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谷千诺却清醒地知道另一个事实,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男人也一样!
谷千诺微微呼出一口气,然后冷着脸问道:“王爷,您到底为何又闯入我的闺房,难道不知这样,很失礼么?况且男女授受不亲,王爷再这样,可就别怪臣女无礼了!”
“哦?本王很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对本王无礼,难不成……哎呀呀,本王至今尚未娶亲,你可不能坏了本王的清誉啊!”凤之墨故作受惊的样子,怯怯地看着谷千诺,那模样实在是又可恶又可笑。
谷千诺被他气得几乎发笑,若不是定力十足,怕就要破功了,好容易保持了严肃的脸,不悦地道:“王爷莫要跟我玩笑,你到这里来,又有什么目的?”
凤之墨又抿了一口茶,赞叹道:“虽然公主府上没了银子,但是茶却是极好的!”
谷千诺见他顾左右而言他,知道他是故意的,索性也就不问了,坐到另一边,自顾自地擦着头发。
红烛在他二人之间摇曳,男子半倚在墙上,悠悠地品着茶,女子随意而坐,缓缓地擦拭着如绸缎般的黑发,两人的剪影落在窗户上,和谐而美好,如同相濡以沫的夫妻。
凤之墨的目光投向谷千诺,微微眯起眼睛,眼神迷离,仿佛透过谷千诺,看向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记忆中……这一幕,竟如此熟悉,熟悉到他的眼睛都有些酸涩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可是却丝毫没有尴尬,两人仿佛都没有开口的打算,好像有了默契一般。
良久之后,凤之墨才喟叹一声:“茶凉了!”
谷千诺看了他一眼,道:“那还真是委屈殿下了,您可别指望我去叫人给你添热水!”
凤之墨微微勾起嘴角,道:“你真不好奇本王为何而来?”
谷千诺也回以一笑:“王爷若是想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想说,我也懒得知道,知道的越多,心就越累!”
凤之墨点点头,却道:“可惜……你注定要劳心劳力!”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希望王爷少给臣女添烦恼!”谷千诺道。
凤之墨轻笑,道:“本王记得自从咱们初次见面到现在,本王一直都在帮你解决烦恼,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怎能如此无动于衷呢?”
谷千诺愣了片刻,发现事实还真是如此,凤之墨虽然有些可恶,也的确别有用心,但是至今为止,真的帮了她很多!
“臣女多谢王爷慷慨相助,若是王爷能不总在我沐浴的时候闯入我的闺房,我会更感谢王爷的!”谷千诺到底还是不肯服软。
凤之墨摇头苦笑,道:“你这个女人,性子怎么就不能柔软一些呢?要知道多少人盼着本王闯她们的闺房,本王都不屑一顾!”
“那我是不是该道一声三生有幸?”谷千诺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她又不是花痴,难道还希望自己被人非礼?
凤之墨倒是毫不客气,很自然地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本王也不是闲来无事,总往你这里跑!”
谷千诺瞥了他一眼,道:“王爷若是无事要说,那就请您先回去吧,臣女累了,想早些休息,恕不招待!”
凤之墨挑眉,道:“这就急着下逐客令了?本王还没说正事呢!”
谷千诺实在是无奈极了,遇到这么个软硬不吃的王爷,她莫可奈何,只好耐着性子问:“那王爷究竟为何而来?”
“你收了诚王的令牌?”凤之墨问。
谷千诺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道:“王爷还真是神通广大,连这个都知道了!”
“你知道收了令牌,意味着什么吗?”凤之墨问,表情难得地严肃了几分。
谷千诺点点头,道:“无非就是诚王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会不客气地用!”
“你还不笨,这样你也敢收?”凤之墨问。
谷千诺苦笑着反问:“那王爷认为我能拒绝么?我已经是腹背受敌,再多一个敌人,难不成嫌我自己的命太长了?”
凤之墨盯着她看了很久,才道:“所以你还是坚持要选择最艰难地这条路走么?”
“那王爷觉得哪一条路对我来说不艰难?”谷千诺问。
“本王这条路!”凤之墨很干脆地回答。
谷千诺见他旧事重提,心中也有几分动容,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跟着凤之墨,很多事情可以容易一些,但是……对于她而言,这条路却未必真的容易。
在凤之墨这样的男人身边,恐怕不仅劳心劳力,最后还会失心伤心!
她自己一个人,至少可以守得住本心,不被情所困,可是面对凤之墨,她能保证自己永远不动心吗?
人的心一旦动了,就等于不受自己所控制了,总为另一个人牵肠挂肚,最后什么都由不得自己,那是多么可悲的样子?
谷千诺不敢去想,而且她几乎可以肯定,面对凤之墨,她终有一日会举旗投降。
因为这个男人……拥有所有女人都无法抗拒的魅力,她也不过是普通的女子罢了!
“怎么还是不愿意么?”凤之墨的语气带着几分失望,他不懂,谷千诺这样抗拒他的提议,究竟是为什么,他的魅力如今已经这么不管用了么?
可是凤之墨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魅力足够,才使得谷千诺望而却步!
谷千诺目光转向凤之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把凤之墨看的倒有些不自在了。
“怎么?本王长得……还令县主娘娘满意么?”凤之墨故作轻松地问道。
谷千诺笑了笑,道:“王爷乃人中龙凤,长得自然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只是千诺若是选夫君,定不会选王爷这样的男人!”
“为什么?”凤之墨不解地问。
谷千诺道:“因为太没有安全感了,谁会选一个生得比自己还好看的男人当夫君,那不是很没有面子?”
凤之墨的表情僵硬了片刻,一贯玩世不恭的笑容都出现了龟裂的痕迹。
“你……还真是会打击人!”凤之墨苦笑道。
谷千诺却道:“王爷,其实嫁给你倒也不是个很坏的选择,可是您的目标是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多半都是孤独的,没有人可以和您站在一起,而我所需要的那个人是可以永远与我为伴,而不是我只能仰望的人!”
凤之墨眯起眼睛,仿佛在思考谷千诺的这番话,孤独的位置么?
可是他的父皇和母后为何也能做到伉俪情深,相濡以沫呢?
“并不是所有的皇帝都是孤独的,总有一个人,可以与他比肩而立,如同天下所有的夫妻!”凤之墨道。
谷千诺诧异地看着他,如他一般步步为营,苦心谋划的人,难道也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