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反应极快,及时的将我推开,那个带风的东西从他耳边飞过去,擦伤了他的耳朵还刮走他一块头皮。
血当时就从阿牛的头上流下来了。但他也顾不得疼,去将那个擦伤他的东西找了回来。
我一瞧,那竟然是把柳叶飞刀,和贾薇他们中毒那次,打砸我住的地方,留在门上的飞刀一样,上面依旧刻着我之前没看懂的图案。
唯一不同这次飞刀上刺着的不是人皮,而是一张纸。
此时那张纸已经被阿牛的血染红了。
我已经猜到这张纸是因何而来,但并没有立即打开看。而是赶紧的帮阿牛处理伤口。
等帮阿牛止住血,我才打开那张纸条,上面这次留的字,写的终于算是工整了,没故弄什么玄虚。
“西郊,乔家。”我念出纸条上的字。
阿牛茫然的问我,“师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皱下眉,回他说,“应该是想让我们去那个地方。或者盘绮罗就在那儿!”
不过,我对金秀并不熟,这地址给的这么笼统,天又这么黑了,根本没办法找!
我又不敢等到明天再去,就让阿牛去周遭找邻居问一下。
别看阿牛在这边住的时间短,他人既老实,又热心,和周围的一些邻居混得比我都熟。
很快,阿牛就回来了,但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我心里一凉,已经知道那一定不是个什么好的去处。
等阿牛一说,果然如此!
阿牛说,“邻居说,那乔家原来是整个县城最有钱的人,后来也不知道得罪什么人?一家几口都被人杀了,死的很凄惨。他们家那别墅也就空下来,好多年没人住,还时不时的传出闹鬼的事情。”
我点点头,别人会怕闹鬼,我这个冥女还会怕吗?要是有什么鬼,正好一并收了。
我问阿牛,伤要紧吗?他要是觉得不好受,就留在家里,我自己去就行了。
阿牛一听这个,急忙说,“就这么点儿小伤,算个啥啊?不碍事,不碍事!那师父咱们走吧!”
就这样,我和阿牛往西郊乔家赶去。
我到了乔家所在的那一区后,发现那乔家还不是一般的大,院子跟个小厂子似的。
只是现在院墙早就倒了,院子里杂草没了膝盖。
也别说这里闹鬼,阴气确实很重。
我和阿牛深一脚浅一脚的草丛里走着,也快到那二层别墅前时,就隐约看到那废弃的别墅里有蓝幽幽的鬼火闪动。
我开始还以为那抓了盘绮罗的人,在故弄玄虚,想要让紧张起来,但是当原本离别墅距离很短的路,突然变得坑洼难走,就像乡下那种高度不平的土路,一样难走时,我才觉得有些不对。
连阿牛似乎都察觉了,低声对我说,“师父啊,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怪怪的?”
我表面淡定,对阿牛说,“没什么奇怪的,闹鬼的地方,怪的不奇怪!”
但我心里,却觉得在看见那几朵鬼火后,周遭就开始充斥着极其诡异的感觉,并且还不是那种简单的闹鬼的气势。
阿牛嘀咕了声,说不知道怎么了,他有种吃了猪毛的感觉?
我立即被口水呛了一下,问阿牛这是个啥形容?
阿牛说反正感觉不好,总觉得怪怪的,走的这路不像是人走的。
阿牛能感觉的怪异气氛,我更是不会感觉不到,只是安慰他,免得他自乱阵脚,对他说没事,别想那么多。
实际上,我在想,我们这会儿恐怕已经进了别人布置的阵法里面了吧!
但不管什么阵法,我们既然已经来了,也不会退缩。
我按照秦老道教给我的咒语,将我那少的一魂从太极珠里召唤出来。
三魂全了,我左臂上蛇纹也就现了幽幽的绿光。
并且之前总听到草丛里,有沙沙的响声,像是有蛇在爬走,这会儿就听不到了。
对这个,我倒不奇怪,我身上这蛇魄可是柳仙,即使有什么蛇,这会儿也有在旁边凉快的份儿,绝对不敢再上来招惹我!
说话间,我和阿牛离那别墅越来越近。
本来这会儿都深夜了,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周遭静悄悄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问题是这里这虽在郊区,但左侧就是国道,我和阿牛走进这院子之前,还能听到那国道上各种车辆奔驰的呼啸声,还有车轮摩擦路面的声音,但自从看到那几朵鬼火之后,我依旧能看到车灯如灯柱,但再也听不到车辆的那种呼啸声了。
感觉我和阿牛现在在的地方,被古怪的隔音一样,让我们似乎和外界有所脱离。
这就更加证实,我之前的判定,我们一定置身于别人高明的阵法当中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此时身上越发的冷了,就像是在黑夜刚从水里游出来,身体被迅速被冷风冻得冰凉的感觉。
不但冷,那种冷还顺着全身毛孔,渗入骨髓!让人不由自主的打着寒战。
越靠近那栋别墅,那种冷得沁入骨髓的感觉,就越浓稠。
另外,一阵阴风吹来,我还嗅到了一股厚重的血腥气。
阿牛低声对我说,“这里应该刚死过人,瞧着血腥气,还是腥气的厉害。要是人早就死了,这血腥气里,就会有种臭味儿了!”
我略微吃惊,问阿牛怎么知道这些?
阿牛说,以前他在家里的时候,经常要杀猪卖猪肉啥的,对着血腥气熟。
阿牛的话刚落地,我就瞧见那破旧的房子里,居然倒吊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全身光溜溜的,头发垂地,被倒吊的身子,从脖子上正往下滴着血水。
阿牛一看这情景,当时就骂脏话了,说谁家的畜生,竟然这样惨死一个女人?
阿牛想去看看那女人是不是盘绮罗,被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让他别擅自行动,那惨死的女人,说不准就是鬼怪幻出来的,凑过去就中招。
破屋里,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气,除此之外,地上还有几个月婴儿大小的干尸,那个干尸就像是皱了的棉布,抽成一团皱巴巴的,已经没了个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