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会成了这样。”言候皱着眉头,“我只是轻轻……”
“住口,你还有脸说你轻轻的?我又不是没去,那人都成了那样了,你还说你轻轻的?”郭老夫人气的捶打自己的心口,“老天爷啊,你怎么叫我生了这么一个孽障,我真是愧对列祖列祖啊。”
“不过是死了个丫头……”
“什么?你说什么?”
郭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个畜生,你再给我说一遍……”
言候不敢说了,搓了搓手说,“人已经死了,您再这样她也活不过来,现在陆家人还在闹腾呢,我会想办法把他们打发走的。”
“想办法?你有什么办法?人家好好一个闺女,刚嫁给你一天就死了,能和你好好说话吗?”
“这您就不用管了。”
言候起身,“我自由我的办法去解决这事情,实在解决不掉,再另外想法子……”
这事情的确有些棘手,他得趁着事态没有扩大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前先把它解决掉。
郭老夫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由着言候去解决。
陆家人围着陆怡玉住的小院子哭的昏天暗地,尤其是陆二太太,眼见着自己好端端的女儿死的如此惨烈,头不是头,脚不是脚的,她伤心的简直想杀了言候。
当然,最恨的还是她的丈夫陆朝远,如果不为了巴结言候,攀附上言候,她又怎么会把女儿嫁过去来?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陆二太太哭着拍打着身边的陆朝远,“要不是你,女儿能死吗?你看看咱们的女儿,死的多惨?”
陆朝远冷着一张脸,额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突起,太阳穴也突突的跳着。
他也没想到女儿才嫁过来一天就会死……
“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
陆二太太锤子打着陆朝远。
陆朝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亲事是他逼得女儿成的,现在女儿惨死,他这个当爹的脱不开干系。
“都是你,都是你……”陆二太太沙哑着嗓子大哭着说,“这日子没法过了,等女儿的事情处理掉,我要和你和离,我要回娘家……”
“你别闹了,我会给女儿讨一个公道的。”
“讨公道?怎么讨?你能让那个人死了吗?”
陆二太太只希望言候死,最好被她亲手弄死,一刀一刀凌迟,都不能解她心头恨。
园子里还站着几个平日里和陆朝远关系要好的官员,一个个闻着屋里的血腥气就直摇头。
这朝廷里还能有谁比言候更变态?
玩女人的有,玩男宠的也有,可也不会用这种虐人方法玩啊,言候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
当然,这些人也只敢在私下里议论,言候走进来的时候,一个个就闭嘴了。
陆二太太一看到言候双眼就冒光了,扑上前一把就撕住了言候的衣袖。
言候身材高大,陆二太太本想扼住他的脖子掐死他的,但是没够到。
“你这个畜生,我打死你,你还我女儿……”
陆二太太疯了一样往言候身上砸拳头,她真恨不得自己手里头有一把刀。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好,也要弄死言候这个老畜生给她女儿报仇。
几个暗卫一下子冲出来拉扯陆二太太。
三下五除二就拉开了陆二太太,陆二太太被推到在了地上。
她声嘶力竭的躺在地上哭着,“老天爷啊,还有王法吗?杀了我女儿还要杀我,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陆家其他人也都团团将言候围住了。
陆朝远气的想挥拳头打言候,但言候身边保护他的人很多,根本无法近身。
“我女儿的死,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陆朝远双眸都在冒火,他必须要一个说法。
言候看着他,“我有话要和你详谈,如果方便,随我到书房去一趟。”
“他是杀人犯,打死他,打死他……”
陆二太太撕心裂肺的喊着。
陆朝远眉心动了一下,道,“好,我跟着你去书房。”
陆朝远的为人言候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众人也都不敢插言。
陆朝远跟着言候去了书房,进了书房,言候命人在门口守着,不得让任何人守着,书房里只有他和陆朝远。
陆朝远上去就给了言候一巴掌。
言候倒也没躲开,只是自嘲的冷笑了一声说,“我的确是该打,也的确该死,但这世上有好多事比起死,还有更让人心动的解决方法,岳丈大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一听?”
“岳丈大人”四个字着实扎心。
陆朝远脸色更加难看,他冷冷道,“我不是你的岳丈大人,你也别叫我。”
“话不能这么说,既然我和你女儿拜了堂,那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岳丈大人……”
“废话少说,你说把,我女儿的死要你怎么解决?”陆朝远冷冷盯着言候,“我好好的一个女儿,到了你手里头却的这么惨,你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那我会去朝堂上找皇上要个交代的。”
“哼,你威胁我?”
“是,我就是威胁你,我女儿都死了,我有什么好顾忌的?我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何必戾气这么重呢?鱼也不用死,网也不必破,岂不是更好?”
言候望着陆朝远,一字一句说,“你当初把女儿嫁给我,不就是想拉拢我支持大皇子吗?好啊,我答应你,从今天开始,我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如何?”
“不必,你的为人,我不信。”
“你不信我?”
言候眉头皱了一下,他说,“你们不就是想造反吗?好,我随时可以提供兵力。”
大皇子派系怎么可能不知道大皇子勾结将军要造反的事情?自然都知道。
如果言候肯做里应的话,里应外合,攻下燕京城就更容易了。
言候知道陆朝远是个官迷,极度崇尚权利,他抛出一个诱饵,道,“如果我助大皇子夺了天下,我第一件事情就是保举你入阁拜相,如何?”
话锋一转又说,“但前提是,你女儿的死,你得找个合理的说辞,你知道的,我也是极其要脸面的人,当然,岳丈大人你也是要脸面的人,你女儿总不能死的不体面吧?体面的死,我也能体面的厚葬,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