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疾驰下,终于到达了宫门口,陈煜跳下马车便拿出令牌匆匆进了宫里。
守卫的若不是认得他,只怕还是要先拦下来的。
只是进了宫门,陈煜脚步却顿了顿,原本他是想直接去慈宁宫拜见的,可转念一想还是先朝着东宫而去。
宫门外,绿拂跳下来后就看见不远处正打着伞站在马车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宫门口的珍珠,她连忙跑了过去。
“珍珠姐姐……”
珍珠回过头,惊讶地看向来人,“绿拂?你?”她想起来方才进宫的一道身影,回头看了下,果然是成国公府的马车,她方才急着沈静仪的事,便没去关注这些,“你……不会是跟陈世子一起来的吧?”
绿拂挠了挠脑袋,“我就是跟他一起来的……”
“你怎么跟他一起来?通知老夫人了吗?老夫人怎么说?大夫人没问起吗?”照理说,老夫人来不了大夫人至少应该会过来啊!
怎么一个都没见到人影儿?
“不是,”绿拂抹了抹汗,“是我在候府门口碰见世子爷的,然后被他问起小姐的事就如实相告了,哪知他二话不说就让我上车与他一起过来了。”
“他让你过来就过来?”珍珠真是气死了,“他是小姐还是咱们小姐是小姐?你怎么能乱听别人的呢?”
绿拂连忙摆手,“当然是小姐是小姐,世子爷是男人嘛!不过我已经悄悄留话给门房了,想来老夫人应该也会知道的,况且,世子爷说不宜让老夫人担忧,我见他似乎想自己将小姐带出来呢!”
世子爷如此紧张和小姐,这也挺好的,只希望小姐没事。
珍珠要被她气死了,好在听到她说已经留话给门房这才消了点儿气。
不过还是很担忧,怎么办?
进去已经快两个时辰了吧,这都未时末了,也不知里头怎样了。
可惜二爷和三爷如今都已入仕,有自己的公务要处理,一时半会儿还真帮不了她。
宫里,沈静仪跪得双膝麻木,眼前一阵阵黑,有些头晕恶心。
她抬手擦了擦额角,脸颊。干裂的嘴唇让她有些饥渴,她都忘记了自己到底跪了多长时间了。
只知道太阳似乎从毒辣变弱了些。
武英殿门口,蒋华急得团团转,他几次都想闯进去,可是奈何皇帝跟前的刘伴伴挡在门口。
几次下来,他终于忍不住了,“刘伴伴,陛下到底何时才能议完事?”
刘伴伴长得圆润和善,特别是笑起来就跟个弥勒佛似的,他细声回答道:“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这锦衣卫千户进去了,八成是还要一会儿的。”
蒋华又急又气,转身又是疾走几步,都过去这么久了,到底有完没完?
此时,蒋华已经无比愤怒了,他再看了眼武英殿大门,随即转身离去。
都已经这么久了,也不知沈静仪怎么样了,可别跪出个好歹来,他还是先去看看比较好,实在不行,直接将人带走就是。
回头……
不管那么多了。
他脚步急匆匆地朝着慈宁宫走去,好在之前也经常入宫,所以并没有人拦他。
彼时,陈煜正带着皇长孙匆匆朝着慈宁宫走去,皇长孙朱瞻文见陈煜罕见地面露焦急之色,便好奇道:“你这么急匆匆地拉着我去慈宁宫到底作甚?”
陈煜没功夫跟他解释太多,只道:“去了你便知道了,总之,还要请你帮这个忙才是。”
朱瞻文笑了笑,“得了,我答应你就是,瞧你急的,我倒是要去看看,慈宁宫到底有什么。”
陈煜抿唇,心思都在沈静仪身上。
也不知怎么样了。
还未到慈宁宫门口,陈煜便看见了那个跪在太阳底下,纤弱的身子摇摇欲坠的身影。再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怕是跪着时间不短了。
他疾步走了过去,来到她跟前托住她堪堪跌落的身子。
“静仪……”
沈静仪听到有人叫她,努力聚集模糊的视线,看向来人,竟然是他,“陈,陈煜……”
“是我!”他看了下身后走来,一脸好奇的朱瞻文,弯身一把将沈静仪抱了起来,“后头的事还要麻烦你了。”
朱瞻文看了眼他怀中的沈静仪,小脸儿苍白,明显已经意识不清了,当下摆了摆手道:“啧啧……怪可怜的,快带走吧!”
得了他的肯定,陈煜抱着沈静仪朝他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在他走后,便有盯着的人悄悄离去,朝着慈宁宫跑去。朱瞻文挑了挑眉,径自朝着慈宁宫而去。
太后这几年低调了许多,也不知那个丫头犯了什么错,竟然让她跪在慈宁宫前?
却说这厢,陈煜刚抱着沈静仪离去就碰见了匆匆而来的蒋华,两人对上一时静默无语。
蒋华看了眼他怀中的沈静仪,心中不由地愤怒起来,“你这样害她,满意了?”
这是自己的好兄弟,他也不想这样质问他,可是见到沈静仪如今这个模样,他却是怎么也忍不住。
迷迷糊糊中,沈静仪听到了他的声音,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这些事回去再说!”陈煜抱着静仪绕过他,朝着宫门而去。
守卫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抱着姑娘出来,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待他们走后,不由地私底下议论了一番。
“那不是午前进来的忠勇侯府家的小姐吗?”
“出了什么事儿?”
“不知道,看样子该是得罪哪位了。”
“别瞎管这些了,安心守门。”
珍珠和绿拂见到陈煜抱着自家小姐出来时,已经吓得差点摔了几个跟头跑过去,“世子爷,我家小姐怎么了?”
“脸色好差,哪里受伤了?”绿拂力气大,想要接过她,却被陈煜闪了开来,“我来吧!你们赶紧回府请大夫。”说着,他便抱着沈静仪上了自己的马车。
珍珠脸色沉了下来,推了把惊愕的绿拂,“你去守着小姐,我先回去。”
绿拂点点头,珍珠刚上了马车便见蒋华也跟了进来,处于礼貌,她见了礼,“表少爷,您也从宫里出来?”
蒋华坐下,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你家小姐在日头底下跪了几个时辰,回府后记得给她双腿推瘀。”
珍珠一惊,“跪了几个时辰?为何会跪了几个时辰?”
不是太后召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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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