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又有什么用?奴婢和主子本来是两个世界的人,”彩凤面色柔和,宛如与世无争。
杨天生点了点头,没有留彩凤,他连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还怎么劝彩凤,“你去哪里总可以告诉我吧。”
“奴婢会先和小姐告别,到时候再考虑去处,”彩凤说着,仰起头,朝杨天生微微一笑,又说道,“看小姐的脚程,现在应该到达粤州城,奴婢这厢赶过去还来得及。”
“路小心,”杨天生没在多说什么,目送彩凤离开。
人刚走,锦修便睁开了眼睛,直直地望着床顶没说话。
“你也有这么怂的时候?”
面对杨天生的调侃,锦修苦笑了一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望着杨天生,满脸戏谑道,“你还不是一样,连玉娘都留不住。”
杨天生却是白了锦修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了话锋道,“你打算怎么办?黑金那地方,目前除了我,应该没人能进得去,闻人昊算是用心良苦了,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
锦修闻言,更是一脸凝重,“我要回去一趟,不然对不起这么多为我死去的兄弟。”
“好,我陪你回去,”杨天生赞同地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问道,“你身体撑得住吗?”
“我没事,”锦修抚了一下胸口,已然没什么大碍了,“看来我是过得太顺利了,居然心为了这件事情怒火攻心。”
说到这,锦修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你陪着我做什么?玉娘呢?她若是知道你又跟着我,还不把我这个兄长给吃了。”
“玉娘没你想得那么坏,”提到沈如玉,杨天生硬朗的脸部线条软和了下来,眼满是光彩。
“玉娘,快来管管你家杨天生,”锦修不知道沈如玉已经离开,对着门口喊了一句,话音落下,李氏兄弟便冲了进来,一脸惊喜,“主子,您醒了?”
“怎么是你们两个?真没意思,”锦修朝两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把玉娘给我叫进来。”
“小姐她……”李氏兄弟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玉娘怎么啦?”锦修一脸纳闷,又看向杨天生,“玉娘呢?你们平时不是公不离婆尘不离砣的吗?”
李氏兄弟知趣地退了出去,让杨天生自己和锦修说。
“哑巴啦?”锦修忽然有些紧张,下了床后,紧紧盯着杨天生,“快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玉娘走了,”杨天生说完,撇开了眼眸,心里颇不是滋味。
“走了?为什么走?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玉娘的事情了?”锦修二话不说,便挥起拳头连杨天生的脸颊重重地甩了过去。
杨天生倒在了床,痛得鼻子涌出一股子热流,手一摸,便是一手的血,这边人还没起来,锦修的拳头又接踵而至了。
这次,杨天生没有给锦修机会,身体迅速挪了个位置,那拳头便砸向了床,而且直穿床板,想缩回回来的时候居然卡住了。
杨天生这才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擦干净鼻尖的血后,又吐了一口血水出来,愤愤然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杨天生,你说谁是狗?”锦修试了两下,终于拔出了手,指着杨天生,寸步不让,“要不是看在玉娘的面子,非打死你不可,你快说,她人呢。”
鼻尖便是锦修的手指,可是杨天生面不改色。
锦修想不通了,“你们刚刚才逢凶化吉的,怎么走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到时给我说清楚啊。”
杨天生拨开锦修的手指,一屁‘股坐在了床,长叹道,“仁义难两全啊。”
“仁义……”锦修一听,愣了一下,顿时想明白为什么杨天生这个时候不去找沈如玉而留在这里陪自己了,“你个傻子啊,我怎么有你这么傻的兄弟。”
说完,一巴掌拍在了杨天生的肩头,略一思忖后说道,“你去找玉娘吧。”
杨天生疑惑地抬眸看了去,好像听不懂锦修的话一样,“找玉娘?那你这里怎么办?”
“闻人昊暂时动不了黑金,放心回去吧,有事情我会去找你,”锦修说完,转身走出了右偏房。
很快,外头传进来一丝香炉的香灰味。
那边是锦修给那些死去兄弟摆的灵堂。
杨天生起身,正了正衣冠,肃然走了出去,自行点了香,朝着香炉深深地做了三个揖,然后朝锦修说道,“我在家等你,若是你有需要的话,尽管找人叫我。”
“可以吗?”锦修微微笑着,感激给他给那些死去兄弟香,“玉娘现在是恼了你我了,我啊真当心吃不消我那妹子。”
“我会让玉娘名明白的,”杨天生朝锦修拱了拱手,大步走了出去。
门口的骏马在嘶吼,踩着蹄子不停地刨土。
“你也等不及了,是不是?”杨天生解开缰绳,拍了拍马身子,一跃而,踩着马镫子,飞驰而去了。
若是赶得及,应该能在出粤州城的出城口碰沈如玉。
杨天生归心似箭,一路飞驰,即便是手有伤也不在乎,等到鲜红染后了整条最手臂的时候,这才发觉有些阵痛,到了粤州城便下马休息。
可是,骏马刚进城,他便有些支撑不住了,晕眩地找到一家药铺,仰头倒了下去。
沈如玉正排着队伍出城,还没有轮到她的时候,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小姐,你等等我。”
彩凤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一到沈如玉面前,便把人给抱住了,“幸好来得及。”
“你怎么来了?”沈如玉欣喜若狂,看到彩凤身体安然无恙,放心下来,又问道,“大哥呢,他醒了吗?”
“没醒,”彩凤脸的喜色一下子消失殆尽了,可是很快,她有打起精神,拉着沈如玉出城,“小姐,大官人受伤了,您知道吗?”
“他受伤了?伤哪儿了?”沈如玉急得脱口而出,可随后又惊讶不已,“怪了,他明明被我弄晕了,怎么还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