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原来是面镜子!”,宁若水绕着雕像走了两圈,确信雕像四周没有布下什么阵法,伸手去掰那面古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宁若水将古镜拿到手中之时,看见原本不该有任何表情的美女蛇雕像忽然冲她笑了。
当古镜被宁若水取下的瞬间,烈焰巨人山峦般的脚掌重重踏在地上,鼻中喷出一股浓烟,黑色的火焰流了一地。石头巨怪挥舞着万千巨石堆砌的手臂,重重砸向聚在一处的人群。众人不敢懈怠,手中长剑纷扬,五光十色的灵力风暴在上空炸开。回到众人身边的宁若水见状,将古镜一晃,冰蓝色的神圣之光大盛,逼得众异类连连后退。
然,下一刻,宁若水就悲催的发现古镜颜色渐渐黯淡了下去。众怪兽察觉到这个变化,奋力嘶吼一声,再次咆哮着冲了过来。众人忙得手忙脚乱,既要小心烈焰巨人的黑色火焰,又要担心石头冲天而降,还有脚下突然出现的沙砾怪、树妖。真要命!
“夏冰,你在干嘛啊?”,秦雨烟扯了一把差点被巨石砸中的梅夏冰,嗔怒道:“这个时候发什么呆,不要命啦!”。
“雨烟不是的,我在想……”,梅夏冰神色有些犹豫,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衣兜里掏出一方紫光流转的玉梭。虽然他当年发过毒誓不会启用这件宝物,但眼下众人被困,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出路,只好打破自己的誓言了。心念及此,梅夏冰大吼一声:“大家快聚到我身边,我有办法带大家出去”。
众人闻言,避开各路异类的攻击,靠近梅夏冰身边。但见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紫色玉梭发出一道耀目的光芒,将众人身形笼罩其中。烈焰巨人、石头巨怪围绕着那团紫光,不敢轻举妄动。紫光俄而化作一道巨大的涡流,冲天而起,原地早已没了众人的身影。
巨大而耀目的紫色光芒中,众人眼前晃过无数个气流涡旋,巨大的位面压力令实力还不足以抵抗空间法则的年轻人彻底昏迷过去。
日夜守候在中央森林外围的梅玉茗突然看见一道冲天而起的紫光,手中玉笛悄无声息滑落在地上。这是紫玉梭的光芒,他绝对不会认错。难道进入甘华之境的还有梅家弟子?怎么可能!不好,那一群天才少年定然是遇到了什么巨大的危险,否则也不会有人动用位面传输大阵。落月的清辉洒了一地,一如他此刻冷然的心境。
良久,他拾起落在地上的玉笛。既然是那个天才少女打开了通往甘华之境的阵眼,但愿有奇迹出现,让他们平安归来,如若不然,这片大陆怕是在不久后便要沦为人间地狱。
……
明媚灿烂的阳光穿透高大椰林枝干的间隙,微风轻轻拂过碧蓝色的海水,激起层层叠叠的波浪,顽皮的涌向白色的沙滩。
巨大的灰色海鸟十分好奇的落在巨石上一抹纯白的身影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这是什么东西?竟然霸占他辛辛苦苦搭好的窠臼。恰在此时,一只雪白的小狐狸突然从少女身上钻了出来,两条毛茸茸的尾巴迎风招展,十分凶狠的瞪了一眼海鸟,一爪子就将这多嘴的东西赶到了一边。
小狐狸静静蹲坐在昏睡少女的身旁,紫色的眼眸出神的望着脚下的碧海蓝天,清新的空气令它骨子里有些兴奋。嗯,主人喜欢吃烤鸡,没准它去抓两只野鸡回来,主人就会醒过来了。小狐狸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转身跑进了海边绿树浓荫的山林里。
天际的太阳缓缓移向西边天际,如火的斜阳渐渐没入地平线。白衣少女的手指微微动了两下,旋即缓缓睁开了双眼。
“嗯?这是什么地方?”,宁若水诧异的看着四周景象,记忆还停留在被紫光环绕的瞬间。眼前的大海、夕阳,清新的空气,无一不证明已经脱离了诡异的甘华之境。可是,其他人都去哪里了呢?
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和小腿,宁若水转过身来,刚想仔细打量一下周围环境,就见一只似鹰非鹰的灰色海鸟睁圆了双眼定定的看着自己:“喂,小海鸟,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咕咕叽叽”,海鸟对着她一顿乱叫。见她还是无动于衷,遂扇动着翅膀,伸长了脖子,显然有些急眼了。
“嗯?你不是说我踩坏了你的鸟窝吧!”,宁若水很诡异的发现自己竟然看懂了这只海鸟的动作,低下头来,果然看见脚下有几片枯枝败叶搭建的简陋窠臼。她嘴角轻轻抽搐,好吧,自己真的压坏了海鸟宝宝的巢穴。
“唔,鉴于我不会搭窝,送你一颗丹药算作赔偿好咯”,宁若水一时起了玩心,从永恒之心里掏出一颗高级聚气丹,放在海鸟脚边,遂脚尖一点,飞下了巨石。
似鹰非鹰的海鸟低头看了眼脚下的丹药,黑色的双眸闪过懵懂之色。就在宁若水离去不多久,两个巨大的黑影盘旋着落在海鸟身边。细看这两道黑影,就会发现他们有人的外形,但鼻子却是鹰钩状,胁下生双翼。这两人衣着相当简陋,仅仅以兽皮遮挡下身,上身则****无一物。如果宁若水看到这两人,就会知道这竟然是东方玄玥记载的东海之外异族鴖(mín)人。
灰色海鸟见到两人,便亲昵扑至两人身边,将头抵在两人腿上轻蹭。男子低头摸了摸灰色海鸟的脑袋:“东耳,今天的修炼如何?有没有进步?”。
另外的女性鴖人轻笑一声:“东侯,耳还小,一天下来,修炼能涨多少?你也太心急了吧!”、
东侯正色道:“西洛,现下吾王正在用人之时,如果耳早一点成长起来,便能为部族扩充力量,立下功劳”。
“东侯,我是女子,不懂你的那些豪情壮志,我只知道耳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你成天在外打打杀杀就够了,我无甚怨言……但耳还小,我不想他从小便养成一颗冷血之心”,西洛甚是委屈的看了东侯一眼,将灰色海鸟紧紧搂在怀中:“为了你的大计,耳从小便被送到这里磨练,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如此心狠,看看耳,最近又瘦了不少,你忍心吗?”。
东侯见她哭哭啼啼,不愿与她争执,遂负手遥望海天一色。路过东耳的窠臼时,脚下突然触到一圆形物事。他低头拾起丹药,放在手中细细打量。只是片刻时间,他锐利的鹰眼便染上一抹狂喜:“耳,快说这东西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