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很快修好。秦果果默默跟着韩母上了车,韩母一句话也没说,老高从后视镜望了眼她,直接将车子开到韩家。
回到的时候,韩父坐在厅子里带着老花镜,端着本很厚的字典边研究边等门,看见韩母身后的秦果果,很是意外,看清秦果果身后没人,才开口,“这么晚了,果果,你怎么来了?庭风呢?”
秦果果不知如何解释。
“庭风待会就到,我先带她回来,聊聊。”
韩母解的围,在韩父左边的皮沙发坐下,包包放在身侧。
几十年老夫老妻了,老婆子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高兴,他会听不出?平时这老婆子对儿媳妇特别和善,今日怎么了?韩父放下手中笨重的字典,透过老花镜别有深意端详了婆媳二人一眼,“你们想聊什么,需要我给意见吗?”
韩母不冷不热瞟他一眼,不说话。
男人老了,火气不如当年,连家里老太婆都骑到自个儿头上了,韩父讪讪地摘下老花眼镜,“你们女人事情多,我一个爷们就不掺和了,我回房睡觉去,你们聊。”
韩父上了楼之后,韩母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话。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厅子越发的冷清,瘆人得很,秦果果心里七上八下的,犹豫着什么开口,坐在软熟的沙发上,双脚不着地似的,坐如针毡,抵不过这般扰人心神的寂静,终于厚着脸说话,“妈。”
才喊了一声,被韩母打断,“你不是在公司上班吗?怎么还有时间跑出去做家教?”
“我……我没去上班了。”
证实了心中猜想,韩母皱眉,“你跟庭风吵架了?”
秦果果咬着唇,很纠结。
她为难的样子到了韩母这里便成了默认,叹气,她就知道,以他俩这种南辕北辙的性子,在一起相处,久了肯定会出问题,怪不得这几天都没给她打电话,饶是心思都用在吵架上了。
“你们为什么吵架?”
为什么?
这事不能说,“妈,这事,不关他的事,是……是我的错。”
“成了,你也别护着他,他是我生的,什么脾气我不了解?至于你,你刚跟立秋往这个家跑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这孩子心眼好,庭风肯定是做过分了,不然你也不会班也不上,跑去给人家当家教。”
她这样笃定,秦果果只觉得惭愧,低着头,越发觉得是自己的错,“妈,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公司,虽然是自家公司,可是你跟庭风闹不和,就不上班了,影响多大,你有想过吗?公司里的职员会怎么说?这事传出去了,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媒体报纸会怎么写?这些你想过没想过?”
“……对不起。”秦果果重复。
除了这句,她不知道她能说什么了。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打打闹闹是肯定有的,关上房门,两个人爱怎么闹都可以,但是走到外面,夫妻必须同心,这样才叫过日子。这道理你懂吗?”
秦果果低着头,低低回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