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宽也不想掩饰了,直接逼问道:“我听说娘娘他们在这里,想接他们回去,他们哪里去呢?”
“他们由我保护,就不劳二叔费心了。”秦勉双手环胸,泰然自若。
秦长宽不想和秦勉再唠叨下去,找不到王妃他们也不要紧了,只要杀了跟前这个侄儿将来一切都是他的。嚯的一声,他抽出了腰间的剑,将剑尖指向了秦勉。
“你实在是太碍眼了!”
“所以才会让薛太医暗中给我下药,才会在泉州布下局想让秦九爷杀我是不是?”秦勉哂笑道。
“没错!”秦长宽也不想和秦勉多说什么。
“先除了大哥再除了我,还是先除我,再除大哥,然后再让老四教坏小五。二叔,你打了一手的如意算盘啊。我们这一房也不知犯了什么过错,就这样的招二叔和弟弟们的嫉恨。”
秦长宽见秦勉到死也临危不惧,心道他难道就不怕么?
“你别废话了,我这一剑下去你很快就能和你大哥团聚了。”
秦勉还没做声,宋平却道:“二老爷是一点也不在乎三爷的性命吗?”
秦长宽赫然的转身一看,却见不知何时,宋平已经扭住了秦劝的脖子,将秦劝给制伏了,明晃晃的剑正指着秦劝的脖子。
“放开他!”
“那也先请二老爷放开我们二爷。”
秦长宽惦记嫡子的性命,只好收回了剑,宋平也放开了秦劝。秦长宽见捞不到什么好处,便准备回去,便命撤退。
“秦长宽预谋造反,你们把他给我拿下!”秦勉一声命令,外面的那些护卫就团团围了上来。
“老二你……”
秦勉冷笑道:“我可没冤枉二叔你们,长春宫的那把火不是你们放的么?又打听到母妃她们在此不惜连夜带人赶来,还有大哥的死,你们不是要造反是做什么?谁捉住了他们父子我重重有赏。”
叔侄俩终于到了拔剑相向的时候了,宋平利落的蹿到了秦勉身边,将他护卫在身后,不再让秦长宽有可趁之机。
王府的护卫们朝秦长宽的人马围了过来,其中有一人说道:“二老爷,乖乖丢了手中的剑投降吧,自家人杀起来就有些不好看了。”
秦长宽看清楚了,说话的那个人正是戴嘉,好你个戴嘉,什么时候反了他们父子的,劝儿这是中了敌人的计了。
秦长宽身边的人死士虽然死了几人,但影响不算大,只好掩护得好,他和劝儿应该都能逃出去。
“滚开,刀剑无眼,惜命要紧。”
“给我捉叛贼!”秦勉大喝一声,护卫们拦了秦长宽等的去路。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厮杀声、犬吠声此起彼伏。火把将黑夜照得分外的明亮,秦勉冷冷的看着一切,秦长宽将火把举向长春宫的时候,他们再没有骨肉亲情可言,他要替王府除害,替死去的大哥报仇,要捉住扰乱王府清净的老鼠,他要枉死的自己讨个说法。
秦长宽早些年跟着习武师父练了几年,这些年来也一直没有落下,所以身手还算不错,加上又有死士护卫,也没人伤得了他,倒是秦劝在混乱中已经被人砍中了一刀,秦劝捂了肩膀有些支应不过来。
秦长宽让一人掩护着他慢慢的向儿子靠近:“劝儿,你紧跟着我,我们撤走。”
“爹,我们这是失败了吗?”
“失败一次算什么,以后还有机会再起。”秦长宽可不服输。
“我听爹的。”秦劝听父亲的,牢牢的跟在父亲身后撤退,秦长宽为了保护儿子,身上已经中了一箭,好再他所豢养的这些死士能以一敌百,没过多久在王府的护卫中就杀出了一条血路,重重的包围中被撕出了一道口子。父子俩瞅准时机就捡那条口子逃出,秦长宽不顾身上的伤,挥舞着剑,一阵乱砍,总算是逃了出来。
夜色茫茫,辨不清方向,秦长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们要逃出去才能生。
“二爷,二老爷他们跑了。”
秦勉来不及训斥护卫的不得力,他抓过一人身上背着的弓箭,牵了马迅速的骑上马背一路追了上去,护卫们在后面紧紧跟随。
秦勉一路追击,总算是看见了那对父子的身影,他在马背上大喝一声:“秦劝,你给我站住!”
“爹爹,二哥他追上来了。”
“千万别回头看,跑啊。”秦长宽心急如焚。
又接近了一些,秦勉取下了弓,搭好了箭,此刻,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身影。他大哥被人挂在房梁上,伪装成自杀。大哥疼了他十几年,和母妃一样的疼他,为什么到最后会死在这些人手中。秦勉心中凄苦,他手指一放,那枚长长的箭羽迅速的向前飞去。这枚箭他瞄准的是秦劝身下的坐骑,马儿中了箭,长嘶一声,几乎要将秦劝给摔下马背,秦勉赶紧抽出了第二枚箭,这一次他瞄准的是马背上的人,出手没有再犹豫,也不会彷徨,他要为大哥报仇!
秦劝仓惶回头,飞来的箭却正中他的喉咙,秦劝痛苦的叫了一声就摔下了马背。
秦长宽听着儿子的动静便知不好,可此刻他不敢回头去看儿子,心中只有逃跑的念头,死士还在替他开路,他要活下去。只要翻过了那座山,入了县城,他有的是地方藏匿,只要闯过了眼下这一关!
秦长宽加紧了马肚,没命的逃跑,在经过来时的那座小山坡时,已经远远的把秦勉甩在了后面。他心里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就在他伸了胳膊擦汗时,这时候林子里却突然飞出一枚箭,射中了秦长宽的另一边胳膊。
秦长宽大惊,林子里有埋伏,他高声问:“谁,谁在里面?”
依稀见得树影晃动,隐匿在林子里的人终于走了出来。
那人陡然说道:“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秦长宽停下来的时候,秦勉也相继赶到了,他拉满了弓,正要朝秦长宽射去的时候,却见坡上多了两人。等到火光照过来时,秦勉看见了来着身穿黑色道袍,挽着道士髻,身边有一僮儿,僮子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僮子的手上紧握着一张弓。秦勉怔了怔,这才缓缓的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