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说这话,自然是相信佘飞燕,佘飞燕再次嘱咐杨五郎道:“记住我说的话,要说到做到。喝完闭上眼睛,赶紧全身落了水,才能睁开,那时你们就安全了。”
看着他们喝完,又闭上了眼睛,佘飞燕把药瓶一收,伸手让冰蛟出来,将他们俩带走,飞上了天空,此刻天上刮起了大风,乌云密布,遮住了他们的去路。
佘飞燕赶紧回屋躺着。
过了许久之后,外面吵吵闹闹,拦着不让人进,整个院子里都是人,佘飞燕有气无力道:“老大媳妇儿,怎么回事?”
张金定进屋说道:“母亲,是潘虎带兵进府,说是抓逃兵。”张金定气愤道:“抓就抓人,凭什么抓到了我天波府上。”
“行了,这不都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佘飞燕咳嗽了一声,这时有人上前恭敬行礼。
佘飞燕点头道:“你这小子倒是不错,是哪家的?”
“我是潘将军次子,潘虎。”潘虎见佘飞燕一副大病的模样,心里不住的得意。
佘飞燕又咳嗽两声道:“是个好儿郎,可惜没生在我们天波府。不过不要紧,改天等我病好了,再启奏圣上,让潘二公子挂帅亲征。”说完又一阵咳嗽。
潘虎内心大骂,不过能挂帅亲征想想也是美的,面上不显,只说道:“多谢佘太君。”心想着,我的人将这院子前前后后都围起来,我就不信杨五郎还能插翅飞上天了不成。你就慢慢拖延时间,到时都得死。
不过对不起,杨五郎还真的是“插了翅膀”飞上了天。
咳嗽了一会儿,佘飞燕问道:“潘二公子,圣上派你来我天波府,是要治罪我们抗旨吗?”
“那倒不是,天波府如今老弱病残,圣上不过是着急了,才下了圣旨。如今我父亲已经请旨,往圣上收回成命。”
“圣上已经在考虑,没说治罪,但也没有收回圣旨的意思。”
“原是如此,那我佘赛花,代整个天波府上下,多谢庞太师大恩。”佘飞燕慢悠悠地说道。
又咳嗽了好些,见潘虎还在,不免讶异道:“潘二公子还有何事?我这老婆子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经不住事。潘二公子有事,一并说了就是,别耽误潘二公子回宫复旨。”
“那本公子就说了。其实今日过来,是听到线报,杨家五郎回来了。佘太君也别为难本公子,这是圣上的意思。杨家五郎无辜逃离战场,视为逃兵,本公子也是奉圣上旨意,捉拿归案。”
这事之前没说,不过要不是被抓,肯定不会顺利出征,出家还上战场。还好佘飞燕机灵,想到这个可能,让杨五郎赶紧跑了。
杨家寡妇及姑娘一屋子着急不已,只有杨八郎没有过来。
“老五回来了吗?”佘飞燕这么一说,杨家一众女将心思复杂,佘飞燕激动地咳嗽好几声,又继续说道:“行吧,大伙儿让潘二公子搜上一搜。我们是忠臣烈士之家,容不得这不孝之子。潘二公子搜吧,搜出来老身一定亲自绑着,送去出征。”
佘飞燕咳嗽不已,这么一举动也是很正常,又说不孝子,又说送上战场,很符合一个母亲的作为,潘虎也就信了。
但是,此刻他没有来时的得意,烦躁地下令:“搜。”
心里有个想法,怕是搜不到了,只是他就不信,难不成真的插了翅膀飞了天?
相比较于潘虎的烦躁,杨家的寡妇姑娘就镇定多了,还是母亲厉害,这手段真是绝了。
潘虎发了狠话道:“佘太君,天波府若是私藏,只怕不能善了,我父亲也无法帮你们。”
“多谢潘二公子,也多谢潘将军大恩。老身确实没见到我那不孝之子,潘二公子若是见到了,记得替老身好好抽他一顿。”佘飞燕底气很硬,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更令潘虎内心慌乱。
这时,一个个将领过来说。
“报潘统领,不见杨五郎。”
“报潘统领,不见杨五郎。”
“报潘统领,不见杨五郎。”
“……”
潘虎气得发抖,最后不得不下令道:“走。”懒得再跟佘飞燕周旋,带人都走了。
等他的人都走光了,正好院子里拨开云雾见太阳。
一群寡妇姑娘围着佘飞燕叽叽喳喳道:“母亲,五弟(五哥)呢!”“母亲,”“……”
“好了,吵吵嚷嚷像什么样。”佘飞燕严肃地说道。
大家安静地听佘飞燕说话,也没有人再吵一句:“什么五弟五哥,杨五郎有回家吗?”
“杨五郎没有回家。”
一群女人相互看了眼,随后又开始吵吵嚷嚷,由杨八妹带头,笑着道:“母亲,你这到底施了什么手段?告诉我们好不好?”
“我们杨家自有神助。行了,你们别在这里吵吵嚷嚷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佘飞燕镇定道。
没得到答案,大家只好都散了。只留下六媳妇儿柴郡主,其她儿媳妇也没有强留偷听。
不过,除了杨八妹杨九妹杨十妹杨排风这四个大胆的。
“母亲,虽说皇表兄这次没有给我们天波府定罪,可是这出征,只怕在所难免。”
佘飞燕沉默,没说话。
这事有点难办,挥挥手让她走了,心想着:如果是墨青修会怎么办?她认识所有人当中,也就墨青修是军人。
“战,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可我到底不是军人,不是佘赛花。”佘飞燕无奈地叹息。
佘飞燕回到床上,继续修炼,不想过问这件事。
如果是她,死了丈夫没有儿子能够活得很好,而佘太君的十几个寡妇儿媳妇看起来无事,只怕内心也是难受的。恨不得去死,去见死去的丈夫。
又过了些日子,屋外气势如虹有女声喊着:“请母亲恩准。”
“发生了什么事?”佘飞燕问道。屋里伺候的丫鬟出去查看,又回来,已经红了眼。
“太君,是少奶奶她们,请命出征。”
佘飞燕沉默,好半天才说道:“抬你们八少爷过来。”
这有十八岁的丫头去了。
许久,杨八郎过来了,这丫头就出去了,屋里只有他们娘俩。
“你嫂子们要出征,你知道了吧!你的意思呢?”佘飞燕开门见山道。虽说他不是墨青修,但也是将门之后,总会相同之处,佘飞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想想,以前做不了的事,她也是依赖墨青修去做的。
以前的佘赛花也是因为,但都是死了丈夫,她显然比佘飞燕有主意。这也是擅长的领域不同。
“母亲,让嫂嫂们去吧!哥哥们的英魂都在战场上,就算死在战场上,她们也是乐意的。”杨八郎沉声说道。
佘飞燕抹了泪,不知是因为她们,还是因为墨青修。
“让八妹九妹她们四个跟着去,免得在家吵吵嚷嚷。”
“你出去跟她们说吧!让她们几个平常要好生修炼那份抄录。出去之后,让她们都进来。”佘飞燕摇摇手,叫人抬了出去。
佘飞燕将这段时间炼制的药剂拿出来,每样四份,一共二十份。杨八郎应声,一会儿十六个寡妇儿媳妇都进来了。
十六个小竹篮子,里面躺着四瓶不大的药剂,都放在屋里的桌上,佘飞燕平静道:“把这些都喝了,回去准备。”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最后张金定带头喝了。
见她们一一喝完,才挥手道:“你们都回去吧!”
她们走后,佘飞燕才一一收好篮子和药瓶,又摆上四个篮子。
这四个姑娘很是兴奋,她们都是十六到十八岁的年龄,最是血气方刚,能出征如何不高兴。
“叫你们来只说三件事。”
“第一,你们不是想要出征吗?那这次你们就跟着你们嫂子去也好,但不可乱来,一切都要听你们大嫂吩咐,别做请旨这种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第二,我让你们八哥给你们的修行之法,不论在家还是在外,抑或被俘虏,只要还活着都要好好修行,这是你们保命的实力,不可懈怠。”
“第三,桌上四个篮子里的东西都喝了,每个人都要喝完。”
“生在天波府,生在将门之后,母亲无法保护你们周全,这是唯一母亲求得帮助你们的东西。记得要活着回来。”
“是,母亲。”她们四个小姑娘听了佘飞燕的话,没多少伤感,反而排斥得有些明显,但最后不情不愿,看佘飞燕都看着,还是都喝了。也没什么不好喝的。
佘飞燕挥手,说道:“行了,你们都走吧!别来打扰我。”
她们四个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