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或者离我远一点也可以,OK?”胡图图有点头大,自从小豆子不管不顾黏住她开始,身后,又多了一个脸上趴着个黑蜈蚣胎记的黑巫医苗姑婆,如果仅仅是她寸步不离跟着也就罢了,偏偏还摆出一副风声鹤唳的模样,左手捏着一把剔骨尖刀,右手,不,因该说整个右臂,从手指到肩膀,爬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虫。
再加上她一脸严阵以待的表情,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很紧张。
可这也紧张的太过了吧。
别说蛊魔弱智,就算她是个傻子恐怕也能看出苗姑婆在忌惮什么,实在太明显了。
“少自作多情了,我可不是在保护你。”苗姑婆咬牙启齿的瞪着胡图图,原本让她进自己的房间是为了好好商讨下如何将巫月安全救离,没想到,居然把毒蛊王给拐走了。
虽说它留在自己手里一直是块鸡肋,能看不能用,丢了可惜放着闹心,可现在它已经苏醒了好吧,就这样甩了她跟了别人,她实在接受不了。
“你这是保护?”胡图图翻了个白眼,明显是个在自爆好吧。
生怕蛊魔不知道毒蛊王活了,脑门上特意写上几个大字,“蛊王已醒,欢迎截杀。”
“反正不是保护你。”苗姑婆固执的握着尖刀紧跟在胡图图身后,一副谁敢靠近我就和它拼命的架势。
胡图图一口气哽在喉咙中险些没把自己给憋死,这大妈咋就说不通类,死心眼外加缺心眼儿。
如果她一直这样,别说找出蛊魔暗中消灭她,能不能活着走到巫月身畔恐怕都是个问题。
青石板路上,不知何时已多了好些苗人,有人拎着棍子,有人举着斧头,一个个看向胡图图的表情都很阴森。
尤其不远处一直跟着她的那个高大的苗族男子,现在连躲避都不躲了,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站在他们身后五米处,一直不错眼珠的瞪着胡图图。
“想个法子呀小豆子。”胡图图忍不没辙了,伸手捏了下附在右耳廓佯装耳钉的小豆子。
一股电流顺着耳垂直灌右臂,手,不由自主高高抬起,斜对着身后四十五度方向,狠狠抽下。
“啪”的一声糊在苗姑婆长着蜈蚣胎记的右脸上,这一巴掌抽的又清脆又响亮,抽的胡图图自己都傻眼了。
“.…..你敢打我!”苗姑婆捂着通红的半边脸,脑子一阵阵发懵。
胡图图刚要解释,又一股电流贯穿了手臂,右手不受控制的再次举高,胡图图拼了命的把身体控制权夺回来,牙缝挤出几个字。
“不是我想打你,还不走?”
苗姑婆眸露纠结,看看胡图图高举的右手,又看了一眼她耳垂上闪闪发光的小圆点,咬了咬牙,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说起来也怪,苗姑婆离开后没过一会儿,大街上那些表情阴冷的苗人竟也一个个退走了,和来时神出鬼没出现一样,现在又莫名其妙消失个干净。
“难道他们不是冲自己来的?”胡图图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些人的表情,所有人神情都出奇的一致,眸光阴冷,歪着头,手持棍棒,一脸要杀人的表情。
“坏人,扎死你们,扎死你们,有眼无珠,哈哈,有眼无珠!”熟悉的沙哑嗓音响起,老阿婆不知何时又跺了过来,这次,她手心里攥着个布娃娃,一支手握着个针簪,一下一下,狠狠戳布娃娃的脸。
布娃娃眼睛的位置已经被戳烂了,露出里面破败的棉絮。
“难道?那些人都看不到?怪不的所有人表情都出奇的一致,如临大敌的对着一个位置。原来是察觉到苗姑婆身上的蛊虫异动。”
“刚才那些人似乎和在巫月家门遇到的那些苗人不是同一拨人?”胡图图脑海中浮现出先前的那一幕,当时,她无意间惊动了巫月家的看门蛊,银铃炸响,那些人出来阻拦,虽然他们的态度也不友善,但并不像刚才那波人那般森然。
“有眼无珠?”胡图图心里反反复复念叨着这四个字,再看看身后直勾勾盯着她的苗族男子。
脑海中猛地滑过一丝明悟!
难道被蛊魔控制住的苗人都会丧失视力,先是视力,继而五感下降,身体僵硬,就像身后的那个苗人一模一样,可为什么有的苗人被控失去理智,巫月家的附近的人却依旧保持着清醒,除了对外来人的充满了敌意,不喜欢出门,看起来并没有没蛊魔控制,还有这个苗家阿婆,从一开始出现,似乎就是想再提醒她什么,她一而再三而三的现身,到底在暗示她什么。
思忖间,老阿婆贴着胡图图身畔过去了,这一次,她甚至没扭头看胡图图一眼,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胡图图嗅到一股很辛辣的味道,好像花椒树的味道,辛辣中还带着淡淡的芳香。
“绑上你,看你怎么害人哈哈!”老阿婆一边捏着布娃娃一边摸出一根绳子勒住布娃娃的脖子,五花大绑的将布娃娃绑了起来,一边绑一边得意的大笑。
看着她满是沟壑的橘皮皱纹,胡图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老阿婆的模样好吓人,一看就是那种精神偏执有问题的人,这种人的话,可信吗?
“你一直跟着我干嘛?”看着老阿婆走远,胡图图停下,眸光落在身后那个一直跟着她的诡异苗族男子身上。
“嘿嘿!”那人裂开唇角在笑,口中淌下粘稠的黑液。
“死人?”两人离的近了,胡图图竟闻到一股腐烂的尸臭。
“你-不-是-巫-娜,你-是-谁?”那人瞪着白眼珠儿看着胡图图,青紫色的嘴唇缓缓蠕动。竟开口讲话了!
死人还能讲话!胡图图头皮一阵发麻。
男子身上布满青紫色的斑点,看尸斑分布的情况和数量,这人死亡时间已超过四十八小时。
“你-跑-不-了-的-,所有人,都必须死。”那人阴森森瞪着胡图图,唇角诡异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