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鸿抬起头,凝视着火凌风的眼眸,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意,这一生有这样的一个男子陪在身边,真好…。
“不想问问我你母亲的本家在哪?”火凌风用手理了理卿鸿额前的碎发,大手顺着卿鸿光滑白嫩的肌肤滑倒脸颊之上,温柔的抚摸着她滑如凝脂的肌肤。
卿鸿的眼眸凝视着火凌风,摇了摇头,嘴角绽放出灿烂的花朵:“我知道,本家一定不在五行大陆之中,既然如此我现在知道也没有什么用”卿鸿的玉手攀上火凌风抚摸着自己脸颊的大手,微微的一握,随后道:“等到这里一切安定了之后,我们再想办法穿越那条罗米海,回到你我的家乡”
“好,都听你的”火凌风一把将卿鸿换抱在怀中,如谪仙一般出尘飘渺的二人相拥而立,夕阳的余晖洒向大地,将二人的影子无限的拉长,一直延伸到世界的尽头。
是夜,万籁俱静,白日中忙碌的人都渐渐的陷入了梦境,此时的夜空,就像是一个蛰伏在暗中等待时机的巨兽一般,让人心生不安。
沐府之中最为古雅清华的院子中,里面的主屋微微的亮起了烛光,一抹身形妙曼的人影映照在窗檐之上,未观其容,只是看着玲珑有致的身材便足以让男子热血沸腾不能自已。
清冷的月光洒向地面,那宛如飘逸薄纱般的月光将凡尘的一切都笼罩在其中,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映照在屋内那绝美的女子身上,更为那本就风华绝代的女子,添加了一层朦胧的神秘感。
推开窗,一双似若无骨,细如凝脂,嫩若柔荑的玉手随窗展露,一缕缕乌黑如墨,顺滑如丝绸的青丝随着晚夜的清风,飘出窗外,一声柔柔的轻叹好似九天仙界的梵音,为这夜色笼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少女凝视着夜间的圆月,转过身,脱下身长碧绿的长裙,缓缓地走到衣柜之中,拨开上层如花朵般五彩缤纷的衣裙,拿出隐藏其中的一袭黑衣,娴熟的套在身上,女子伸手,取下头上类似绑带的百宝囊,一头青丝倾泻而下,浓密顺滑的好像瀑布一般,垂在女子的身后。
玉手从颈后穿过,女子熟练的将一头青丝束在手中,刚刚的挽起,用绑带将整头的秀发刚刚的绑起,刚刚还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如今摇身一变,却变成了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
站在衣柜前,少女随手一挥间,窗户应声而闭,女子的眼中透出一抹精光,转身走出房门,下一刻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躲在暗处一直注视着沐府大宅的人,此时依旧聚精会神的凝视着沐府,竟是没有发现刚刚有人离开。
长影空,月光凝,一抹幽暗的,快到让人捕捉不住的身影穿梭在房檐之中,快速的向着京都最为壮丽富华,即便是在黑夜之中也依旧灯火通明的皇宫掠去。
皇宫之中,秦天傲的御书房内
子时刚过,秦天傲依旧坐在御书房内,兢兢业业的批奏着各地官员送上来的奏章,只是平日里哪怕一直批奏章到寅时都不觉得疲累的秦天傲,此时却是觉得头昏脑胀,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有些模糊,他放下手中的折子,双手狠狠地揉了揉揉眼睛,随后倚靠在龙椅之上,用手按着太阳穴,微微的的闭目养神。
“皇上,龙体要紧”站在秦天傲身边伺候他的李德全看到他的模样皱了皱眉,满脸的疑惑,当今的皇上虽然武艺不算出众,但好歹也达到了武师的境界,即便是一夜未眠也不会感到疲累,可是如今这是…。
李德全虽然心生疑惑,却也没有多言,只是看到他一直伺候的主子这般的疲累,心里不是滋味,虽然他清楚皇上待他情如兄弟,可是奴才就是奴才,过多的话也不好多说,便只能劝他休息。
“无碍”秦天傲对着李德全挥了挥手,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在他看来,自己也不过是一时的劳累,闭目养神一下便无大碍。
“要真的无碍才好”一声低沉悦耳的声音从侧室中响起,李德全心中一惊,刚要叫有刺客便被秦天傲一手拦住,他听得出来,这宛若清泉的声音的主人是谁,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深夜前来,不过他却笃定的认为,她决然的不会伤害于他。
“鸿儿你怎么来了”秦天傲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身影,完全没有在乎她一袭黑衣的模样,激动却又小声的问道,生怕门外的侍卫听见,让好不容易前来看他的人,就这般的远走。
“唉”沐卿鸿轻声的一叹,眼眸中流露着复杂的情绪,他知道秦天傲对她好,却没想到好到竟然能让他无视自己此刻前来的目的,看来这个男人是真的很爱她的母亲,虽然他之后也娶了很多女子,不过毕竟他是一国的帝王,自己的母亲都不在意,她又能说些什么。
隐藏在御书房之内的暗卫惊骇的凝视着站在秦天傲身前的少女,就连他们在这少女没有出声的时候,都没察觉到这屋中竟然多了一个人,要是她真的相对皇上不利,他们即便是以命相博也不一定是这少女的对手,他们的皇上到底认了一个多么强悍的义女?
“我来看看。你,是否安好”卿鸿走上前,想了半天该怎么喊他,最后也还是只说了一个你字,那一声父皇,她是真的叫不出口。
凝视着坐在龙椅之上的秦天傲,卿鸿的眸子中涌现出一抹暖意,这个依旧俊朗,头发依然浓密黝黑的男子,眼眸之中却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沉重,卿鸿只是从这一刻起,才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她要为这个深爱着她母亲的男人,屠尽一切对流云对他心怀不轨的人。
秦天傲看着眼前这个关心他却面带被扭的少女,脸上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个感觉一种直觉,他总是觉得对这身前的少女异常的熟悉与亲近,那感觉就好像她是自己最宠爱的孩子一般,无论她做过什么,闯了什么祸,只要自己还在,便不会让他受到伤害,他一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便将一切都归咎与少女这张像极了她母亲却又更加绝美的面容。
“我这不是挺好的吗?”秦天傲从龙椅之上在了起来,走到卿鸿的身边,张开手臂在她的身前转了一圈,向他展示自己现在很好,没有一点值得卿鸿担心的地方。
卿鸿看着秦天傲的眸子一凝,一个闪身,便来到他的身边,惊得守候在暗处的暗卫和李德全双双一惊,连忙的向着二人奔去。
卿鸿扣住秦天傲的守手腕,余光中瞥到向着她奔来的几人,一道精光从眸中涌起,闲暇的左手猛地向后一挥,一道不可逾越的武气组成的围墙便将他们阻隔在外,纵使他们如何用力也无法打破。
卿鸿身上的武气顺着她的玉手,缓缓地流入秦天傲的手腕之中,片刻,她放开秦天傲的手腕,脸上挂满了冷若彻骨的寒霜。
她的眸子露出的寒意藏身处在气墙之外的几人胆战心惊,刚要催动着武气向着气墙攻去,一个眨眼间,那集聚着武气的围墙便无声无息的消失在空气之中,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卿鸿转过身,神情幽暗,全身上下散发着刺骨的杀意,她那双漆黑到让人沦陷的眸子泛着滔天的怒火,对着一干暗卫大声的责问道:“你们就是这样保护他的安危的吗?他的身上被下了剧毒,你们竟然一点都不知晓”
卿鸿说着,挥手间一抹武气从她的玉手中流出,萦绕在整个御书房之中,阻绝着屋内所有的言语,形成了一个不可窥探的密室。
“卿鸿公主,你说皇上中毒了?这是真的吗?”最先开口的不是被卿鸿质问的暗卫也不是秦天傲,而是李德全,不过想想也是,最能够接近秦天傲身边最不被他防备的人,便只有李德全了,他此时此刻紧张也是应该的,毕竟他的嫌疑最大。
“是,而且是慢性毒药,初始的时候不过是头昏眼花,最后便会昏迷不醒直到死亡”卿鸿缓缓的道出中了这等剧毒之后的反应,仅仅是说了前面一点,便让在场的众人脸色大变。
“皇上,不是老奴”李德全不顾其他,先是跪倒在了秦天傲的身旁,他知道自己的嫌疑最大,索性先一步求饶,以表自己的忠心,也比被别人指出在求饶来得好。
“这…。”秦天傲听到自己中毒也是脸色一白,虽然他也有些怀疑身边的李德全,不过他跟在自己的身边这么多年,如果连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看不出来的话,那么自己这个皇帝当的也够糊涂的了。
“公公,只好委屈你了”卿鸿的眸子扫了一眼李德全,她虽然听到了那些人在密林之中的谋划,也知道了文府的底细,可是她却不能肯定这两方人是同一个势力,要想找出最后的黑手,这李德全暂时便不能留在秦天傲的身边。
李德全听到卿鸿的这话,抬眸停驶着少女幽暗却满是光泽的眸子,心中一怔,瞬时间便明白了此话的含义,越是明白他便越发的心惊,这个看似一切都不放在眼中的少女,却是真的对皇上上了心,只要是能洗刷自己的嫌疑,能帮皇上找到幕后的真凶,即便是让他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公主严重了,只有能帮皇上脱离险境,让老奴做什么我都在所不惜”李德全垂下头,恭敬的说道。
卿鸿点了点头,转身凝视着秦天傲身旁的暗卫,沉声道:“过几日我便会派些人来跟你们一起保护皇上的安危,这几天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给我好好的观察,谁对皇上是真心谁是暗藏祸心”
“是”不知道为何,也许是因为她刚刚表现出来的实力,或者是她这身上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又或者是她对皇上的关心,让他们这些一直以来只服从秦天傲命令的暗卫对她唯命是从。
卿鸿轻轻的恩了一声,随后转过身,对着秦天傲说道:“你不必担心,一切有我,你身上的毒我会想办法,这段时间不要让任何人产生疑心,你便好好的看着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浮出水面,还有小心文家”
卿鸿说完,一个纵身便消失在了御书房中,秦天傲看到卿鸿已经离去,一挥手便让暗卫继续的隐藏在暗处,刚刚那个一心听从卿鸿的男子,此时却是一身霸气的站立在桌案之前,面色阴沉,浑身散发的戾气让在场的众人心惊。
文家文家,秦天傲低声的呢喃着,随即走到龙椅旁,一把抓过手边的茶盏,狠狠地向着地上砸去,并伴随着一声怒吼:“好你了李德全,反了反了,来人啊”
随着秦天傲的大吼,一直守在殿门之外的侍卫应声而入,便看在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公公和一脸怒气的皇上,他们连忙的跪倒在地,恭敬的低下头大声的说道:“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你们除了这个还会说什么,给我将李德全压下去,关在天牢之中,等会朕的发落”秦天傲一脸的怒容,那铺天盖地的威压让在场的众人觉得犹如一座大山压在胸膛一般,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是”众位侍卫不敢在多说些什么,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只要遵照主子的话去做,便不会出错,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们还是只晓得。
“皇上饶命饶命啊!奴才知错了”李德全不顾侍卫的拉扯,对着秦天傲猛然的磕着头,大声的求饶。
“哼,你们还等什么,给我拉下去”秦天傲一挥衣袖,大声的说道,众侍卫连忙将挣扎不已的李德全押了下去,此时整个御书房才安静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秦天傲缓缓地坐在了龙椅之上,凝视着柱子旁的燃烧着的蜡烛,眼中闪过一抹如实的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