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人群,凌惜音又站在了一个荒凉的角落里,热风拂过,带着夏天特有的燥热,闷的凌惜音有一点透不过气来。
其实炎家大宅怎么可能会有真的被称作是荒凉的地方,炎家大宅里每一个地方的装修和格局都经过精密严格的计算,就连鹅卵石上面的小石块都经过细致的分割。
之所以会觉得荒凉,也不过是因为凌惜音的心里觉得荒凉罢了,从前一个人过着过着也就觉得习惯了,身边是不是有人都觉得无所谓,反正日子怎么过不是过。
但是自从有炎景煜出现在身边之后,就渐渐的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这是为什么?凌惜音不知道,或许是因为炎景煜的温柔以待让凌惜音从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甜蜜与幸福,并且渐渐被这些东西占据了生活的日常,低头想笑,却觉得嘴里泛出苦味,果然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啊!
凌惜音苦笑了一下,强迫自己不去想和炎景煜有关的事情,把所有的东西强制性的拿出脑子的时候,凌惜音总算觉得舒服了些。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凌惜音伸手抓了一杯亭子里的水杯,往自己得嘴里灌了一大杯的白开水,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平复心情。
“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在这里吹风?”炎景烨手里握着一杯果汁从屋里面里出来,看到坐在庭院里的凌惜音,脸上挂上了邪魅的笑容,在凌惜音对面坐下来。
头上的路灯照射在凌惜音的头顶,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使得眼睛则看不清楚凌惜音脸上的表情,从晚上开始他就一直期待着今晚的重头戏,炎耀华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青梅竹马的戏唱的实在太热闹了一点。
像凌惜音这样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容忍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虽然炎景烨不想承认,说到底他和凌惜音两个人还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的。
然而凌惜音一点没有想要理会炎景烨的意思,光光是脸上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就觉得整个人变得焦躁不安的,没等他的屁股在椅子上坐热,人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开了。
“那种感觉很痛苦吧,对于恋人的过去一无所知那种感觉是不是特别的无措。”炎景烨倒是一点都不在乎人站起来之后转过身的背影,自顾自的说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凌惜音耳朵出现了一阵的蜂鸣,以至于让她觉得炎景烨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悠远,不过一句寻常的话而已,可是话里似乎充满了魔力,在跨出了第一步之后,凌惜音再也没能跨出第二步,心里忽然有一些抽痛。
凌惜音有些奇怪,明明炎景煜是属于我得,可是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这种患得患失呢感觉有是为了什么?
凌惜音手撑着大理石的台面,捂住胸口,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浑身的力气也因为忽然传来的痛苦被抽光了力气,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再也不愿意移动一下。
“看来我们才是同病相怜的那两个人啊?”炎景烨的话说的含糊其辞,好像什么事情都说的明明白白,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说清楚。
见凌惜音不说话,炎景煜一点没有觉得尴尬,反而有一种这样自说自话也觉得很好的错觉。又或许是凌惜音天生就有一种聆听者的样子,所以炎景烨居然有一种敞开心扉跟她说上一通的想法。
“我曾经也喜欢过这样一个女孩子,她很好看,是当时学校里的校花,当时所有人都惦记着她,我很幸运,成为了他的男朋友,可是那一天,他来了,带走了她,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说这些话的时候,炎景烨很安静,声音也很低沉,凌惜音坐在炎景烨的对面,不知不觉就将这些话听进了耳朵里。
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让凌惜音感觉非常的不爽,可是他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辩驳,呵,凌惜音再一次苦笑了一下,这个,大概不是因为心情导致的,而是身体里的毒素,在某种刺激下开始发作了吧。
所以说人的构造是一个非常奇妙的东西啊,有些东西在没有被触及的时候能够安然无恙,但是一旦被触及,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很羡慕炎景煜,有这样一对相爱的父母,虽然我得婶婶早早的就去世了,但是他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啊!”炎景烨似乎是在回忆,又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不过观众只有凌惜音一个人而已。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凌惜音的声音很轻,比起炎景烨那种悠远的声音来不知要微弱上多少倍,但是凌惜音能够确认的是炎景烨一定是听清了的。
因为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在看着凌惜音的时候,总让凌惜音有一种自己的问题问的很白痴的感觉。
无力去和他计较,凌惜音目前只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梦而已,等到一觉醒来这一切他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她的炎景煜,依旧是那个炎景煜。
“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炎景烨的眸子变得幽深,这些话里每一句都带着试探的成分,凌惜音的聪明智慧,他看在眼里,从蛛丝马迹里寻找真相是她的本能。
或许是从前的生活造就了这样一个凌惜音,但是对付炎景煜的想法已经策划了很多年,他不想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凌惜音而毁了自己计划的全部。
或许凌惜音是真的懂了,又或者凌惜音什么都没懂,只是唯一的一点是,他真的不想要在这里呆着。
然而走动的力气却没有,挣扎了几次也没有站起来的凌惜音,终于选择了放弃,指望着等下有人过来了在把自己扶回去。
可是等了好久,也没有人经过这里,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现在也没别人,倒不如听听炎景烨还能讲出什么样的故事吧:“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