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楚逸是心动的。没人比他更清楚他有多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也知道,这些东西不该由她来告诉他。便是不清楚都发生了什么,他大抵也能猜到那过程必是痛苦的,他不愿她独自一人再去回忆。
他会想起来的,他坚信。
见楚逸摇头,穆芣苡急忙问:“你还是不信我?”
楚逸仍是摇头,而后脸上是一抹穆芣苡许久许久许久,不知道有多久没见到的笑,“我信你。”
楚逸冷着脸的时候因着有一股压迫感,便将他容貌上的优势压制了一些,让人更多的将注意放到他周身的气势上,即便会留意他的容貌,震撼也不会有那么强烈。但现在不同,现在的他是笑着的,精致如谪仙的面容配以他带着少许邪肆靡魅的笑,一下便让穆芣苡整个心神都晃了一晃。
待反应过来,唇已印在他唇上。
楚逸身子一僵,而后眸色尽是深邃,扣在她腰间的手不由用力,将她拉着往他身上靠去。
熟悉的味道窜入鼻息,穆芣苡僵了僵,盯着眼前他放大的俊颜,脸忽地烧起来。她怎么就……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急不可耐呢,好吧,虽然这确实也是事实。
左右亲也亲上了,她也不能太浪费这突然被惑了心神的举动不是,便在他冰凉的薄唇上吮了两下,随即快速退开。
她不能太放肆,毕竟他此番的病情还未稳定,若是情绪一激动怕是控制不住。
只是这心跳却失控得厉害。
她太想念他的唇了。
然她的动作已让楚逸双眸都变得深遂,不是发病的征兆,而是单纯的,留恋她唇上柔软的触感及她吮在他唇上那两下带给他的心悸。
扣在她腰上的手又一次用力,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没有一丝缝隙,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垂头吻了上去。
这一吻,不似之前温柔的触碰,楚逸的眼中甚至带着几许不受控制的疯狂,只是他尽量克制住自己,不让情绪不受控制。越吻越用力,客厅中只余暧昧的声音在回荡。
吻过她的唇舌贝齿,扣在她腰间的手开始缓缓上移……
她的味道让他痴迷,让他恨不得马上将她拆吞入腹。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只知道停止的时候,二人的气息都有些紊乱。穆芣苡的唇变得红润诱惑,脸色也有些泛红,身上的白裙有些凌乱。楚逸也好不到哪里去,眸子还有些腥红,脸色因为克制而变得有些不自然。因着跨坐在他腿上,穆芣苡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变化,略微不适的退了一些,但退了一下,看到他脸上的隐忍,她又有些心疼,遂又靠回去。
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将脸贴上去,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边,让楚逸好不容易平息一些的气息又乱了乱。
在他耳边轻轻道:“阿逸,如果你想,我可以。”
因着她这一句话,楚逸环在她腰上的手抖了一下,险些控制不住。
轻吐口气,阖上眼眸,“你别动,我抱着缓一缓便好。”他便是要,也不会是现在。
即便等不到给她一个盛世婚礼,也该等到他想起他们的过往,否则便是对她的轻慢。
他在意她,所以不能这样随便。
他的心意穆芣苡又如何感觉不到,其实想要亲近的并非他一人,经历一场生离死别后的重逢,她又何尝不想念他。前世里他们是夫妻,什么亲密的举动没有过,只是他尚没有记起来,她也舍不得他怀着满心的疑惑来迁就她。
两个人在一起,就该两个人都是欢喜的,那样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
平复情绪的时候,楚逸运转了少许修为,是以不一会儿便恢复如常。
待他平静下来,穆芣苡的心绪也基本稳定。从他腿上滑坐到他身侧,将头靠在他肩头,拉着他的一只手在手里把玩。
看着他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指,穆芣苡发出两声喟叹,“阿逸,你的手还是那么好看,就别人拿着枪或是其他武器的手,多少都会留下一些老茧,可你的却半点老茧痕迹都没有,若不是这么修长好看,估计都得和女孩子的有得一比了。”
刚听她夸的时候,楚逸很是受用,可越听她说下去,他的脸色就越古怪。她这形容,和说他的手柔美有什么区别?好吧,虽则也确实有些区别,毕竟多了“修长”两个字。
“修炼之人,若有心,莫说茧,就是伤疤也能完全祛除。”
穆芣苡抬头惊疑看他,“那你的意思是你这手是刻意保养过的?”
楚逸顿了一下,“……并未刻意,仅在用武器时多使用术法。”对于他这双手,自小他便有一种认知,要好好保养,尽管他也不知这个认知从何而来。
楚逸不会知道,前世里穆芣苡第一次看到他是被他的容貌气质所吸引,但她第一次夸他,却不是他容貌也不是他的气质,而是他这一双手。
当然穆芣苡也不知道她当初随意的一句夸赞有着怎样的影响。
“哦,这样啊,不过你的手是真的好看……”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眼前晃了晃,“你瞅瞅我的,是不是比起你的来差远了?”
却见楚逸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柔柔看着她,“很漂亮。”还很软。
穆芣苡小脸一红,感觉自己好像被撩拨了,一瞬仿佛回到前世他们婚后,他也总是这般。
外人面前是何等的清冷寡淡,在她面前完全就变了个样。
“不理你了,我看电视。”说完便就着他的身子那么一滑,头靠到他腿上,顺手拿了遥控器打开电视。
此时的穆芣苡不知,她这般小女儿姿态是得等的迷人。
电视还在播《妖叶》,已到妖叶历经艰难找到琼华之时。
电视里琼华一席白衣出尘淡雅的立在半空之中,妖叶在底下请求拜师,琼华淡淡的声音响起:“你回吧,俗世事务不属本尊之责。”
妖叶又请求,甚至跪在地上以示诚意,却只得琼华一声:“有缘当有缘,无缘即无缘,又何苦强求?”说完便转身消失,下一幕是琼华站在山巅,下方是万丈深渊。
她站在那里,目光直直看向远方,像是在看天际,又像是透过天际看向更远的地方,神色不变,眼中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哀伤。
无人知她在想什么,也无人知她在思念谁。
楚逸看着这一幕,心猛地一疼,这个眼神让他觉得,穆芣苡并非是在演戏,而是正在属于她自己的。
因为那一刻,他看到她的右手握在左手腕上,似是在摩擦着她手腕上的什么东西,只是广袖遮住,观众看不到罢了。
目光落到怀里人左手腕上那个紫玉镯上,楚逸眸光闪了闪,若是他没记错,之前她曾与他说过这镯子是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赠与她的。
她如此在意……
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穆芣苡正在感慨原来电视里的自己是这样一副模样,演技还不赖的时候,就被楚逸突然握住她左手的举动拉回了注意力。
见楚逸盯着她的左手腕,确切的说是盯着她左手腕上的紫玉镯,心狠狠一跳,莫不是他想起什么来了?
“怎么了?”声音透着难掩的急切。
“你拍电视里适才那一幕时,心里在想什么?”楚逸眸色有些深,只是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穆芣苡只觉得他的语气透着少许古怪,却又想不出古怪在何处,倒是因着他的问题愣了一下,而后道:“想你啊!”
楚逸的手轻轻一颤,抚上她手腕上的镯子,“你曾说这镯子是别人送的,是何人?”
穆芣苡闻言,了然一笑,原来是吃醋了,难怪她觉得他有些奇怪,“你觉得我这么宝贝,便是拍戏都舍不得取下的东西,是谁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