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齐锦心里的悲伤排山倒海的袭来。海啸一般,肆虐之后,一片的废墟。她无力的蹲下,抱紧自己,她感觉自己要完蛋了,倾尽所有去爱了一个人,那人却是个冷血的魔鬼。
她一无所有了。
她好难过,也好恨……她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上这么一个男人,更恨他为什么当初那样温柔以待,转过身立即就能和别的女人幸福甜蜜的订婚?
有那么一刻,齐锦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给骗了。她找不到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封擎好整以暇的等在一旁,一副无比有耐性的绅士模样。他不催她,亦不责怪她,就这么一声不响的等着她。冷眼看着她傻子一样鼻涕眼泪一起流的狼狈相。
齐锦难以自抑的哭了二十多分钟,手袋里面的纸巾全都用完,眼睛哭得酸痛了,这才堪堪忍住泪意。
明明是那个男人太残忍,她越是痛哭流涕岂不越显得她愚昧好欺?
人家在里面大办订婚礼,她在宴厅外面的一个小旮旯里哭得像个傻子,哭给谁看?谁会怜惜?
齐锦渐渐收了泪意。虽然仍会时不时的有眼泪流出来,可是她看破了。不过就是一个特别深沉狡猾的男人罢了。早点离开他,是她的幸运。
她蹲在地上,扯起礼服下摆擦了脸,将脸上所有的泪水擦去。她要昂首挺胸的离开这里,她才不要被有心人当做笑话来看。
齐锦站起身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封擎略显复杂的面色,和递到一半的纸巾。
她顺手拉住他手腕:“走吧,我们进去宴厅。”
这下换做封擎被她拉住手腕了,被她一路拽进宴厅。他惊讶于她前后的变化,不哭了?改闹场了?
虽然封擎很乐意有人阻了韩家和封家的联姻,可是这样的闹场是不是也太low了一点?
齐锦重新进来宴厅,最先看到的就是台上的两位新人正亲密的拥吻……台下观礼的嘉宾席中一片叫好声。
齐锦的心里又是一阵沉闷的钝痛蔓延看来,浑身上下被这钝痛压抑得几欲窒息。曾经,
他也这样吻过她。而现在,他的吻专属于另一个女人……
齐锦的眼睛又有些湿润了,可是她很快调整好自己,她告诉自己聿景阎就是这么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女人在他眼里,根本只是一个调剂,今天他抱着韩淼,明天后天鬼才知道他又会抱着谁。
齐锦很是嘲讽的看着台上身着盛装的那对新人,她就是要将这一切都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发誓,从今以后要牢记今天的教训,再不要和聿景阎这黑心的魔鬼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身边有人朝她看过来。
齐锦顺着那目光看去,不期然的看到了韩长青。
是了,他的亲妹妹订婚,他肯定是要在现场观礼祝福的。
从前因着聿景阎的关系,齐锦是拿韩长青当朋友的。现在同样因着聿景阎的关系,齐锦将韩长青当做了仇敌来看待。
她迎着韩长青的目光,冰冷的奚落:“韩少看什么?怕我砸了你妹妹的订婚典礼?呵呵,放心,一个败类而已,倒贴我钱我还不屑呢!”
韩长青朝着齐锦走了过来,目光意有所指的看了封擎一样,然后问她:“你和他,怎么回事?”
齐锦答:“你和聿景阎,都是心有九窍的人,我和封少是怎么回事,你们会不知道?何必多此一问?”
韩长青的面色略略有些复杂,开口道:“我只是好奇你二人的关系。”
齐锦冷笑:“韩少,你放心,不管我跟旁人是个什么关系,都不会扰了你妹妹的好事。聿景阎,早就和我没关系了!”
韩长青仍是想问清楚:“不关我妹妹的事,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封擎是个什么关系。”
齐锦下意识的看了封擎一眼,封擎表情淡淡的,对于韩长青完全的漠视。
齐锦就知道自己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卷入封家和韩家之间你死我亡的争斗之中。撇开她和聿家的事情不提,她既然跟着封擎一起出现,明摆着的,她已经算是站在了封擎的阵营里。
韩长青才刚被封擎害死了老爹,所以现在才有这么一问。
齐锦觉得韩长青的心里应该是极害怕自己这个有预知异能的人加入到封擎的麾下吧?
若是以前,齐锦肯定会选择中立,不给自己招惹任何的麻烦。可是现在聿家和韩家已经联姻,对于聿景阎,齐锦的心里已经从最初的爱恋变成现在的怨恨。
既然已经搅进这漩涡无法独善其身,那么何不在这漩涡里厮杀一场?
齐锦现在的心里,已经从最初失恋时的心灰意懒变成此刻的怨怼和不甘。她怨恨聿景阎的虚情假意,不甘心自己的感情被人如此玩弄。
她要报复!报复这些自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的男人!
她要报复聿家!母亲临死前说不指望她报仇,所顾虑的不过是怕她以卵击石,伤害自己。可焉知她一介弱女子就不能撼动根深蒂固的聿家?这世上并没什么板上钉钉的事情,一切的事情其实都有无限可能。
再说了,她现在并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封家可以依仗。
封擎要对付韩家,她要对于聿家。韩家已经和聿家联姻了,那她和封擎之间为什么不能联手?
于是齐锦回答韩长青:“实话告诉你,我母亲并没有死在二十多年前灭了齐家一门的大火里,她在封家苟活了二十多年,半个月前她病逝,临终前将我许给了封家做儿媳。韩少,你说我和封擎是个什么关系?”
韩长青讶异的看了眼封擎,然后又看了看齐锦,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然后他温和儒雅的笑了:“这么说,二位也是好事将近了。”
好事将近吗?齐锦的心头一酸,她这辈子还能有什么好事吗?
她走神了一下,身边站着的封擎接过话来,对韩长青说:“韩少放心,办好事的时候定会给你捎喜帖。”
韩长青笑了笑:“这是当然,封少的喜酒,我肯定要讨一杯来尝尝。”
三个人这边聊着天,台上举办订婚典礼的一对璧人已经开始给长辈敬酒了。这仪式,真的是和婚礼没有什么两样。这排场,这礼服,这场面,拉来一个证婚人,直接就能当做婚礼来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