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你在我印象之中一直都是一个内心柔软,想着悬壶济世的天真女孩子。”任远看着安然有一些难以置信。安然出手,除非是那人是恶贯满盈,否则下手一定是三分留情,只会重伤不会致死,今日怎么了?
任远想到林修对他说那一招诱敌深入是安然让混沌所为,想想都觉得有一些难以置信,可是看着这个想要在舆论上压倒灵族,并制造一定压力的女孩子,任远觉得很是陌生。
“任远前辈,安然现在也没有改变信念,只不过安然更是想要一个绝对安稳的环境,如果是一个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灵族,一个这样的军队,国家想要统治这一片大陆,那么安然绝对不会答应。”安然说道。
安然知道一个为了掩盖真相屠杀流民的种族会是一种怎样虚伪残暴的存在。这样的种族想要统治这一片大陆,说什么,安然也绝对不会答应的。说什么,安然也要尽上一份力气。
“可是安然你有没有听说过苏璟容的一句话。”任远说道。
“什么话?”安然不解地问道。
“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想要它变成红脸就可以变成红脸,想让它变成黑脸,就可以肆意抹黑。”任远说道,“只要你是胜利者。”
“这也就是灵族选择屠杀流民的原因,只要流民永远闭了嘴,他们就没有这样一份罪行,就算剩下了少部分,大部分人已经被洗脑了,到时候就算是说出了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安然说道。
“没错。”任远说道,“这就是灵族的目的,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开始动手了。”
“任远前辈,我不相信您这么心思缜密的人会不对神农城的百姓做出安排。”安然看着任远说道。
“我做出了安排,当时在炸城的时候我已经派了侍卫让他们前往昼日国了,只是他们自己的意愿我并不清楚。”任远说道,“要是真的有人跑了回去,那我也没有办法。”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整理出我在灵族禁地看到的一切资料,以及混沌或许会说说灵族禁地之中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尸傀,机关,以及血池。”安然说道。
“这件事情,你和林修去说,神农城永远中立,不参与任何战争,只会提供一方净土,庇护一方百姓。”任远说道。
“可是任远前辈,那一方净土已经被被毁了。”安然说道。
“我还在,任俏还在,那些药剂师已经被保护了。”任远说道,“如今的蛰伏,不过是为了以后的复兴。”
“明白。”安然说道,“那安然就去和林修王子商量,毕竟他可是秋家的表公子还是玄族的王子兼祭司。”
“哟,懂得审时度势了,知道利用别人的势力了。”任远说道。
“以前只知道一个劲的往前冲,闹出了不少笑话,现在在这个海底修炼,看着这些幼崽的情况,我就知道总要做些什么
。”安然说道,“毕竟冤有头债有主,没道理欠债的人不付出一些什么。”
“你终于还是长大了。”任远说道,“我没有想到竟然会因为这些事情,让我看到了你的手段狠辣。”
“安然的手段并不狠辣,只不过是对一个毒瘤做一个最快,也是最安全的切除手术而已。”安然说道,“谁都知道这一场战争,持续时间越短,损失就越小。”
“安然,你还是没有长大,不过是因为你的善良让你变得狠辣而已。”任远说道,“你去找林修吧。”
“告辞。”安然说道。
“我说过什么,不要把安然当作一个慢慢成长富有心计的女子,她的心底比蚌壳里的肉还要柔软。”任俏从任远身后的房间钻出来说道。
“那我应该庆幸,庆幸玄族还真没有做出什么缺德事情。”任远说道,“就连最令人诟病的九幽城都是为了遏制那些后天玄族的人数而成立。”
“可不是。”任俏嘟哝地说道,“可是世人真的很难相信一向是隐士高人出现的灵族是丑恶的小人,一向是凶神恶煞的存在的玄族,却是一个为人族考虑的君子。”
“面纱带了千年,早就旧了,也该扯下来,看看本来面目了。”任远说道。
林修与安然之间到底是如何商量,又是如何让计划实行暂且不提,倒是慕擎天这边出现了一个大麻烦。首先第一个大麻烦就是昼日国被雷鸣国雨泽国两国联军纠缠,分身乏力,虽然没有输,但是也没有赢,可以说是胜负参半。当然,慕擎天对于这种局势还是有信心能够扭转,毕竟雷鸣国有雨泽国这个猪一样的队友,可是眼前的这个麻烦真是很让人恼火。
“顾子遇,你再说一遍。”慕擎天说道。
“再说一遍就是风灵国愿意从背后奇袭雷鸣国的国都,帮助昼日国缓解面临两国联军的压力,但是希望怀王殿下能够将安然的休书拿出来。”顾子遇说道。
“休书,本王与安然尚未成亲,哪里来的休书?”慕擎天说道,“风灵国君是不是最近有一些发烧都会说胡话了。”
“尚未成亲,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那一场婚礼闹得也是挺大的,从名义上来说虽然说没有拜堂,但是对于安然的名声也是不好的,所以写一份休书一刀两断就不错,这样也方便安然嫁人。”顾子遇说道。
“其实你是想让我放弃安然,你好追求是不是?”慕擎天说道,“而且你还是用降低将士伤亡数量的计策逼迫我写下这份休书。”
慕擎天很清楚,如果顾子遇真的像他所说那样奇袭雷鸣国国都,那么己方的伤亡数量会大大减少,甚至可以击退雨泽国,因为这雷鸣国的国都一旦被奇袭,这雷鸣国军队必须回访护驾。用这样的计策换取他对安然的放弃,这个顾子遇真是够狠的,直接就抓到了他慕擎天的软肋。
慕擎天是可以说大部
分的少年时光都是在战场中长大的,对待士兵他有一种天然的亲近,也有许多情同手足的弟兄将领,眼前有一个好计策,能让他们少流血,这是慕擎天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是这一份机会伴随来的代价却是让慕擎天放弃自己的妻子。
若是慕擎天是一个铁石心肠或者是以大局为重的男人,那么慕擎天恐怕真的是毫不犹豫了,但是安然对于慕擎天却不仅仅是妻子那么简单,那是共度一生,白头偕老的伴侣,也是唯一的温暖。慕擎天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答应了顾子遇的要求,那么慕擎天就不是现在的慕擎天,而是一个即将成为帝王的冷心肠的男人,没有什么不可以牺牲的,只要是为了大局好。
“慕擎天,不过是一个女人,你要什么没有?”顾子遇说道。
“顾子遇,那依你的意思,安然不过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生死未卜的女人,你又为什么这么坚持想要得到她?”慕擎天说道。
“安然和那些女人不同,她是特别的。”顾子遇说道。
“那么我的回答也是如此,妻子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可以说是要多少有多少,可是安然只有一个,也只有唯一一个,我与安然虽然说尚未成亲,没有夫妻之实,但是我与安然是患难夫妻,生死与共的存在,你想用我最在乎的战士性命换我对安然的放弃,对不起我做不到,而且如果安然得知你这么卑鄙的行为,想来也只会唾弃你的无耻。”慕擎天说道。
“你闭嘴。”顾子遇看着一脸坚定的慕擎天说道,“慕擎天你别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自古以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想两全齐美,简直就是做梦,我倒要看看,要是你手底下的将士知道你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会怎么看待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顾院长,走好。”慕擎天直接对顾子遇做出了一个送客的手势,顾子遇冷冷地看了一眼慕擎天甩袖走人了,这还是顾子遇第一次做出不符合他谦谦君子形象的举动。
看着顾子遇走后,慕擎天才坐下来,直接就将桌案上的铜杯砸了出去:“混账东西,当了一个国君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殿下别生气。”慕擎天的随身太监连忙把桌案整理好说道,“这不是有实力才敢在您面前叫嚣么?”
“有实力,顾子遇自己国内一堆破事都没有处理干净还敢来跑到我这儿来要挟我,真是不知所谓。”慕擎天说道,“既然这么要挟我,还打算传播谣言让我失去军心,我倒要看看他弑父欺弟的丑闻爆出来,如何压制住那些本来就对他不满意的王室成员。不就是舆论杀人么,我先让他尝尝滋味。”
“殿下,这样做不好,要是风灵国内部乱了,这军队就派不出来了。”随身太监连忙说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风灵国能够做主的又不是他顾子遇一个人。”慕擎天的眼睛中一道红光闪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