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李世民近乎祈求地道:“天下已经乱了很久了,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他们迫切希望天下安定。
齐国势力比我们大唐强,齐帝却愿意为了百姓与我们谈判,这已经让我们占了很大便宜了,我们为何就不能也为百姓想想?
父皇,求你听儿臣一句劝,立刻放了齐帝,为这次误会道歉,积极拟订谈判章程,方有回旋的余地。”
李渊思索了一会,默默走上台阶坐上龙椅,沉吟了一会,抬头道:“谈判?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张仲坚答应伪齐所有文臣武将到长安接受朕的赐封,所有郡县官职,由朕重新任命,朕不是不可以放了张仲坚。”
“父皇,这是谈判,不是投降啊。”李世民焦心地看着李渊。
“那你打算怎么谈?”
“双方合并,所有文臣武将以功勋和能力重新划分官职,对大唐立国的功勋和对大齐立国的功勋对等,功勋值考虑七成,能力考虑三成,综合评定。
大体框架如此,细节再协调,地方尽量保持现状。”
“荒唐。”李渊突然大喝一声,脸色涨红,怒斥道:“什么叫对大齐立国功勋与对我大唐立国的功勋对等?伪齐那批泥腿子也配与我大唐功臣相提并论?
我李家太原世袭公侯,达于天下时,瓦岗那群贱民还不知道在哪,现在竟然要与我们分庭抗礼?耻辱。
而且伪齐那群泥腿子将军,什么瓦岗五虎,全都有一身蛮力,考较匹夫之勇,说不定还在我大唐功臣之上。
到时候追随我们起兵的老将,位还在那群泥腿子之下,你怎么对得起他们?到时候兵权都掌握在那群泥腿子手上,我大唐岂不是岌岌可危?
世民,你这是要断送我大唐国祚吗?”
“父皇,既然您知道瓦岗的将军能力更强,他们为什么不能当更大的官职?”李世民急切地道。
“因为他们不配。”
“父皇……”
“李世民,你忘了你弟弟元吉怎么死的了吗?”李渊突然大喝,李世民愣住,李渊咬牙道:“元吉是死在杨东那小杂种手上,难道你不知道杨东是谁?
那小杂种是伪齐丞相沈落雁的义弟,又是伪齐背后的江湖人物,他是我们仇人,伪齐就是我们仇人。朕恨不得将他们全都挫骨扬灰。
现在你竟然还要这群人与我们共立朝堂,你太让朕失望了。从今天起,你暂时不要掌兵,天策府由你大哥接管,退下。”
“父皇,儿臣不掌天策府没关系,但决不能放弃谈判,三弟之死,儿臣也很伤心,可是一家私仇,怎能殃及国运民生?”
“气死朕了,气死朕了。”
见李世民还不松口,李渊彻底怒了,不断拍打龙椅扶手,对门口的侍卫大声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进来带秦王走。
传朕命令,从即日起,秦王幽闭椒兰殿,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看望,天策府所有兵将,归太子执掌,一应处理伪齐赎人事宜,敢有抗命者,杀。”
“是。”
两名侍卫上前,架起李世民就走,李世民一边挣扎一边大呼:“父皇不可,这样会让李唐万劫不复,会让大汉万劫不复的。”最终被侍卫拖出了殿门。
“孽障。”大殿只剩下李渊一个人,犹不解气,重重地拍了扶手一巴掌。
……
天策府众文臣武将听了李世民被幽闭,又有东宫的将领前来接管天策府,尉迟恭,侯君集等大将,杜如晦,房玄龄,长孙无忌等文臣,都是大惊失色。
“秦王被幽禁,谈判也肯定破裂了,现在怎么办?”侯君集问道。
“还能怎么办?立刻冲进椒兰殿,将秦王救出来。”尉迟恭怒声道,手中一杆铜锤,已经迫不及待要砸出去。
“千万不可,这是皇上的旨意,若是强行营救,岂不等同造反?”柴绍立即出言反对。
长孙无忌皱眉道:“那还能怎么办?”
天策府第一谋士杜如晦沉吟好一会,点点头:“我倒觉得尉迟将军说得对,现在除了强行营救,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如果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结果必然是秦王丧失所有权力,天策府收归李建成,到时候我们真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众人沉默下来,这种决策就是生死决策,任谁也没那么好选择,好一会儿后,房玄龄一拳砸在桌子上:“我同意克明(杜如晦的字)的意见。”
“早说嘛,那就这么的了,我立刻带兄弟们去椒兰殿。”
尉迟恭早已不耐烦,提着铜锤就要出去,杜如晦急忙叫住他:“尉迟将军,你不可去,你去非死不可。”
“我不怕死。”尉迟恭大声道。
“就怕你死了,秦王也没救出来,天策府还因一个造反的罪名,就此陨落。”
“杜先生,你别绕弯子了,你就说怎么办吧。”侯君集赶紧道。
杜如晦道:“秦王幽闭椒兰殿,必然守卫森严,带少了人,肯定救不出来,带多了人,又会惊动皇上和太子那边,必然带大军前去保护椒兰殿,我们将没有一丝机会。
现在长安只有一个人能救出秦王。”
“谁?”
“四皇子,李元霸。”杜如晦重重吐出三个字。
……
这边天策府众文武联系李元霸策划营救李世民,那边太子李建成已经着手办赎人事宜,无论如何威胁,张仲坚也不愿亲上潼关城楼,要求齐国方面献财纳地。
于是李建成想了个好办法,将单雄信等一干瓦岗兵将押往潼关,想通过凌辱和虐杀,既让潼关外的齐国军队丧失士气,逼迫沈落雁答应献财纳地,同时逼迫张仲坚亲上城楼。
……
李元霸天生神力,杀伤力惊人,一个人去了椒兰殿,上千护卫也没拦住,硬生生将李世民抢了出来。
“我们未经请示,就擅自行动,请秦王恕罪。”杜如晦见到李世民,脸色一喜,松了一大口气,立刻向李世民请罪。
“这件事不能怪你们。”李世民摆摆手:“只是,我要怎么向父皇解释、”脸上一片愁容。
“还解释什么,我们干脆就造反得了。”尉迟恭大声道,他对李渊可没什么忠诚,只听命于李世民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