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宁不相信红莲的话,难以相信,她怎么会和欧阳明宇在一起,为什么和欧阳明宇在一起!
就算是当初,他也想过如果不是自己,她身边有欧阳明宇相伴也会过的很好,但那也不代表她真的就该离开自己和欧阳明宇在一起。
才短短的几个月,为什么,在他还那么思念着她的时候,为什么。
可是,手攥着放开,攥着放开,内心里的挣扎比不过惶恐不安,他最终还是开了口:“玫瑰花手链……”
红莲起身离开,差不多十分钟后之后,红莲进了夜染的房间。
打开她的抽屉,里面的首饰盒里一眼看出来很珍惜的放着的玫瑰花手链。
红莲拿起来,抿着红唇。
被这样珍惜的放着,说明她很在乎这些东西。她虽然不说,可是心里还是在乎慕修宁吧。
“你要恨,就尽管恨我吧。不管是因为我对他的感情,还是因为他是欧阳家的家主,为了他我要这么做。”红莲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慕修宁看到手链的时候,漆黑的眸子闭上,他深吸一口气,呼吸里一片冰凉。
有些事情他不想去相信,他希望是假的,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赤裸裸的会摆在他的面前,不容许他有什么回旋之地。
红莲在沙发上重新坐下来,道:“我没骗你,如果你不相信,有很多人可以去打听,她的经纪人还有助理,这事情他们都知道。夜染回来之后,都是家主在陪着她,所以两个人产生了感情,也无可——”
“闭嘴!”慕修宁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一下子扫落了面前的茶杯,大口大口喘息着,红莲沉默闭嘴,没有再说什么。
紧接着慕修宁站起来仓皇的离开了。
红莲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攥着夜染的玫瑰手链。她觉得那手链扎的她手难受,也扎的她其他地方难受。
她真是从头到尾都在做一些既讨人厌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她偏偏不觉得后悔。
再选一次,她还是会这样赶走慕修宁。
欧阳明宇需要夜染,夜染必须呆在欧阳明宇的身边。其他的事情,她顾不上,别人的感受她也不要去想,因为她连自己的感受都没有考虑过的。
连自己……都已经不去考虑了,只有欧阳明宇……她所做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只为了欧阳明宇。
外面下起了雨,慕修宁一路开着车,在雨中漫无目的的冲上不知道哪里的公路,雨越下越大,一如他狼狈的心情。
夜染,顾熏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这就是你所谓的我们的命运吗?彼此折磨,给予彼此痛苦之后,就这样分离。
如果是这样,那么为什么我们要相遇?
真残忍,真的好残忍。
顾熏染,你为何这样残忍!
夜染在玻利维亚的宾馆里,忽然于黑夜里惊醒了过来,她猛的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脸上全部都是汗。
她做了梦,她梦到慕修宁抓着她的肩膀一遍遍的问她:“为什么这么对我。”他用悲伤的表情说这不是他要的结局。
房间里很安静,这个总统套房里,只有她一个人,缓缓的抱紧了双腿,夜染蜷缩成了一团。
把脸埋在膝盖里,夜染的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
她不敢睡去了,怕会又梦见他悲伤痛苦的脸,且更怕面对他的质问,即使在梦里,她也给不出答案。
就这样,夜染一直坐到天凉,第二天就发烧了,欧阳明宇在房间照顾她。
夜染一直咳嗽,烧的迷迷糊糊的,浑身发烫,眼睛猩红到不行。欧阳明宇喂了她药后,夜染虚弱的喃呢:“对不起明宇,我们明明是来旅游的,却要你照顾我,我已经吃药了,你先去逛一下吧。”
“你不用管我,等下等你睡了,我就去了,快休息吧。”欧阳明宇安慰着她,实际上她病成这样,他怎么能离开。
等夜染迷迷糊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欧阳明宇在书桌上扫了一圈,拿了本书安静的呆在她身边看。
不知不觉她一觉睡到了晚上,欧阳明宇打开了台灯,一本书已经看完了,就想着要不要叫她起来再吃一次药。
抬起手来给她试了试额头,还是有些烫,躺在床上的身睫毛颤动了下,睁开了眼睛。
欧阳明宇抽回手看她,她的眼睛红彤彤的。
“你醒了?”
“你怎么来了……”夜染看着他,声音沙哑的喃呢:“跑到这里来,怪我吗?”
欧阳明宇一怔,有些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夜染疲惫的眨了下眼睛,苦涩的喃呢:“你恨我了吗?我这么绝情,你一定恨我了吧,可是你知道么,我也想你,每天都想你,想到晚上睡不着,想到梦里梦到,想到一个人哭。”
她的眼睛里渐渐的盈满了泪水,在绯红的眼眸中,显得悲伤又柔弱。
欧阳明宇的心顿时被击中了,他听明白了,她烧的迷糊,把自己又一次认作了慕修宁。
深吸一口气,欧阳明宇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看着这样泫然欲泣的夜染,他心疼,心疼中又心痛。
夜染终是哭了。
她伸出手抓住他的手,哭了起来:“修宁,你是不是真的很恨我,为什么都不抱抱我。我不求你一直一直记得我,我也希望你忘记我,重新开始,可是我好疼,心脏好疼,感觉要死掉了。修宁,你抱我一下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夜染哭的梨花带雨那么悲伤,看在欧阳明宇的眼里,如何能不心疼。
他俯身下去缓缓的抱住了夜染的,温柔的抚摸她的发。
“我怎么会怪你,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怎么会恨你。我也好想你,很想很想你。”
有人说这实际上,很多很多伤害,并不是有意的,而正因为这些伤害温柔又无意,才真正的刺痛忍心。
他取代不了慕修宁。
当他抱着夜染,紧紧的抱着夜染,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时,他忽然发现,她口中说的,三年或者五年,遥远的像一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