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鸿说到这,她的话语一时间停了下来,眼眸中闪过一抹幽暗的神色,语气中有些不解甚至有些微微的轻颤:“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如此,你所做的一切,最终的目地就是要扳倒五大宗派,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种莫名的想法出现在卿鸿的脑中,要说这五行大陆中最恨五大宗派的,也就只有当初被灭满门的婉氏一族了,难道除了母亲之外,族中还有其他的幸存者?
卿鸿这般的想着,心中隐隐的颤抖了起来,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幸存的人又是谁?会跟母亲是什么关系?虽然对于从未见过面的族人,卿鸿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可是她一心想到的都是她的母亲,如果她的母亲听到还有人活着,一定会高兴的。
“你杀了我吧,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大汉停止了挣扎,高高的扬起头,一脸桀骜不驯的大声说着,他今日干死了这么多的人,即便是自己被杀也值了。
“你…。”卿鸿刚想要说些什么,漆黑的眼眸一瞥在场的火武霖等人,硬生生的压下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轻挑黛眉,卿鸿玉手点着大汉身上的穴道,封住了他一身的修为,身形微微的一转,纤细柔弱的玉手禁锢着大汉的手腕,将他带到了卿玄龟的身旁,这才放开囚禁他的玉手。
“月,你好好的看着他,等我从凌云窟中出来”款步走到紫月的身边,卿鸿踮起脚尖,将红唇凑到紫月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还有…。”卿鸿的眸子透过紫月的侧脸,轻扫了一眼火熙,红唇微动,却没有半丝的声音,可听在紫月的耳中,却是这么的一句话:“火熙长老是自己人,如果可以,你不必在他的面前隐藏自己的身份”
密语传音,这也是卿鸿所得的那本御龙诀中的武功秘籍,不得不说这一招式在有的时候,还是相当的好用。
紫月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深邃的眸子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最后落到火熙的身上,点了点头。
“那么,火熙长老,我们现在该前往凌云窟了”清冷却带着炙热的话语从卿鸿的口中流出,她一拢云袖,冷傲的俏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凌云窟,她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何人留下的东西,让这屹立在五行大陆千年的五宗,这么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
“我们耽误的时间够长了,罢了,能不能进去,就要看你们的运气了”
火熙轻叹了一声,一双漆黑的眸子氤氲着幽暗的厉芒,扫了一眼司徒彦等人,他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无奈。
长发随风飘荡,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紫月,转过身,带着卿鸿等人向着凌云窟的方向赶去。
紫月凝视着卿鸿走远的身影,一手抓过一名男子,身形傲然的一跃到卿玄龟的龟壳之上,如星辰般浩瀚无垠的眼眸深深的凝望着远方的天空,身上涌起傲视一切的霸气,是该向五宗回收利息的时候了…。
——我是邪恶的分割线——
穿过树林,一座苍茫耸立在云端的大山蓦然的卿鸿等人的面前,浓浓的雾气环绕在高山的四周,透露着一抹神秘的气质。
云雾环绕,朦胧的似隐匿在凡尘的仙山,给人一种不真实的幻梦感,哪怕卿鸿等人所在的山脚下,都被一层浓厚的云雾遮盖,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景物。
舒适的趴在卿鸿耳间打着瞌睡的五毒兽,素雅高洁的翅膀微微的一闪,随即它瞬间睁开了那双圆溜溜的小眼睛,在看到眼前环绕着高山的层层的浓雾之时,嘴角流出一丝丝晶莹剔透的口水。
卿鸿感受到耳边的瘙痒,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的光芒,轻拍了一下作怪的五毒兽,卿鸿这才将视线凝聚在眼前的景物之上。
一双剪瞳细细的打量着萦绕在山间的云雾,玉手轻抬,触碰到雾气之时,一股沾粘感出现在手心之中,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卿鸿连忙的收回手,淬冰的美眸凝视着手心中缠绕无数的银丝,心中微微的一愣。
五毒兽看着卿鸿的动作,无语的翻了翻白眼,纤细的小腿微微的一蹬,翅膀挥动着,从卿鸿的耳边飞到她的手心之上,身子趴伏在她沾染上银丝的手心,小嘴贴紧,吞吐着残留的银丝,直到银丝除尽,五毒兽这才将自己的口水涂抹在手心之上。
卿鸿愣愣的看着在自己手心五毒兽,感受着它的动作,卿鸿心中一紧,随即一股暖流流淌在卿鸿的心中,这个可爱的小东西,真的是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火熙抬眸,炙热的目光凝视着被这浓雾,或者应该说是被银丝遮蔽的高山,声音之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热度:“你们面前的这座高山,就是凌云窟”
卿鸿被耳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她转过头,凝视着脸上流转着红光的火熙,美眸之中闪现着盈盈的光泽,原来这个对一切都好像不感兴趣的火熙,竟然还有这么激动的时候,卿鸿不由得对凌云窟更加的好奇。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火熙的目光一转,一挥云袖,一股劲风刮过白茫茫的云雾,道:“这萦绕在山间的,并不是浓雾,而是天蚕毒丝”
“这组成浓雾的银丝,哪怕是你们沾染上一点,都会暴毙而亡”火熙皱着眉头,有些忌惮的向后退了一步,接着道:“可是你们只有穿过毒丝,才能接近高山,然而这不过是第一关而已,后面还有无数的考验,而只有那位先辈的后人,才能进入真正的凌云窟中”
“这里有几颗药丸,你们一人服下一颗,能暂时阻挡毒丝,可是却只能维持一天,如果你们不能通过后面的考验,就尽快出来,否则…。”火熙虽然没把后面的话说完,不过这里的所有人都明白他的话中的含义。
如果不能再一天之内出来,那么他们所面临的便只有死亡……
卿鸿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拿过火熙手中的一颗药丸,放入口中,眸子与火熙那双睿智的眸子对视了一眼,一抹不言而喻的光芒浮现,淡淡的一笑,请略显的走入了银丝所组成的浓雾之中。
司徒彦几人见卿鸿走远,也连忙的将药丸放入口中,追随着卿鸿的背影,涌入了迷雾之中。
火熙轻轻的一叹,转过身,向着来时的路而去,他要找到紫月,弄清楚自己为何会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而他和卿鸿又是怎样的关系……
而身处在浓雾之中的卿鸿,映入眼帘的皆是一片白茫茫的浓雾,此时的卿鸿终于知道这毒丝有多么的难缠了,她一开始本想用武气阻隔着缠粘的银丝,可是令她诧异的是,无论她怎样努力,出体的武气都不能拜托银丝的纠缠,完全不能形成一个屏障。
百般无奈之下,卿鸿只好放弃自己的想法,让这该死的银丝沾粘在自己的身上,此时的卿鸿好不狼狈,她的头上脸上,衣裙之上,皆是被银丝侵袭,粘在上面的银丝任由她怎么费力都无法摆脱掉。
“该死的”卿鸿懊恼的大叫了一声,却发现就连她的声音在这里都变得闷闷低沉,就像是自己深处在一个狭小无窗的房中一般。
在一片白茫茫的浓雾中,卿鸿就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行走着,她一边前行一边腹诽着这简历凌云窟之人的变态,弄什么东西不好,偏偏弄这一些让人抓狂的蚕丝,真不知道当年他是抓了多少只的毒蚕,才弄了这么一大片的蚕丝浓雾。
“五毒兽,你说我们该往那个方向走”
卿鸿想着在这么走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停了下来,伸手将舒舒服服的躺在她耳垂之上,吸食着银丝的五毒兽一把抓了下来,提到眼前,如葱的玉指轻轻的戳了戳它的小脑袋,红唇微涨,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懊恼。
五毒兽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小脑袋轻轻的摇了摇,有点了点,被卿鸿抓在手中的小翅膀颤抖的挥动着,一副要挣脱卿鸿魔掌的样子。
“噗”卿鸿被它的样子逗得发笑,倒是好心的放来了抓着它翅膀的手,眼眸中有些疑惑的凝视着它的动作。
“怎么?你让我跟着你走是吗?”卿鸿看着它挥舞着翅膀,向前飞动着,一会又回来徘徊在自己身旁的模样,疑惑不解的问道。
五毒兽听到她的话,小脑头忙着点了点,一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中流转着盈盈的光芒,那神情好像在说:你也不笨。
卿鸿像是读懂了它眼眸之中的情绪,星眸没好气的瞪了它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小样的,你要是不能给我带出去,我就把你喂蛟龙”
以前卿鸿不知道它的本事,所以才用老虎恐吓它,如今她知道了以后,还不得换一个厉害的,要不然还得受这小东西的鄙视。
果不其然,五毒兽一听这个,小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卿鸿,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看着卿鸿一脸的邪笑,它那双小眼睛怯怯的瞟了一眼卿鸿的手腕,看到那手腕之上突然流转的银光,吓得它挥动的小翅膀微微一颤,险些从空中掉了下来。
卿鸿有些错愕的长大了嘴巴,看到五毒兽这般害怕的模样,俏脸之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她倒是没想到,这个小东西这么不禁吓,要是它刚刚真的从空中掉了下来,想必它便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摔死的五毒兽了,想到这,卿鸿更加不可抑制的大笑了起来。
五毒兽小眼睛中流转着盈盈的泪光,看着卿鸿笑的一脸没心没肺的模样,心中委屈不已,哪有这样的,你说的话也许你不当真,可是你手腕中龙可是当真了啊,它不要,它不要被吃掉,呜呜呜呜。
一滴滴泪光从五毒兽的眼中滴落,卿鸿满是笑意的美眸余光中瞥到伤心欲绝,哭的肝肠寸断五毒兽,心中微微的一愣,随即收敛了笑意,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捧着哭的抽噎的五毒兽,任由它豆大的泪珠滴在手中。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别哭了,我不将你喂蛟龙,你看你这么耐人,我怎么忍心呢”
卿鸿俏脸上堆着笑,一脸讨好的哄着五毒兽,她现在想起的心都有了,自己没事跟它开什么玩笑啊。
五毒兽的笑颜滴溜溜的转着,它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卿鸿的手腕,看到哪里的银光消失了之后,这才收回了眼泪,又变成了那个不可一世的五毒兽大人。
看到卿鸿赔罪的模样,它的小眼睛之中涌起一抹奸计得逞的暗芒,它堂堂的五毒兽大人怎么会为了这一个小小的恐吓而吓得哭鼻子呢,它还不是怕将要成型,隐匿在卿鸿手腕之中的巨龙出来以后,将她说的话当真,真的将自己吃掉,它可是还记得自己在它身上排泄的场景,这可是新仇旧怨,它要是不逼着她说出这句话,它这条小命可就交代了。
心中得意的一笑,五毒兽一跃而起,飞离卿鸿的手心,威风凛凛的忽闪着翅膀,像极了一个大将军般的在卿鸿的面前指手画脚,卿鸿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到时不敢再说些什么,老老实实的跟着五毒兽的小身子,向前走着。
在说司徒彦等人,他们追随着卿鸿的脚步进入银丝的浓雾之中,明明看到卿鸿的身形出现在这里,可是转眼间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不仅如此,在几个来回见,身边的人竟然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最终,他们几个人彻底的失去了联系,只得独自一人行走着。
这萦绕在他们身旁的蚕丝不光是有剧毒,还能阻隔众人的视线,哪怕是一步之遥,都无法看清身旁之人的身影,这也是当年的那个前辈,为了防止有其他人跟随着自己的后人进入凌云窟所布置得。
一直跟随着五毒兽的卿鸿倒是不知道这么多,她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卿鸿只觉得身边的银丝越发的稀少,眼眸远望,凝视着不远处的高山,脚下踏着八卦步,一瞬间便来到了山脚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