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看着我的眼睛,郑重其事道:“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从我身边夺走你。”
这话让我暖心,可是却又显得很傻,威廉二世只不过是一个单纯直白,甚至有些蠢的家伙。他墨守成规,抱着规矩过活,没有什么太多的阅历。正因此,他才会像是看到一件心意的玩具,然后吵着闹着要得到手。
苏靖与他认真,本身就是一种不理智的行为。
可是接触到苏靖的眼神,以及对面的威廉二世,我恍然间发觉,这俩男人好像真的认真起来了。我这才意识到,有的时候,男人都是单细胞动物,尤其是在感情方面,更显得直来直去了。
他俩一旦真的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拽住苏靖,劝慰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不能放任你,我担心你再次受伤。”
“不会的,威廉二世很强,但还没强到可以轻易打败我的地步。”苏靖信心十足的说道。
“为了我,不要跟他打。”我近乎哀求。
苏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微笑道:“放心,没有把握,我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苏靖根本就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但是我理解他的短板和选择性的愚笨,毕竟男人都是这样,一旦情感受到挑战,就容易从智者变成一根筋的武夫。拳脚是男人交谈最便捷的方式,就算是苏靖也不会放弃这种简单干脆的话语权。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而我无力阻拦之际。
一阵娇笑声响起:“好热闹呀。”
这声音非常熟悉,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身材高挑,穿着高跟鞋,比身旁男侍还要高出半个头的希波,穿着大红色长裙,手上拎着一款全球限量款的包包,迈着端庄优雅的步伐,走进了大院。
看到希波,威廉明显收敛了一些,苏靖也微微点头示意。
不过希波却根本不理会这两个男人,而是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拉着我的手,微笑道:“冥妃终究还是冥妃,哪怕是投胎转世,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不然怎么会把威廉家的独苗迷成这样呢?”
威廉血红色的眼睛变回蓝色,沉声道:“尊敬的希波女爵,我并不是迷恋上了陈小姐,而是作为血统最优的选择,我要为自己和家族考虑。”
希波瞥了威廉一眼,嘴角挂着笑意,语气却异常的诡异‘锋利’:“所以你就要强占陈小姐,伤害苏先生,把你们威廉家的规矩抛到脑后?你的绅士礼节呢?你的坚守和沉稳哪去了?孩子终究是个孩子!”
威廉二世活了一千多年,在希波面前却被称之为孩子!而且没有丝毫的不悦之处。
“希波女爵……”
威廉二世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希波妖艳的眼神打断。
希波抬起修长白皙的胳膊,冲威廉二世勾了勾手指。
威廉二世立刻规规矩矩的走到希波面前,下一秒,一声脆响响彻古堡,威廉二世的脸上出现一个手掌印。
威廉没有吭声,低着头,不敢反抗。
希波捏住威廉二世的下巴,将他的脑袋强行抬起,看着他的眼睛,微笑道:“这一巴掌,是替你的父亲教训你。你的父亲曾是我的晚辈,我不能看着晚辈的孩子堕落。”
威廉二世的父亲,都是希波的后辈,足以想象希波的年龄和地位有多么惊人了。
威廉二世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在希波面前丝毫不敢反抗。而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则更令我惊讶了。希波用她黑色且尖锐的食指指甲,轻轻在威廉的脖子上戳了一下,一滴散发着淡淡红光的血液,违反重力的挂在希波的指尖上。
“冥妃是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也是我的好朋友,喝朋友的血,可不是绅士所为。”说完,希波手指一弹,那滴至纯之血,便准确无误的落在我的嘴唇之上,还没等我来得及反应,就顺着我的喉咙滑进了胃里,瞬间被吸收掉了。
希波松开威廉二世的下巴,笑容微微变化,由凌厉的笑容,变回妖艳温和的笑容:“小家伙,长辈来了,难道不应该用你珍藏的好血来款待我吗?”
话音一落,不等威廉二世发话,一旁噤若寒蝉的管家就立刻转身回了古堡,等再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晶莹的玻璃瓶,里面装着殷红色的液体。
希波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呈压倒性,一瞬之间便化解了两个雄性荷尔蒙过剩男人之间的战斗。这让我钦佩不已!
希波拉着我的手,坐在石桌旁,翘着二郎腿,结果因为腿太长,上面腿的膝盖已经高过了桌面。
希波从名贵包包中拿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塞进过滤烟嘴里,食指和拇指夹着过滤嘴,吸了一口,冲苏靖笑道:“苏靖,你变了,从以前威风八面的冥王,变成了一个莽撞的大男孩。是不是男人活得越久,就越容易变得天真烂漫?”
相比于威廉二世的敬畏,苏靖则显得随意很多,云淡风轻道:“男人至死是少年,这话你没听说过?”
“听过。”希波吸了口烟,把咽气吐出一条直线,嘴角上扬:“男孩儿好啊,好玩,血又甜。”
好玩?我眉头微皱,难不成吸血鬼都这么色欲?
苏靖没有顺着希波的话说下去,平静问道:“你怎么来了?”
希波扭头瞥了一眼旁边的威廉二世,脸上笑意渐浓:“大家隔了这么多年,再次聚在一起,我怎么能缺席,你说是吗,乔小姐?”
此言一出,我和苏靖不约而同的看向威廉二世,眼神变得异常凝重。
随着威廉二世身体一阵颤抖,熟悉的嗓音随之响起。
“不愧是爱德华家的长女,眼神一如既往的毒辣。”
“乔娜?!你一直都在监视我们?”我惊呼道。
乔娜透过威廉二世的眼睛看向我,没吭声,然后又看向苏靖:“苏靖,看样子你的伤已经好利索了。”
“既然你一直都在控制威廉二世,为什么没有阻止他救我?”苏靖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