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莺回府之后便是一阵愤愤不平,却也无处可发,心想着定要将这件事情查清楚,不过还是得先捋清思路。
“小姐,夫人有请。”正当想得入神之际,荷叶走了进来。
心事重重的来到梅园,凌妙莺见赵氏的面色比她好不到哪儿去,关心的问道,“娘,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来,坐。”赵氏示意她在旁边坐下。
“娘,怎么了?”
赵氏深深地叹了口气,“今日太后传我们几位诰命夫人去未央宫喝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太后问起了你,还让你出席几日后的寿宴。”
凌妙莺笑着看她,“娘,太后想见我,这怎么样也不算是坏事啊,太后当年跟您不还是手帕交么?”
“这话不假,太后仁慈宽厚,肯定不会为难与你,只是,娘担心的是另外的事情。”赵氏再次叹气,“前段时间为皇上挑选妃子的时候,太后就特意问起过你,只不过当时你爹让画师改了你的样貌,皇上看了画像,自然是没有看上,只是这次……”赵氏担忧的看着自己过分美丽的女儿,后宫那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妃嫔之间勾心斗角,弱肉强食,若真的让她入了皇宫,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快乐了吧。
嫁入皇宫?万万不可,且不说她不喜欢那个金碧辉煌的牢笼,就凭她已经和魏玄瑞拜过堂这一点,那也是不行的,魏家的人,她可再也不想招惹了。“娘,您多虑了,皇上乃九五之尊,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朝中也不乏有才情的女子,他不一定就会看上我的。再说了,那个人肯定也在,皇上是他哥哥,这么违背常伦的事情,他应当会阻止才是。”
“但愿吧,娘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幸福,皇宫那地方,不适合你。”
“娘,您不用担心,大不了我不嫁了,一辈子陪在您身边。”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哪能一辈子不嫁。”
“娘,我是认真的。”
赵氏仍然担忧的看着她,婚姻大事,向来就不能由女子自己做主,更何况如果
还卷入了帝王家,那就更难说了。
翌日,赵氏去护国寺上香,为凌府祈福,需要斋戒几日。凌妙莺原本也想跟着去,但赵氏特意为她请了个宫里的老嬷嬷来,教她皇宫里面的礼仪。虽然只是入宫参加寿宴,但是皇宫毕竟是皇宫,那么威严的地方,教条礼数自然要比其他地方多,因此她也没多说什么,也就几日的时间,学着就是了,以免到时候给将军府丢脸,抑或是冲撞了龙颜,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老嬷嬷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模样,凌妙莺一见她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长期被各种规矩束缚下的灵魂,脸上几乎不带任何喜怒,一靠近便让人心生压抑。“老身见过小姐。”
“嬷嬷无需多礼,这几日就靠您了,还望嬷嬷细心教导。”
皇宫里的礼仪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无聊,心下又多增了几分抵触感。也不禁开始同情起里面的人来,那样的生活会是快乐的吗?
一天下来,凌妙莺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学这些规矩比学那些古文还要难受,简直无趣极了。应该这么做,不应该那样做,她甚至怀疑皇宫里的人和她究竟是不是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也不知道制定规矩的是谁,当真是个老古板。
“小姐,莲子羹来了。”荷叶小心的将白瓷碗放在桌上。
轻抿一口香甜的莲子羹,凌妙莺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皇宫当真是个令人压抑的地方。
“小姐,奴婢替您捏捏肩膀吧。”
“好舒服,荷叶,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再过几日,小姐就能进宫了呢。”
听荷叶话里的意思,似乎对那个金碧辉煌的宫殿非常向往,她原来又何尝不是呢。“你想去吗?”
“奴婢从小就听说皇宫里面是如何的漂亮,如果有机会真想进去瞧瞧呢。”荷叶略带兴奋的说着,脑海里不断浮现自己想象中的皇宫。
“即使永远都出不来?”
荷叶被问得一愣,“怎么会永远都出不来呢?”那是皇宫,又不是牢房。
凌妙莺轻笑
一声,终究自己也不曾亲身体验,她好像也无权评判它的好坏,“我说着玩的,既然你这么想去,待娘亲回来的时候,我帮你问问。”
“真的吗?小姐您对奴婢太好了!”皇宫啊,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真的进去。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娘亲还不一定会同意呢。”凌妙莺笑着看她,曾几何时,她也跟荷叶一样向往过皇宫呢,只是后来年龄渐长,才知道那里也只不过是一个华丽的牢笼。所以再富丽堂皇又能怎样呢?牢笼始终是牢笼。
“奴婢见过小姐。”
“起来吧。”
“小姐,老爷让您去一趟书房。”
凌妙莺轻轻放下莲子羹,“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小姐,把这个披上吧,外面风大。”荷叶拿来一件给她披上。
凌妙莺轻轻走进书房,凌远山此时正在批阅公文,聚精会神的,似乎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字。
“爹,您找我。”
凌远山将公文放下,从里面走了出来,并向下人吩咐,“给小姐上茶。”
“坐。”凌远山让她在右侧坐下,开门见山的说道,“今日沐王爷来过了。”
魏玄瑞?他来做什么?
“带了好些个东西过来,专程向你道歉。”
“他居然专程过来向我道歉。”凌妙莺有些惊讶,这怎么也不像是他能做出的事情。
“不错,王爷原本还想见你,被为父回绝了。”
幸好回绝了,要不然那种场面……想起来就很尴尬。
“莺儿,其实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他,你二哥现在正全力查找幕后黑手,这件事情,为父一定帮你讨回公道。”凌远山心疼的看着小女儿。
“谢谢爹。”
“太后的寿宴你也不必担心了,王爷已经答应我,会保你周全。”
这个周全指的是什么,凌妙莺当然很清楚,尽管之前她也认为皇帝肯定不会看上她,但是如今有了魏玄瑞的保障,心里总归是踏实了许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