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还了耳坠之后,从剧组出来。却整好看见一辆银色的法拉利开了出去。
那辆法拉利,苏珊认识,是莫阳的。
因为车窗没有关上,她看见后座上坐着的林之。
她忙呼唤道:“宝贝儿,你们去哪儿?”
车已远去。
苏珊忙开上自己的车追了上去。
林之一直在逗着兔子,但她却能清楚地感受到来自驾驶座上灼热的目光。
他在通过后视镜看着她。
林之忍了好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所以抬起头,正好撞上他深邃墨黑的眼睛。
她不满地问道:“你老看着我做什么?”
莫阳懒懒地回答:“我在看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
他担心她的脸会留疤。
容貌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可能仅次于生命。她脸上的擦伤,很容易结痂留疤。
这对于女艺人来说,是很致命的一件事。
眸光沉了沉,他看着前方无尽的道路,思绪冷静。
到了医院,莫阳直接把她从车上抱了下来。
林之大惊失色。
“别别别,你快放我下来。这儿是医院,好多人看着。”
莫阳的眼睛瞬间迸发戾气。他低头盯着她,冷声问道:“别人的眼光有那么重要吗?”
林之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她一时说不上话,可又觉得这句话哪里怪怪的。
苏珊跟着莫阳的跑车来到医院。一下车,正好看见莫阳抱着林之火速走进医院。
她正要追赶上去,却发现周围的环境氛围有些不一样。
这是私人医院。进出的病患或家属虽没有公立医院多和嘈杂,但到底是公共场所,莫阳和林之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怎么可能不引起人的注意。
苏珊扫了一圈,发现很多人都在热烈讨论什么,甚至,有年轻男女跟进了医院。
她心里大叫不好。
想了想,她立马想办法联系了院方。
林之抱着兔子不情愿地坐在病床上,任由护士倒弄她的小腿。
“小腿肌肉摔伤了,需要静养,这段时间腿不能沾地。建议病人最好住院。”
林之一听,不干了。
“为什么要住院?我不住。”
莫阳眼神凌厉地扫了她一眼,吓得她立马噤声。
可一想,不对啊。她为什么要这么怕他?
她又不是四年前的她了!
嗯,气势又回来了。
她高声说道:“我不住院。护士小姐,你给我开着药就好,我待会儿带回去。”
莫阳的俊眉拧成了一座小山。他危险地走到病床边,又是一把夺过了她的兔子,并威胁道:“不住院是吧?那我现在就把这只兔子扔了。”
林之震惊,“你敢!”
莫阳冷笑,“你看我敢不敢?”话音未落。他就拎着兔子往外走。
林之心一慌,忙叫道:“行行行,我住院。我住院就是了。你别丢它。”
莫阳的脚步停住。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一个弧度。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将兔子还给林之,林之警惕地瞪着莫阳。“真不知道我的兔子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它。”
莫阳没回答,只定定地看着她。
一旁的护士说:“吃药吧。”
林之小脸一白,“纳尼?又吃药。”
“一天三次,每次一剂。这是治感冒的。”
林之看了看护士,又瞧了瞧莫阳。最后苦巴巴地应道:“...哦!”
护士走后,莫阳玩味地看着她。“还不想吃药?”
林之不耐烦。“废话!”
“需要我喂吗?”
脸,唰的一下红了,又黑了,又又红了!
她憋了半天,才破口喊道:“滚!这是口服液!”
说完,她脸又爆红!尴尬!
靠,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啊?口服液不需要喂,难道胶囊颗粒药就得他...喂?
墨眸不经意地闪过一抹温暖的笑意。
就在林之绞尽脑汁想要掩过这句潜台词时,莫阳的手机震动了。
“我出去接个电话。”
林之翻白眼,“快走吧你!”
莫阳出去之后,林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摸着乖乖的兔子,嘟囔道:“莫名其妙,怎么总欺负我?”
“谁欺负你啊?”一道女声响起。
林之抬头,看见苏珊。
惊喜,“你来的正好,你快带我走。”
“走?走去哪儿?”
“出院啊!我呆着这里一秒钟都难受。”
苏珊瞅着她的青肿的小腿,问:“你腿解决了?”
“解决了。你去药房帮我拿药。拿完咱们就走。”
“那外头那位帅哥呢?”
“他?你别管他。快去快去。”
苏珊无语。
正要离开病房,莫阳却回来了。
脸色无比阴沉。“你还想着出院?”
林之心一遏,牢牢地抱住兔子,警惕道:“你休想再抢我兔子。苏珊,带我走!”
苏珊夹在两尊大佛之间,倍感压力。
“哦,好好,我们走。”
莫阳冷斥:“不行!”
苏珊又将准备扶林之的双手缩了回来。
“...哦,不行不行!”
林之怒瞪苏珊:“你到底是谁的经纪人?”
苏珊讪讪地回答:“你的,你的。”
“那还不快听我的,扶我走。”
苏珊内心无语。“哦!”
正要扶,莫阳冷嗖嗖又凌厉的眼刀子扎了过来。“苏珊,你是不想干了吗?”
苏珊石化,将手缩了回来。“咳咳,老板,不干!”
林之怒,“你有没有搞错,我才是你的老板?”
“额...他是老板的老板。”
言外之意,更惹不起!
林之:“......”
苏珊是再也不想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呆下去了,她立马遁形:“那什么,boss,boss的boss,你们聊!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完,立马消失!
林之咬牙切齿,怒吼:“苏珊,今年的年终奖,你别想要了!”
苏珊:不要,不敢要!命最重要!
苏珊离开之后,莫阳眼睛复杂地看着她:“你很讨厌住院?”
“开玩笑,谁喜欢住院?这地方,全是难闻的消毒水味道。”
说着,她低下头,眼睛红透了!
消毒水味道!记忆深处,她进医院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
当然,印象最深的那两次,就是失去两个孩子的那两次。
孩子离开她肉体的时候,她唯一能清楚烙刻在脑海中的,就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这直接导致她对医院产生了不可逆转的抵抗情绪。
过去在国外那四年,她因为拍摄动作电影,无数次受伤。但是她基本上都是选择在家疗养的。除非,伤得很重很重。
譬如,她的手指被断必须进行紧急手术那次,还有那次,耳膜震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