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我, 他在研究我。
我笑了笑,说道:“严先生,我是太子殿下选进宫的。如果你喜欢玩大的, 我也可以很如实的向你交代, 我和太子在万州的故事。不过, 我是三殿下的侍妾, 向这些没有根据的猜测, 我不会回答。”
我的位置头顶是间通风口,灌来的风很冷,如果是个常人的话一定会受不了的, 但对我没有用,我是鬼不是人。
他将手撑在头上, 揉揉太阳穴, 说道:“夫人, 这里是刑律司最好、最舒适的聆讯室。你坐下的凳子,前后坐过四位王爷、三位宫妃。最近的本朝的康王, 也是就当今皇上的胞弟,他的王妃是泰康郡主,东瓯王的长女。他们夫妇都坐过这里,知道他们的下场是什么吗?你进来的大门,外不是有片大练场吗?不知道夫人有没有留意上面立着根木柱, 那对夫妇的头就曾经挂在上面。当然, 我也希望刚才对你说的话只是我闲来无聊的揣测, 所以, 我需要你的解释。就是因为我们没有证据才坐在这里, 为你倒水,让你坐着好好想。如果有证据我们直接就放到地牢里去了, 就像叶氏娅峥一样。”我将同太子、三殿下的渊源扯出来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你是说娅峥现在已经被定罪了?”我有点泄气,是我连累的常师傅和三殿下,如果我不是那么固执夜夜跑去查书,他们也不会跟那个娅峥联系上。
严松站了起来,边收拾东西边说道:“夫人,对于叶氏娅峥的案子,我无可奉告。你可以好好考虑下,说清楚就没有事情了。”
“那就是说你带我出来,根本就不是因为查娅峥,你是专门在查我?”我睨着他,很冷硬的说道。
他收起东西对我笑道说:“你想的很明白,所以,好好想想,我们还有时间。”说罢,便收拾东西走了出去。几乎是同时,换了个男人进了来,不同的是,他穿了件更厚的衣服。我抬眼看了下通风口,才看见那些铁丝上面蒙上了层白霜,真是很冷,只是我真的感觉不到,作鬼真好。
“夫人,你好,我是刑律司聆讯员,周爽。接下来的问题,是由我来问你的。希望你能跟之前一样配合我们。”
我突然觉着很好笑,我来的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古代呀,搞的像真的一样。我将面前的茶杯放在他面前说道:“那好,从现在开始,我不喝水、不睡觉、不吃东西,也不说话。你们有证据就定我的罪,没有,我们就耗着。我无所谓,反正我是个闲人,时间有的是。反而是你们,能将宫人关多久?要不到时候下不了台,随便报个什么病症说我暴毙了对不对?”
“夫人,别这样说。自己没问题解释清楚就可以了,你这样不配合反而将自己搞的像那么回事一样。对不对。”他坐在桌子上,低头看着我,将我面前的水杯丢在一旁的纸篓里,向外面拍了拍手,进来个人端了个茶盘。他放在那里很悠闲的泡着,自顾自的喝着。
喝完了,他从自己的资料里拿出一张薄纸摆在我面前,上面是我记录的舞蹈的技巧。“你写的?”
“是。你们还挺有本事的。”
“是吧,殿下还不准我们去搜寝宫,其实一旦有关联的人被请进了刑律司还能逃的了什么了。”
“你们去搜碧落殿?你们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小姐,现在是战争时期,我们有责任找到那个奸细。前线每天因为这个奸细要死多少人?”
“你们发神经,找不到真正的奸细就将事情载到三殿下身上?”
“哦,那你这么肯定三殿下不是奸细,是不是因为你才是真正的黑手?小姐,请你解释下,你上面的点点、圈圈代表什么意思,还有你能将字写的这么小,也很不简单呀?方便携带传递是不是?”他翻覆看着那几张我用鹅毛笔记录的东西,然后又说道:“你说说看,这些简易的、古怪的文字后面的秘密是什么?”他拿着我的简体字体叨叨的说个一停。
“你们的想象力真的是无与伦比。那些不过是符号,是我断章截句用的。字很小是因为用不惯毛笔,用鹅毛笔替代的。你们不用将注意力放在碧落殿,我和三殿下都没什么的。”我有些泄气,我不知道怎么为自己开脱,很相恋在学校和菲菲啃着可爱多看帅哥的情景。
他将薄纸捡到袋子里,笑了笑,走到我面前一把扼起我的下巴,说道:“小姐,我不是严松也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听你在这里篇故事。”
我被迫看着他,他突然问道:“你的名字。”
“花萋萋。”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但是立马我就知道自己中计了,他在扯其他问题然后突然问我的名字,按照现代心理学来讲,通常在思考集中、略微恐慌的时候被问些常识性的东西会如实回答。
“好了,谢谢你的配合。花小姐,这么说你不是顾氏如花。接着来,你是何方人士?今天几岁?什么时候潜入天朝、接近三殿下是为了什么?你和叶氏娅峥除了将天朝机要文件抄出宫外还做了哪些事情?给你们文件的人又是谁?”
他仍旧扼着我的下巴,他的语气逐渐加重,步步紧逼。
“我不知道。谁知道那个王八蛋是谁?谁知道是哪个王八蛋送我来这里的?”我一手推开扼在我下巴上的手,从他腰间的金属扣上看见我下巴青了一片,但是还是没有感觉。
他抡起手想要打我,我瞪着他仰起头说道:“你有种就一刀杀了我,那关于我的秘密你就知道了。”
“算了。”严松进来一把将他的手拉着,“你打死她就断线了。”
“你搞什么呀?在逼逼就出来了,再查不出来我们会死的很惨。”周爽摔开他的手。
“她不是。我们要找真正的黑手。”严松说罢,直径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胳膊拎了起来,将我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