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隐儿屏气凝神准备炼丹,右手指上的蓝戒突然闪动了一下,她目光一深,警惕地低下头,这该死的戒指,什么时候才可以取下来?继续闭目,那蓝戒又闪烁着,光芒刺眼得很。
她用手覆盖着那个蓝戒,避免再次被这蓝戒干扰。
“嘀嘀嘀……”蓝戒发出了响声。
上官隐儿无语地盯着手里的戒指,这磨人的小妖精,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没再理会一直在旁边闪烁不停的戒指,上官隐儿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聚出了极火。两日后,欲火丹终于如期炼成,上官隐儿伸了伸懒腰,蓬头垢面地从里面走出来,几日没有睡觉,她的眼睛泛着红丝,脸色也相当地难看。
未殇这两天也没有休息,一直替她守着门,看到她出来,眉眼间瞬间迸出了笑意。
“我们进宫吧。”上官隐儿也顾不得梳洗打扮,简单处理一下就入了宫。将丹药给假的上官馨儿服下后,两个人回到了上官府中,刚走到大门口,就正好看到赵氏带着一个相貌清俊的中年男人从侧门偷偷摸摸地走了进来。
上官文华昨夜被抬起了家门,听说进门后备受冷落,赵氏直接把他丢进了柴房里,家里的仆人也私毫不理会他的生死。
“看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上官文华这才一出事,这个女人就这么饥渴,把她的姘头带到府上来了。
“未殇,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某个可怜的老头儿?”上官隐儿冷笑着看向未殇,看到上官文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心里是开心的。这世上任何的背叛和伤害她都可以原谅,但唯有他……
他可是她的亲生父亲,但是到最后,他却无情地将她们母女推到了深渊。
用脚踢开了柴门的房,几只老鼠听到了声响迅速地逃窜。
上官隐儿目光扫视了一圈,便看到一堆枯草里躺着一个男人,上官文华目光呆滞地躺在那里,浑身动弹不得,若不是那偶尔喘出来的气息还有声音之外,她都会以为那是一具
睁着眼睛的尸体。
迈开步,上官隐儿淡漠地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丝讥讽,“相爷睡醒了?这柴房睡得可还舒服?要不要让人给你添一些被褥?”
上官文华瞳仁睁了睁,他现在全身真气丧失,即使有再多的怨言此时也说不出来,只能用粗重的气息来显示自己的不满。“救我!”
那两个字发音特别的不清晰,只有唇型来显示着他的意图。
上官隐儿不动声色地站在他的面前,眼底泛起了一抹浓烈的笑意。
救他么?
当初隐儿妹妹和母亲栖身庵堂身陷火场时他可有出手相救过?
当初自己深陷宫中内斗惨遭杀害的时候他可有出手相救过?
看着面前的男人,如蝼蚁一般趴在地上,上官隐儿突然有一种解恨的感觉。
“你别恨我,恨只恨自己赶尽杀绝。”上官隐儿索兴坐在他的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其实即使没有我在旁边推波助澜,安若辰也不会让你活,因为,你犯了太多他忌讳的事。”
跟安如诩勾结,这已经是一个死罪。
安若辰没有当场处死他,不过是因为他不想让上官怜儿伤心罢了。
上官文华伸出手,被老鼠咬得有些溃烂的手指逮住了她的衣襟,殷红的鲜血擦在她的衣服上。她淡淡地抽了出来,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声音蛊惑,冷如魔音。“你不是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会在一夜之间变得跟以前的隐儿完全不一样了么?”
上官文华猛然瞪大了眼睛。
“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上官隐儿。”上官隐儿凑近了一点,声音带着浓烈的恨意,“真正的隐儿早在被你赶出相府的那一天就被庙里的大火烧死,而我,不是别人,正是你们日思夜想,都想要对付的人,上官馨儿!”
躺在柴堆里的男人一脸不置信地盯着她,喉咙像是拉破的风箱,只能传来沙哑的粗重的喘气声。
怎么可能!
她明明就是隐儿的脸,怎么可能会是馨儿?
而且馨儿已经死了,当初她被毁去双眼后就流血不止而死,还是他亲手将她埋到地下,他亲眼看到她入的葬,她又怎么可能会活?
“当年,是你帮着安若辰一步一步将我从后宫之位拉下来,现在,是我一点一点让你成为一个活死人。”上官隐儿半蹲在他的面前,伸出手掐着他的脖子,面前的男人,一脸苍老,一脸的仓皇。
上官隐儿红唇微勾,笑得妖艳。
“你还不知道吧,你曾经放在掌心里的那个女人,现在已经明目张胆地把她的姘头接到了府上,估计很快,她就会帮你们上官一家再添一个人丁。”
上官文华整张脸都涨得通红,身体想要坐起来,却只是无力地在柴堆里晃动着。
上官隐儿还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速的飞行声音。未殇快速追了出去,上官隐儿也跟着追出,两个追到了一片紫竹林便停下,四下张望着。
满是雾霾的竹林里,除了漫天弥散的烟雾,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刚才那个人身后快得很,根本不可能是普通的人。”未殇皱着眉,以他七阶武师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有人在外面偷听,但是当时,那个人的确避开了他。
“能够避开你我,那个人也绝不可能是普通人。”上官隐儿微微凝着眉,心里有些烦躁。
对手显然有备而来,而她居然连他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那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他岂不是都听了去?
那自己的身份,对方又掌握了多少呢?
宫里的上官馨儿服用了丹药后果然生出了火质,第二天安若辰再次宣她入宫,未央国已经扎营在元襄城外百里处,他命她将假的上官馨儿护送到未央军营里。
上官隐儿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世人都说男人最薄情,而面前这个男人,却是世界最为薄情的一类。
作为她的枕边头,他竟然可以如此无情地将她送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