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
这个消息,只有苏珊和莫阳两个人知道。当苏珊把这件事告诉莫阳之后,他的助理亲眼看见他的眼睛变得嗜血和疯狂,那模样,像极了要疯狂撕咬人的野兽。
苏珊坐在车上,不断地拨打着电话。最后回应她的永远是冰冷的机械声。
她快急疯了。
怎么会这样?
林之难得今天收工收得早,便自己开车回酒店。
苏珊接到她的电话,说她的车子在路上坏了。
苏珊一听,马上开车去接她。
可是,当她到达GPS所定位的地点时,她只看见了一辆车子,却没看见人。
这是荒郊野外的一条黄泥路,四周都是栽满豌豆的田野。紫色的豌豆花开得绵延不绝,有几个农民妇人在田野里劳作。
苏珊打电话没人接,便下车问了一下农民妇人,但是她们都一问三不知。
这就奇怪了。
手机没人接,车子无端被弃。就算她中途上了别人的车回市里,也该通知苏珊一声,可是她没有。
问遍了所有可能知道行踪的人,甚至等了半个小时,苏珊还是没有等到林之的人影,终于,她慌了。
她骤然响起前几天林之差点遇袭的事情,瞬间意识到,或许林之是遭遇到什么不测。
只能有这个解释!
苏珊立马拨通电话给莫阳。或许,只有莫阳才能找到林之。
Y市西郊,有一座废弃的工厂。
工厂没有任何的特点,破旧,废弃,摇摇欲坠。
一个拾荒乞丐带着一条忠诚的土狗走进工厂厂房,捡了几个塑料瓶子和一些可回收利用的东西,便一瘸一拐地离去。
突然,土狗冲着黑暗的角落狂吠一声。
乞丐拍了拍土狗的脑袋,牵着它脖子的绳子往外走。
“汪汪汪~汪汪汪~”
土狗又突然疯狂地吠了起来。它好像看到了什么,又或是闻到了什么,而执意不走。
拾荒乞丐是相信他忠诚的伴侣的。或许,那个昏暗的角落,真的有些什么东西。
跟着土狗,他缓缓走了过去。
工厂厂房里,阳光透过结满蜘蛛网的斑驳地洒了进来,投下一片苍黄的影子。
光明是局部的。昏暗和霉臭才是最为弥漫在这个广阔的工厂里的主人。
这里有很多布料废物,可以看出这原来是个服装加工厂。不过大多是垃圾。灰尘飞扬,拾荒乞丐揉了揉被尘埃颗粒迷晃的眼睛,然后拉了拉正在掀一堆垃圾的土狗。
它在做什么?它在刨什么?
堆成小山的一堆废弃布料被土狗刨开了。
没有任何东西!
但土狗却坐在那里,看着乞丐,似乎是等待着表扬。
它发现了什么?
光线太过昏暗了!
拾荒乞丐走进仔细一看,身体瞬间瘫软。
血!
好大一摊血!
暗红色的血,还是液体!
“走,走,我们快走。”
拖着土狗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而土狗却一直朝着厂房狂吠。它闻到......
这条走廊好深!
深到林之拼命张开眼睛,也看不到一丝阳光。明明就在走廊那边的尽头处还有一个窗户。
她虚弱无力地坐在地上,头自然下垂。如瀑布的黑色长发,沾了汗,哦,也可能是血,反正,湿了。
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衫,不过变成了血红色。
呵,零成本的染色!
肩膀上那个洞还在流血吗?应该流光了吧?
Shit!痛死她了!怎么不直接让她晕过去?看来她还挺顽强的。
咬唇,动了动自己的左手。也紧紧只是摇动了一下,可就感觉是用尽了她生命里最后一丝力气。
她的手被手铐拷住了。而另一只手,手铐的另一端,拷在了一根石柱横栏上。
逃不了了吗?
她的命还可以再苦一点吗?她到底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一而再再而三地遇到生命危险?
其实她早该料到凌薇会对她动手的,但她没想到时间会是青天白日,公然绑架。
诶,不是绑架。这次,凌薇是直接想要她的命。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把人命和法律视做儿戏。
喂,能不能来个人?救救她吧,可以吗?她还不想死!
烈日炙烤着大地,一辆黑色卡宴疯狂地奔驰在沥青路上。
他看着GPS上的红点越来越鲜艳,距离越来越近,脸色愈加的冰冷凌厉。
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林之觉得那个很遥远的窗户越来越暗了。应该黄昏了吧。
而她还半死不活。
她不会是真要死在这里吧?
应该是,因为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重。
光是维持着睁开眼睛,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精力。
好痛啊。
她好想闭上眼睛,可是她不敢。
死亡离她太近了。
很奇怪,死神的气息竟让她觉得很熟悉。到底是曾经经历过死亡的人,此时此刻,也突然觉得死神也并不是那么疏离和可怕。
只是,拜托,她还不想死。
她还有一个妈妈需要赡养,她怎么就能这么去死呢?
不对,她应该把自己所有的银行卡密码都告诉妈妈,里面还有多少存款来着?应该够妈妈锦衣玉食下半辈子吧?
妈妈...我好想看看你。
人一旦思念的时候,就容易出现幻觉。她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奇怪的是,她想着她妈妈,出现的幻觉却是一张俊美的容颜。
莫阳!
好帅!
心突然猛地一抽,好痛!痛死她了,比她肩膀上那个流血的洞还痛。
林之不禁呜咽了起来。她好想他。
想一个帅哥,不需要理由。
如果她能活着出去,能不能让她再泡他一次?
眼皮好重啊!她快撑不住了。
可是好不甘心。她使劲儿地睁大眼睛,看见远处那个唯一的窗户越来越昏暗。
虚无的恐惧,持续蔓延。
苦笑,算了算了,死就死吧!
一滴清泪滑下绝美的脸庞。她心里突然许了一个愿望:他可不可以不要忘了她?
不要忘了她!
算她求他了,可以吗?
轻轻地阖上眼睛,感觉生命的流逝。那种感觉,“妙不可言”!
“之之!之之?”
她又出现幻觉了!这次好具象,竟然是他紧张焦急的声音。
她呶了呶嘴,嘶哑地对着空气回应了一声:“嗯。”
就算是幻觉,她也要回应他。她好后悔,之前一直没有回应他的感情,一直让他等,让他等。
可是,他是那么一个不喜欢等待的男人。为什么她要这么对待他?她为什么那么自私?
“之之,你在哪里?”这次,他的声音更大了。
林之动了动眼皮,幸福地笑了。
真好,死之前还能听到他这么担心的声音,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