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见状,赶紧打发了苏绩他们离开。
苏绩却是个十分顽固的老头子,主动上前对凤之墨道:“皇上,关于派兵入驻北幽十二城的事儿……”
话还没说完,凤之墨就一个冷眼扫过去,苏绩立刻就愣住了,发现自己浑身都动不了,别说是继续说话了。
“苏相,众位大人,还是先离开吧!”东升赶紧将苏绩给拉开了,这个不识趣的老头子,要是真激怒了凤之墨,可没他好果子吃!
苏绩额头渗出冷汗来,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一直到出了宫门,才松了一口气。
“苏相,您脸色不对啊,怎么了?”兵部尚书贺余年关切地问道。
苏绩擦了擦额头的汗,才道:“咱们这位陛下,果真不凡啊!”
“皇上似乎还在为那个谷千诺忧心?不是已经和离了么,说起来那位昔日晋王妃也真是个惊世骇俗的女人,不仅敢和皇上和离,还敢跟皇上在同一天成亲,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贺余年连连摇头。
苏绩却紧锁眉头,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啊,皇上能够顺利挫败安国公和先皇,她也算功不可没,自然不甘心将后位拱手让人,不怕她惊世骇俗,就怕她又有别的打算!”
“什么意思?”贺余年不解地问。
苏绩看了看四周,然后道:“正好今日无事,贺尚书可愿意到我府上吃顿便饭?”
贺余年立刻心领神会,此地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
到了丞相府,苏绩和贺余年才放开了畅谈起来。
“苏相,您说皇上和谷千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看样子,皇上是对谷千诺余情未了啊!”贺余年道。
苏绩端起茶杯,敬了一下贺余年,才缓缓道:“不是余情未了,恐怕是情深不渝啊!你今天也瞧见了,听到谷千诺真要改嫁了,皇上的样子好像要吃人一般,连老夫见惯了大风大浪都差点儿没被他吓晕过去!”
贺余年干笑着,道:“相爷说笑了,不过刚刚皇上的气势的确吓人,你说既然皇上这么不愿意让谷千诺改嫁,那他为何不干脆一道圣旨将谷千诺重新招进宫呢?他是皇上么,谷千诺也不敢违背圣旨吧?”
“你错了,那丫头虽然年纪轻,但却是个极为有主意的,若是皇上真的拿圣旨压她,恐怕适得其反,皇上是极重视谷千诺的,不会这样做!”苏绩倒是看的很清楚。
贺余年是个粗人,自然不理解,很不屑地道:“皇上和他的父皇也差不多,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
“我看不一样,若是搁在他父皇身上,恐怕是不可能会和离,大概不管怎样都会照顾皇后的感受,而不可能接受别的女人,当年多少人逼着他纳妃,可是谁也没有成功过!”
苏绩可是经历过凤之墨的父皇和母后那个时期的。
贺余年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只是问道:“那关于北幽十二城屯兵之事,苏相到底有什么打算?”
“屯兵是势在必行的,否则怎么能保证北秦不会出尔反尔,表面上把十二城归还给了西凤,暗地里还继续掌控十二城!”苏绩道。
“嗯,的确如此,只是派谁去镇守倒是个问题!”贺余年皱着眉头道。
两人在书房里谈了很久,最后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凤之墨一直站在书房外,秋儿哭够了,也朝着凤之墨磕了头,道:“皇上,奴婢还是想回晋王府去,宫里奴婢呆不惯!奴婢无能,无法劝服王妃回到您身边,请皇上责罚!”
“罢了,你走吧,去晋王府!”凤之墨挥挥手,脸上尽是疲惫。
秋儿磕了头,一言不发地走了。
东升想要追过去,但看看凤之墨还是忍住了,秋儿他有的是机会去安慰,只是凤之墨这边却无一人可以说话了。
“皇上,还是去和王妃说清楚吧,她是不能嫁给扶苏的!”东升道。
“我也不会让她嫁给扶苏,不管大师兄那里怎样,十二号这一天,必须要解决秦燕夕!”凤之墨咬着牙,坚定地道。
他不会让谷千诺嫁给别人的,哪怕她会因此更加恨他,无所谓了,比起失去她,不如让她恨他好了!
东升想了下,还是道:“这样会不会逼得秦燕夕狗急跳墙,她最近和中州南宫家派来的人来往很密切!”
“南宫家也来了,真是够乱的!”凤之墨揉了揉眉心,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复杂了。
东升叹息道:“没办法,谁都惦记着通天神图,得到这个至宝,几乎可以称霸中州,谁不想要呢?”
“可是谁都不知道这东西在哪里!”凤之墨无奈地道。
东升无奈地摊摊手,道:“可是那些人不这么想,他们以为只要找到了姚清芫,就能找到通天神图!”
“不管那些,抓紧时间布置一下,决不能让扶苏娶诺诺!”凤之墨已经顾不得太多了。
他的权宜之计,已经让他和谷千诺吃尽苦头,难道还要继续错下去么?
安排好了一切,凤之墨又悄悄地出宫去了,徘徊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潜入了千羽阁里。
这个地方他来过很多次,轻车熟路,虽然他知道谷千诺为了防止他来,做了很多准备,可是对他而言,都是形同虚设。
谷千诺点着灯,正靠在软榻上看书,可能是有些困了,所以脑袋一点一点的。
凤之墨走过去,将她手里的书拿下来,想要她睡得安稳一些,谷千诺却立刻惊醒了。
“怎么是你?”谷千诺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凤之墨听了这声询问,有些不高兴,道:“不是我,还能是谁?莫不成是扶苏么?”
“扶苏公子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做出这种鬼鬼祟祟的事情!”谷千诺鄙夷地看了一眼凤之墨。
凤之墨冷哼了一声,道:“假正经罢了,他是想做也不敢!”
“是啊,人家当然比不了你,什么都敢做,也什么都做得出来!”谷千诺嘲讽的语气,让凤之墨觉得无奈极了。
凤之墨苦笑一声,道:“你说的话,比刀子还锋利!”
“那怎么没有刺死你呢?”谷千诺丝毫不觉得自己言语过激,她只恨自己不是凤之墨的对手,否则早就动手把他打死了!
凤之墨道:“你想么?想的话,随时都可以!”
“呵呵……这么杀了你实在太便宜你了不是么,你应该好好地活着,承受我的报复!”谷千诺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