们只怕没有张四先生、周先生这么好的身手。可炸湖该怎么炸啊,这么黑乎乎的一片……”
张四爷说道:“要不是必须把你们带过去,我早就已经过去了。哼哼……这样吧宁神教授,先让湖面上的人回来,他们这些劳工,已经吓尿了裤子,再没什么用处。我派我的钩子兵从湖中心的空洞处拉几道绳索过来,再由周先生指导你们沿着绳索一路破坏,开出一条通道,你们就能进去了。”
宁神教授琢磨了一番,说道:“这个办法不错!辛苦张四先生了!”
“无妨!”张四爷冷哼道。
宁神教授扭过身子和依田中将嘀咕了半天,总算让依田中将半信半疑的点头答应。周先生便叫困在湖上的中国劳工回来,这些劳工如同捡回了一条命,拼命的按原路划了回来,东倒西歪的钻回岸边劳工的队伍里,仍在不住发抖。
张四爷吩咐下去,又有四个钩子兵带着四卷数百米长的绳子,将四个绳头交予日本人牵住,一边放绳,一边向上爬去。洞顶在钩子兵已经布好了牵引索道,这四个钩子兵一路爬到湖中心的空心石柱上方,投下早就准备好的绳索,垂入石柱内。
二个身手最为轻盈的钩子兵带着一头固定在岸边的四卷绳子,往石柱中降下去。这番动作,便让湖面上空斜拉起四道绳子。日本人见到有凌空飞渡的绳索拉出,一个个喜上眉梢,拼命拉紧了绳索,生怕有所闪失。
周先生见状,向张四爷提议道:“张四爷,如果湖中空洞里有能够固定绳索之物,我看这四道绳索,可以腾出两条来,在岸边升高,这样便能直接从高处滑降过去了。”
张四爷点头道:“未尝不是个办法,就是便宜了小日本。”
周先生说道:“如果这只是第一关的话,后面用的上小鬼子的地方还多的是。”
张四爷、周先生用拨片向钩子兵发出指示,于是降入空心石柱中的钩子兵查看石柱中的阶梯,都是极牢固的柚木钉入柱内,颇易固定,便缠好了绳索,向岸边回话。
那个宁神教授、依田中将不是傻子,都是关东军里厉害的角色,宁神教授更是工程建筑方面的专家,见到这种情形,鬼点子也不会少,两人立即一商量,得出了和周先生类似的结论。但这两个家伙狡诈,生生忍住不说,反正绳索在岸上,不急于一时,先等等张四爷、周先生有什么意见,再做打算。其实宁神、依田这两个日军领队的人物,对张四爷、周先生心怀鬼胎,一直都不放心张四爷他们,生怕张四爷使诈,让日本人去当替死鬼,把自己的小命看的相当值钱。
所以周先生走来和宁神商量之时,宁神暗暗偷着乐,知道想到一块去了,便把自己的主意顺水推舟的立即拍出。
按宁神教授的说法,四根绳索全部在岸边升起来做为滑索,因为已经下来的日本人都接受过训练,完全可以携带器材,从绳索上攀过去,这样能节省炸湖的风险。
宁神教授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知道这都是张四爷的功劳,要好好的捧着这个张四爷,所以左一个张四先生了不起,右一个张四先生立了大功,马匹拍的山响。连依田中将都摆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向张四爷、周先生讨好,左一个请字右一个谢字。
日本人说是一切听张四爷的,其实心里的算盘珠子打的比谁都响,他们知道寻鼎的大事重要,只要能见到好处,让他当孙子都愿意。
张四爷、周先生懒的纠缠,便都依了宁神教授的建议。
有了这番利好条件,日本人再也无法带上中国劳工,便开始了横渡黑水湖的工作,一个接着一个的向湖中间的空心石柱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