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早在很久以前就全部熄灭了,黑夜开始慢慢在流逝,清晨还会让人遥远吗?景峰和炎景煜想要到达的明天究竟在何方呢?
他们两个都不清楚,话题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忽然中止了,两个人也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很多年后景峰常常会想自己遇上炎景煜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可是景峰忘了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在他们两个人遇见之前,文纨和凌惜音就已经成为了朋友,所以不管后来他们有没有遇到,因为凌惜音跟文纨的关系,他们认识是人生当中的一种必然存在的轨迹。
不是阴天的清晨永远是绚烂多姿的,你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太阳升起时的磅礴气势,也可以清楚的体会到生命开始的初期是多么的绚烂,只有在这样时刻,你才无暇去想乱七八糟额事情。
天边雪白的云彩一点一点被火红的阳光侵蚀,染上火红的颜色,随风飞着,飘满了整个天空。
就连坐在窗前的两个人也没能幸免,被镀上红色的面庞看起来比之黑夜的时候更加的摄人心魄,也更加的俊美到极致。
楼上的凌惜音已经醒过来了,蹑手蹑脚的走下床来,就这么光着脚的看向远方,她又做噩梦了,真实和虚幻只存在了一条界线。
如果真的可以跌入轮回,她能不能选择不再转世投胎,哪怕做一只孤魂野鬼是不是也会比现在生活的自由自在一些呢?
然而这个世界最不可以相信的就是如果二字,他们活在现实里,遵循着现实的法则,一步步走向不可逆转的未来。
“在想什么呢?”黑衣的睡眠向来不深,昨晚因为凌惜音的作陪,算是睡了一个好觉,只是人一离开,她就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
见人靠着窗台一动不动明显在发呆的样子,拿了衣服走过来给人披上,又不忘把拖鞋放在凌惜音的脚边,催促着人把鞋子也一同穿上。
“没想什么,只是昨天白天睡的多了,所以醒的也就早了一点,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啊?”摇摇头,凌惜音岔开了话题,自己的脆弱又怎么可以让别人来帮助自己分担呢?
显而易见的谎言,黑衣张了张嘴,犹豫着要不要拆穿,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昨天精神不太好,睡了一整天,下班了才清醒过来,所以也算是和你一样睡得太多了。”
凌惜音收回目光,看着身旁的黑衣,自己的谎言被人猜到的感觉非常的不痛快,但因为是黑衣,这种不痛快一眨眼就消失了。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其实你很会照顾人呢!”顺从的穿上鞋子,凌惜音嘴角扯开了笑容。
心里的阴郁忽然散开了一些,不过,在这个时候的她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无所畏惧的,身边有这么多人无条件的支持着自己,又有什么可以觉得害怕的呢?
被凌惜音突如其来的话说的一愣,黑衣有些不知道怎么结果话茬,就那么呆愣的看了凌惜音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没有啊,怎么忽然这么说呢?”
“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了,当时还在组织里的时候,你就尽可能的顾全大局,护着大家安全的撤离。”凌惜音又陷进了回忆里,不过那些曾经回想起来都会让她心惊肉跳,血液循环加速的东西,此时变得毫无杀伤力。
凌惜音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每次执行任务回来伴随着的就是无休无止的噩梦,偏偏任务比他们组织里的人还多,往往执行完一个任务,还没回到组织就又去了下一个地点执行新的任务。
所以那个时候的凌惜音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用来做噩梦,这也导致了出门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噩梦率要比在组织里的时候低上太多。
也因为这个原因,有那么一段时间,凌惜音天天在外面执行任务,直到后来有一次因为身体机能的倦怠,他差一点没能从这个任务中回来,要不是因为黑衣恰巧经过,那一场任会是凌惜音在这一场生命旅行中的最后一站。
那次回来,凌惜音昏迷了七天七夜,也是在那个时候,凌惜音才明白,不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不会做梦,也不是因为组织里的人说的那样。
他不是沉溺杀戮,也不是喜欢过这种刀尖舔血的日子,而是在精神高度集中,或者精神极度疲累的时候,他没有力气去做噩梦,就算真的做了,也因为深度睡眠的关系,完全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噩梦。
“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你忽然这样讲起来还真是不太好意思呢,不过,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黑衣咧着嘴笑了,火红色的霞光开始慢慢消散了,原本还有一些凉意的早晨,渐渐被阳光的灼热代替。
只是黑衣的脸看上去还是那么的迷人,一点点退去的霞光,留下最后的深沉,让黑衣的连看起来也是带了一点深沉的迷离感。
“已经开始适应平凡人的生活了吗?又或者说,你天生就是应该呆在阳光下的。”凌惜音笑了笑,变得腼腆的黑衣看上去更加的耀眼,也变得更加的灿烂夺目。
“惜音,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感谢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身边那个站着的人,一直都是你,虽然我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想到你,就真的会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我安静下来,所以让我一直陪着你吧!”
这是黑衣第一次这样大胆的表达自己的内心,也是黑衣为自己定下来的以后,说话的声音就像是慢慢凿进墙壁的钉子一样,牢牢的定在凌惜音的内心最深处。
“好。”没有犹豫,也没有拒绝,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本就是相同命运的人,又怎么会互相排斥呢,再说当时决定救下黑衣,他就想好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了解黑衣如同了解自己的凌惜音,又怎么会说出拒绝的话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