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彦南洗完澡进卧室的时候看见苏若正对着电脑看得认真,“看什么呢?”蒋彦南一用力把她抱在自己腿上,自己坐下来,“你还炒股票啊?”
“以前不炒,不过现在想学着炒炒,钱放在银行里都放死了。”她有些纠结,对这个她真的是一窍不通。
蒋彦南笑了,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咬着她的耳朵,“不会是为了养我未雨绸缪吧。”
“这倒没有。”苏若板着口气,“能养得起我就养着,养不起的时候我就把你踹了,然后找个男人来养我,蒋董的儿子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去看看,说不定他喜欢我这样的呢。”
蒋彦南狠狠的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苏若也不恼,咯咯的笑得欢快,“别闹了,我干正事呢。”她在蒋彦南的怀里扑腾着,手握着鼠标不放。
“什么正事,大晚上的,除了上床都不是正事。”说着就把手伸进了她的睡裙里面,苏若不许,“你让我看一点儿,我学习一下,现在还早。”
蒋彦南憋着嘴,有些扫兴,可是还是舍不得放开她,“那我们一起学习,话说你账户里面有多少钱啊,炒股票也得有资本哦。”
“不太够三百万吧。”苏若看着屏幕,说得轻描淡写的。
蒋彦南愣了一下,心里有些纠结,“苏若,你哪里来那么多钱?家里给的?”苏若家的家庭条件不错,可是毕竟只是行医,也不可能大富大贵。
“管得着吗你!”苏若撒娇,自顾自的在网上找资料。
蒋彦南心里别扭了,他抱着苏若换了一个方向跟她面对面,“我想知道,告诉我。”他板着脸,一本正经。
苏若拗不过他,“中彩票行吗,中了四注五百万,交了税,做了慈善以后还剩了1200万,然后买了房子买了车,存了一部分定期,然后在这个账户里面还有不到三百万。对这个答案满意吗,蒋彦南先生。”
蒋彦南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真有中奖这回事儿?他支吾着,“运气这么好?真的假的啊。”
苏若恍然,黯然低头,“我人生的所有运气大概那次就用尽了,房子买了,车子开上了,可是男人跟着别人跑了。我想象的家在装备了一切硬件之后,没有了爱。”
蒋彦南心口软软的,他抱着她,“相信我,你最大的运气绝对不是中彩票。”
苏若磨蹭着他的脸,这样的怀抱真温暖,虽然她知道这话也不过是句安慰,但是却可以让她的心得到慰藉,“你说我的最大运气是什么?”
“遇到我啊。”
苏若呵呵的笑出声,“蒋彦南,你值两千万?别开玩笑了。”她伸手推开他的脸,“臭美。”
“你别小看我哦,说不定哪天你发现其实我值两千亿。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苏若你怎么办?”蒋彦南目光灼灼,这回的问题是认真的。
苏若依旧不屑,揪着他的脸,“蒋彦南,别做梦了,两千亿!除非你真是豪门少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否则自己奋斗不来的,何况你连基本的高等教育都没受过。”
“我说比如,想想。”蒋彦南引导着她,非要一个答案。
苏若斜眼望着天花板,“两千亿啊,那我就辞职不去上班了,每天都开着车在百货公司扫货,然后去超市买材料,回家做料理给老公孩子吃,出去周游世界,来回都是头等舱,总之什么贵我干什么。”她捧着蒋彦南的脸,“你好好努力啊,我就等着过这样的日子了。”
“这么多奢侈的想法,为什么不去找个有钱人?”
苏若平静下来,收敛了娇态,她趴在蒋彦南的肩头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快三十岁了,忽然觉得时间真的快的可怕,钱我够花了,现在我就想找个肩膀靠着,一个我想靠,也愿意让我靠的肩膀,享受一种没有负担的感情,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了。有时候醍醐灌顶真的只需要片刻的时间,我这阵子过得都太迷糊了,稀里糊涂的。”
“如果哪天这个肩膀不让你靠了怎么办?”
苏若抬起头,两手揽着他的脖子,“蒋彦南,你不用担心,你说过不会给我承诺,我也不会赖着你,你是自由的,想走就可以走。我想我跟你在一起很轻松很快乐,大概也是因为没有太多对未来的期望吧。”苏若怂了一下肩膀,自己从他身上下来,“我去洗个水果我们吃。”她匆忙出了卧室,她怕自己的演技不足以支撑这种洒脱太久的时间。
蒋彦南空了怀抱,突然觉得也空了身体,有一种从万米高空下坠的感觉。他还没有来得及思考,电话就响了,居然是陈景河。蒋彦南有些恼,这不是露他的馅吗。他压低了声音,“你找死啊,这时候打来干嘛?”
陈景河在楼下花坛里打着转儿,打这个电话他都避着杨沫,生怕给他穿帮,居然还这么不通情理,“忠叔前一阵子让我调查苏若,他早知道你们在一起,现在跟我催报告呢。”
蒋彦南愣了一下,“让你查什么?”
“人品、家庭背景、学历……还有……”
“还有什么?”蒋彦南有些不高兴了,背后查人这种事情查到自己身边人还是让他有些不爽。
陈景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像是顶着枪林弹雨的压力,“还有她的感情经历。”
“你查到什么了?”他有些警觉,“陈景河,出报告的时候说话给我慎重点儿。”
陈景河一听大概也知道他了解的不少,“唉,你们家人怎么就喜欢难为人,苏若跟鲁飞交往六年,同居一年多,做过一个孩子……”
“最后一句给我咽到肚子里去,然后烂在里面,你要是敢把这个给我爸爸看,你就等着去死好了。”说完他狠狠的挂掉电话,想找忠叔理论的时候就看见苏若端着草莓进来,“干嘛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
蒋彦南有些心虚,赶紧收起手机,“没什么。”他沉下脸来,一直胳膊就把她的腰圈起来,“你说我为什么气急败坏,也就是你跑得快,不然刚才就给你立即正法。”
“那吃个草莓消消气。”
“想消气吃草莓是不行的,那得吃你才行啊!”说着他拿走苏若手里的盘子,抱起苏若就丢上床,“你个死丫头,居然会给我施加压力了。”
“我说的是真的!”苏若毫不回避他的眼光,既然他会有压力,那么她也就不客气了。
蒋彦南愣了片刻,恶狠狠的咬着牙,“你还跟我来劲是吧,我看你今晚是不想好过了。”
……
陈景河在楼下抽了一根烟才上楼,这件事情真的让他有些头疼,一边是朋友,一边是雇主啊,要么仗义了,那么职业道德就没有了。推开家门,就看见杨沫气鼓鼓的站在他跟前,“跟谁打电话呢,一副骚呼呼的样子。”
陈景河被她问懵了,骚呼呼的,有吗?他感觉跟蒋彦南通电话还不至于,他将计就计起了坏心眼儿,“今天来应聘助理律师的那个小美女。”他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纯棉长睡衣的杨沫,“啧啧,人家比你立体多了。”
杨沫的脸涨得通红,“哼!”她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走到门口回头,看见陈景河依然色迷迷的笑着看她,她登时就觉得头顶冒火,抬脚脱下一只拖鞋冲着陈景河的面门就丢了过去,“你这个臭流氓,早晚得风流病,全身起泡流脓,恶臭冲天,不治而亡。”说完砰的一声就摔了门。
陈景河站在原地打了个冷战,“这女人真够狠的,这么恶毒的咒都下得出来。”
杨沫委屈了,回到屋里就给苏若打电话,可是人家在翻云覆雨呢,根本就没空儿搭理她,电话一遍又一遍的拨,一遍又一遍的没有回应。杨沫一生气,披了一件外套就出来了。
陈景河被她的大动静吓了一跳,“你这是要干嘛。”穿着棉睡裙,套上好几千的小西装,这是哪门子的混搭。
“你管不着,我出去站街。”
陈景河忍不住笑出来,他看着在忙乱着穿鞋的女人,“杨沫,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啊,你这个样子,站街都没人要。”
杨沫斜眼睨着他,“我今晚就出去站给你看看。”说着就拉开房门。陈景河手快一步,立刻给她关上,“你发什么疯啊,杨沫,我警告你你再这么无理取闹,看我不……”他皱着眉头,五官都挤到一起了,她还真能跟自己呛。
“怎么样啊,你敢把我怎么样啊。”
陈景河被噎得够呛,“你别跟我呛声,你要是再敢说什么出去站街,再敢无理取闹,信不信我强了你,再让你装女流氓。”
杨沫嘴巴张得老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啊,陈景河,那你就试试,我保证不洗澡,不洗内裤,保存床单和安全套,我拿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我整死你。”
“好啊,你还跟我比业务了,杨沫你别忘了你在我家里,还有律师楼的那些传言,你想想法官信你还是信我?”陈景河抱着膀子,抿着嘴,看着她暴怒抓狂的样子,心里真是无比清爽,他笑着说,“好好想想。”
杨沫脸都黑了,“那好,我不报案了,我告诉杨副院长。”说着她掏出电话,“我就跟我爸说,你无视我,你欺负我,你辜负我!”
陈景河赶紧抢过她的手机,“哎呦我的姑奶奶,我投降还不行。”他真的是怕了她了。
第二天蒋彦南到陈景河的律师楼,推开他的办公室就看见他的两个黑眼圈,“你这是给谁搞成这样,不行了?”
陈景河有苦说不出,杨沫昨晚哭到两点钟,他这是好说歹说终于给安抚下来,也不知什么时候跟谁学会一哭二闹三站街这一套了。他把报告丢给蒋彦南,“这件事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得给我兜着点儿,你爸爸和忠叔我一个都惹不起。”
蒋彦南拉出一副懒懒的样子,“你只要好好保密,没人会知道。”说着就翻着报告开始看,凡是对苏若稍有微词的地方统统都画圈要修改。
陈景河有些不厌其烦,“彦南,她的历史你很清楚了,你的脑子是中世纪的,你真能受得了,打算就这么定了?”
蒋彦南把报告扔给他,颓然又无奈的趴在桌子上,“我也想要个冰清玉洁的小仙女,可是怎么办啊,太喜欢了,只能忍着了。”他豁的爬起来,“可是现在那个死丫头她不跟我死心塌地,恨死我了。”他握着拳头狠命的捶桌子。
陈景河笑,“人家比你大呢,什么死丫头啊,是姐姐。”
蒋彦南又蔫了,“你怎么老戳我伤口啊,人家想要个年轻的,可是怎么办,太喜欢了,也只能忍了。”
陈景河默默的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儿他语重心长的说:“蒋彦南,你得小心点儿了,我负责任的告诉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