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口镇,山明水秀,剡溪横穿,群山环绕,北连四明,南通天台,苍山如海,山深林密。
蒋总裁的故居丰镐房,是一座砖木结构的庄院,面临溪流,背枕青山,前面是个大圆门,进院内又是一个半圆门,往里走是一间木制厅堂,正面摆着蒋的祖先牌位,大凡国民政府文武官员到此都要行三鞠躬礼。蒋总裁还有个新居,就在旧居右侧不远处,是一座中西合璧的建筑,十分讲究。
3月2日上午8点,蒋经国从机场迎来了两位客人,转乘轿车匆匆赶到了溪口。
张Z中的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甚至都不知道见面后如果向蒋主席开口。因为他此行的目标就劝说蒋出国,为南京政府的和谈扫清障碍。
尽管李宗仁还抱有一些幻想,但并意味着他完全失去了冷静。他深知收拾国民党四分五裂的局面,显示他有谋和的能力,取信于中央领导人已经是刻不容缓。
为加强他的政治势力,即连电主和派的中心人物张Z中返京。但张终不应命,李宗仁又嘱程s远写一长函给张,告以和谈能否成功,惟张是赖,张若不出,如苍生何在此函电交驰下,张治中只好从兰州返回南京。
前天晚上的洗尘宴上,李宗仁曾向张治中询问:“事到如今,文白兄有何高见?”
张治中说:“经德公努力,现在孙科以及他的行政院已回到南京,‘一国三公’的局面已去其二。但蒋先生在溪口操纵一切,实为政府进行和谈的最大障碍,我想请司徒雷登从旁施加影响,劝蒋出国,以便德公得以集中政府权力,推行和平政策,不知德公意下如何?”
这正是李宗仁求之不得的,便顺水推舟的说道:“文白兄与我想到一起去了这事就拜托你了”
被人算计的感觉很不好,但为了能达成最终的和平,张Z中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第二天就去拜访司徒雷登。
司徒雷登很赞成请蒋出国的意见,但他认为这是中国内政,非外人所宜干预。他反劝张Z中以其个人与蒋的关系,把此一角色担任起来。
为了慎重起见,Z中又与张群、吴忠信商谈。他们都表示同意请蒋出国,刚巧吴忠信也要去溪口看蒋介石,张Z中便与吴同行。
一身布衣的蒋总裁在新居接见了张治中与吴忠信,寒暄几句之后,就气急败坏地说:“你二位来的目的,我是很清楚的,是劝我出国的。上海、南京的报纸把此事已登出来了。李宗仁他们迫我下野是可以的,要迫我亡命就不可以。下野后,我是个普通公民,哪里都可以自由居住。何况这是我的家乡”
张Z中与吴忠信吃了闭门羹,一时语塞。蒋总裁对张、吴二人还是有点好感的,无意使之难堪,便破颜笑道:“你二位既来之则安之,好好玩几天吧。敝乡剡溪上游凡九曲,相传是东晋王羲之隐居处,雪窦寺、千丈岩、三隐潭等地,风景幽美,唐宋以来贺知章、王安石、苏轼、曾巩、李清照和晚清魏源等都曾游咏于此,留下诗篇。你二人都可以去看看。”
见蒋总裁情绪颇好,张Z中开口委婉的劝道:“现在南京、上海、广州等地,大家都认为政府职权应该保持完整,方足以集中力量,应付危局,因此大家都望总裁有所吩咐……”
蒋总裁闻言不语,冷冷一笑,他很清楚这番话的意思,不由板起脸来,严肃的说道:“我是一定不出国的我可以不做总统,但做个老百姓总可以吧何况我已说过,在这五年之中,我已决定不再过问政治,即今生今世也再不过问政治。我现在只埋头整理党务,以求恢复党的精神,重建党的力量”
张Z中与吴忠信愕然无语。
蒋总裁手指着张Z中:“文白,你有话不妨直说。”
张Z中鼓起了勇气,回道:“全国上下的那种和平气氛,总裁总得考虑考虑吧?”蒋总裁沉吟不语,过了一阵,突然问道:“你们二位决定今天走么?”
吴忠信说:“是的。我们今天走。”
蒋总裁握着二人的手,长叹一声:“既然这样,我怎能让二位空手而回”他沉重地说,“如果全党同志希望我出国的话,要好好的来,而不能对我施加压力。我原来准备在今年元旦下野,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但后来我现有人为的压力存在,我就故意拖下去了,等到他们一声不吭了,我也就悄悄地走开了。本来我到国外去也可以,但这要出乎我的自愿,绝对不能出之以逼迫”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蒋总裁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形势比人强,他比谁都明白江南半壁很难保住。只要一渡江,他就算不想走也得走了。
外战不出川,内战不出湾,是先总理留下来的遗训。可现在台湾被海外华人霸占了过去,他们是绝不会同意国民政府把战火引到台湾海峡的。
现在的局势与抗战时有着天壤之别,人心思定、人心思和,就算把仅存的那点兵力撤到西南去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毕竟没有民众的支持,没有海外的援助,谁能在那个山旮旯里撑下去啊。
“报告总裁,三小时前,章士钊、邵力子等人携带毛Z东给李宗仁的亲笔信飞返南京……”
侍卫的报告让蒋总裁在书房里不安地徘徊起来了,他突然停住脚步,以命令的口气对蒋经国说:“目前人心思和,不管态度如何,我们应大肆宣传邵力子等人此行成绩圆满,和平有望”
蒋经国不知何意,两眼望着老头子怔。
不等蒋经国开口,蒋总裁又命令道:“要上海的报纸马上消息,说曾表示为证明他们对和平的诚意,在毛Z东之八项条件中,关于惩办战犯及整编军队两项,可以考虑最高限度之修正。”
蒋经国可沉不住气了:“父亲,并未有如此表示………”
“这也是战争”蒋总裁对儿子诡异的说道:“我们应利用空中楼阁的诺言来使我们振作,重新团结起来讨价还价。另一方面,立夫他们也想找个机会去困窘李宗仁、邵力子这批人,要他们不能不对这两项条件去努力折冲”
“如果方面否认呢?”蒋经国不安的问道。
“如果否认,那我们便可以振振有词,说反悔,或者指责邵力子对人的轻信”蒋总裁顿时哈哈大笑道。
蒋经国不由的也笑了,连声赞道:“父亲此计甚妙”随即去机要室报给上海的汤恩伯。汤恩伯接报立即动员各亲蒋报纸大放和平烟幕,各大媒体热烈地连篇累牍侈谈起种种美妙的设想,仿佛眼下中国的土地上已无战火
阴谋诡计始终是阴谋诡计,永远上不了大雅之堂。暗地里推到下和平攻势,顺便给和李宗仁添点堵儿,但还是不能解决迫在眉睫的生存危机问题。
蒋总裁凝视着窗户的枯枝,淡淡的问道:“建丰,你对和谈有什么看法?”
蒋经国给父亲披上一件大衣后,斩钉截铁的说道:“父亲,和谈绝不可能成功。或者是暂时放宽尺度,各个击破。将来这批做和谈梦的人,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死的”;或者是坚持八条,使谈判破裂,将罪责归到国民党身上,以迷糊人民。”
“可李宗仁不这么想。”蒋总裁满意的点了点头,冷冷的说道:“他多少相信自己还有点讨价还价的资本,希望谈判能够在比较体面的条件下达成妥协,从而在党内树立起地位,最终取我而代之。他甚至试图在可能的情况下,保持对长江以南地区的实际控制,至少使的军队不致很快过江,平等地协商解决江南问题。”
“父亲,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蒋总裁沉思了片刻后,突然问道:“雪艇有没有来电报?”
“来了,可……”
看着儿子支支吾吾的样子,蒋总裁就知道王世杰那边没有什么好消息。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的蒋总裁,随即若无其事的说道:“有什么说什么,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
“是,父亲。”蒋经国重重的点了下头,低声说道:“台湾省议会不但拒绝了王部长的请求,而且还于上个月八号命令海警支队进入战备状态,同时对各地的治安联防队和航空俱乐部进行了战争动员。”
蒋总裁想了想之后,继续问道:“琉球呢?琉球海军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与往常一样风平浪静。”
“我们得不到的东西,也休想得到。”蒋总裁突然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们进入战备状态,搞战争总动员是冲着去的。”
蒋总裁刚刚说完,蒋经国便小心翼翼的说道:“梅贻琦、胡适、蒋梦麟、傅斯年等人托王部长给您带了句话,说南洋的冬天很温暖,您完全可以去那里住几年。”
“难得他们还记得我,不过局势恶化到如此地步我能一走了之吗?”蒋总裁用拐杖在地上狠狠的戳了戳,不甘心的说道:“我还有几十万大军,我还有半壁江山,想打败我没那么容易。”
从内心来讲,蒋经国还是希望父亲能放下国内的一切,去南洋安度晚年的。但见蒋总裁的态度那么坚决,不得不低声问道:“父亲,南京和上海是朝不保夕,西南还是海南,您要早作打算啊。”
想到国民政府四大银行的储备金都集中到了上海,如果再不找个安全的去处,那国民党可就全完了。蒋总裁权衡了一番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斩钉截铁的说道:“通知薛岳和毛人凤,让他们过来一趟。”
“台湾那边呢?”蒋经国意识到老头子把海南当成最后的基地了,便忍不住的问道。
蒋总裁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由他们去吧,让宋子文在那里当几天有名无实的省主席再说,等将来局势好转了再解决这个问题。”
表面看来,琉台两地还真没有多少正规军。但在台湾担任了近一年的蒋经国,比谁都明白琉台两地的战争潜力。想到老头子到现在还想着解决台湾问题,蒋经国不禁暗自苦笑了起来。
……………
与此同时,西柏坡的一个小院里,正热情洋溢的举行着欢送会。不但谈判期间一直没有露面的毛出席,连刚刚从北平赶来的傅作义等人也出现在会场里。
曾经的国民政府高官,民主党派精英,现在都成了的座上客,这让吴仁敏等人很不是滋味儿。好在他们一直身居海外,在国内有没有任何影响力,再加上年龄又比较年轻,才没有成为舞会的主角。尽管方面声称,交际处举行的这个晚会,是为海外华人代表团特别准备的。
高谈阔论,指点江山,礼贤下士,滔滔不绝。尤其那位白胡子长长的著名人物,说出的那些肉麻到极点的话,让安小慧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丁主任,你说他们之前对蒋总统是不是也这样?”
丁华看了看四周,立即低声警告道:“安小姐,这里可不是开玩笑的场合。”
安小慧吐了吐舌头,随即伸出右手,笑问道:“丁主任,不请我跳支舞吗?”
“这里?”丁华看着如此简陋的环境,忍不住的问道。
“就是这里。”安小慧转过身来,指几个陪长跳舞的女同志笑道:“人家能跳,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跳。”
丁华还是摇了摇头,蜿拒道:“安小姐,这样的场合我真放不开。如果你想跳舞的话,等回去后我陪你跳,想怎么跳都行。”
这时候,毛在周e来和薄y波二人的陪同下走了过来。吴仁敏连忙干咳了两声,示意代表团成员起立迎接。
“吴先生,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吴仁敏握着眼前这位传奇人物的大手,点头笑道:“感谢毛先生的关心,同时也感谢贵方这些天来的盛情款待。我们这些天来过得十分愉快,而且还会成为今后最美好的回忆。”
毛点了点头,招呼众人坐下后,感慨万千的说道:“不但你们会把这段经历当成难忘的回忆,我们人一样忘不了这里。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要进城了。在农村斗争了那么多年,都已经快忘了城市是什么样子的啰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考验,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不但不能当李自成,而且还要把被战火破坏得满目疮痍的城市建设起来。”
毫无疑问,毛绝对是会场中当仁不让的主角。他的这番话刚刚说完,会场里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吴仁敏自然不会例外,更何况他能感觉到毛所说的这番话,应该是他的肺腑之言。鼓完掌后,吴仁敏指了指交际处这简陋的环境,一语双关的说道:“如果贵党能继续保持现在这样的廉洁性,那我就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贵党永远不会成为李自成。”
毛掏出了香烟,散了一圈后,深以为然的说道:“是啊,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加强学习,才要提高员的个人修养,才不会花花世界给腐蚀。”
吴仁敏可不相信没有任何监督机制的一党专政,能永远保持组织的廉洁性。但考虑到这是的内政,说了不但讨人厌,而且还会影响到两岸之间的关系,便打起了哈哈,点头笑道:“毛先生所言极是,吴某受教了。”
看到毛、周二位大佬与那个名不经正传的年轻人高谈阔论的样子,傅作义忍不住的问道:“刘副主席,主席和周副主席身边的那位是?”
刘s奇看了一眼后,若无其事的笑道:“吴仁敏先生,海外华人代表团的团长。”
原来是海外的客人,傅作义这才反应了过来,随即摇头笑道:“这个代表团还真年轻啊”
怕什么,来什么谈兴正浓的毛Z席,一下子把话题引到了“民主”上,并诚恳的要求吴仁敏对此表点意见。
吴仁敏捏了捏鼻梁,苦笑着说道:“我想您是知道的,在此之前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建筑工程师。所以我只能用最简单,也最为严谨的方式来理解民主。”
“有资本主义民主,有民主。”毛顿时来了兴趣,哈哈大笑着说道:“我还从未听说过工程师的民主,还请吴先生畅所欲言,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嘛。”
周e来点了点头,也微笑着附和道:“吴先生,这里可没有谈判桌,有什么见解就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析分析吗。”
尽管谈判已经结束,但过程并不顺利。想到在整个谈判期间毛始终都没有露面,吴仁敏便下定决心在这个场合放几炮,必须出自己的声音,让回到平等的位置上与琉台南对话。
“那我就斗胆了”吴仁敏捋了捋思路,侃侃而谈道:“先,根据贵党的理论,民主是具有阶级性的。认为世界上没有抽象的民主,只有具体的民主。或者是资产阶级民主,或者是无产阶级民主。无产阶级民主是在否定资产阶级民主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新型民主,比资产阶级民主要民主百万倍。
此论以民主的阶级性否定了资产阶级民主,为无产阶级民主的进步性、合理性提供了神圣的理论依据。”
毛深吸了一口香烟,若无其事的说道:“那吴先生是怎么认为的呢?”
“毛先生,在我看来民主即是人民的权力,不可能是资产阶级的,也不可能是无产阶级的。因为资产阶级也好,无产阶级也好,只是人民的一部分,而且远非是一大部分。资产阶级民主即使打了折扣的,它毕竟仍然是民主。”
吴仁敏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民主就是民主,不但没有资产阶级民主和无产阶级民主之分,更没有你们所说的旧民主和新民主之分。”
“吴先生,您代表的是几千万资产阶级,而我们却一个无产阶级政党。大家所站的立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也就不同了。”这个话题太大了,就算用三天三夜的时间来讨论,也讨论不出个结果。见其他客人都围了过来,周e来连忙打起了圆场。
吴仁敏哪能放过这个机会,便趁热打铁的说道:“周先生,可据我所知,你们的成员绝大部分都是由农民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组成,由此可见贵党并不是一个真正意思上的无产阶级政党,为什么非得要把那一套并不符合逻辑的理论,强加到自己头上来呢?”
正如吴仁敏所说的那样,现在正陷入到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南斯拉夫和苏联闹翻后,与美国和英国建立起较为密切的外交关系,苏联就把南斯拉夫开除出情报局,把他踢出社会主义阵营。
苏联总结原因,明确认为南斯拉夫不是一个真正的,带有很强的农民色彩。而从4o年代苏联就现中国一个问题,基本上农民化了。早在194o年周e来去莫斯科时,共产国际领导人就问:“你们的党员和整个组织基本上农民化了,怎么保证你们的无产阶级性质?”
周e来说:“我们靠党内思想来解决,毛Z东有一套办法。”这个对马克思主义理论来讲是说不通的,苏联认为思想再怎么改造,最终你的物质、社会经历、教育都决定了不可能真正彻底的变成一个无产阶级。长期在农村生活,到去年底才陆续进城。实际上长期跟工人隔绝,党内的成份绝大部分是农民,还有一部分小资产级知识分子。
这就意味着很难得到苏联的信任,甚至新政权成立后都不一定能顺利进入社会主义阵营。毕竟在这个时代,忠于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就是忠实于苏联和斯大林的代名词。
苏联将铁托认定为民族主义者、孟什维克和反苏分子,宣布将南斯拉夫开除出情报局后。东欧各国纷纷跟上,齐声谴责南斯拉夫和铁托,也纷纷挖出本国领导集团中的“铁托分子”,大多都被推上了断头台,个别“铁托分子”如波共的哥穆尔卡则被打入黑牢。
远在东方的,虽没有跟着莫斯科的指挥棒在党内大挖“铁托分子”,但也对斯大林作出了回应。比如刘s奇在《人民日报》表《论国际主义与民族主义》一文,表示完全同意工人党情报局对南斯拉夫的谴责。刘s奇甚至重申,忠于无产阶级国际主义,拥护斯大林领导的苏共和伟大的苏联。
刘s奇的那番话并非只是一种作给斯大林看的政治性的表态,而是实实在在见诸于具体的行动。新h社派往考察东欧各“新民主主义国家”的记者,本来正准备从布拉格前往贝尔格莱德采访,在情报局决定颁布后,马上取消了访问计划。
在驻旅大的苏联军政当局的强烈要求下,在东北的领导机关将旅大地委第二书记兼关东行政公署副主席刘顺元、旅大总工会主席唐韵等几位领导干部调离出旅大,公开的罪名虽然没有正式宣布,但彼等犯了“反苏”错误,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
这些行动初看起来很有些费解,并非工人党情报局成员,也与南共素无来往,谈不上对铁托有什么深仇大恨;毛甚至还从不同渠道对铁托领导的南共略知一二,“铁托是靠自己的武装打下南斯拉夫的”,这就是当时毛对铁托与南共的基本判断。
毛虽然对斯大林与铁托冲突的内情不甚清楚,但他对铁托领导的南共抱有同情。既如此,刘s奇又为何急于在苏南冲突中匆忙表态?又为何不声不响地将被苏联人指称为“反苏分子”的自己的干部调离出原有的工作岗位?
刘s奇的文章当然代表毛。当时毛向斯大林作出这番举动,就是要向莫斯科传递一个明确的信息:忠实于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坚决与民族主义划清界限。
这才是吴仁敏最关心的问题在联想公司的问题专家们看来,毛这番举动是符合现实政治逻辑的,却与其思想逻辑并不一致。
因为就在这前几年,毛在延安领导开展了一场以肃清斯大林在代理人为目标的思想和组织重建的工程。在那几年,毛并不那么在乎斯大林,也不看其眼色,硬是在全党刷清了积存多年的苏联崇拜情结,并把党内的“国际主义”代表人物赶下了台。
新政权成立在即,吴仁敏怎么也不想看到中国成为苏联的卫星国。毕竟那么一来,国际主义出民族感情的,在苏联的支持下很可能使用武力手段收复台湾,甚至跨境追击尚在国内的“南进”大军。
毛意识这是海外华人对是否遵守之前在民族主义基础上合作的最后一次试探,便斩钉截铁的说道:“吴先生,、,永远是中国的。”
吴仁敏点了点头,再次伸出左手,并凝重的说道:“毛先生,如果连那个最基本的基础都没了,那真不知道今后该处理贵我双方之间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