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吧,这深更半夜的,爷看谁会来救你,谁敢来救你!”醉鬼爆发出一串狰狞、恐怖的笑声,用双腿将身下的丁小鱼给死死的按住,三下五除二之下,他已将身上的衣服给脱掉。
“走开,救命——”
“还想跑,没门!”
“救命——”
“妞,你是没法逃出爷的手掌心的。哈哈哈……”
当韩诺抵达巷子口时,便看到这样的一幕。
脸色一凛,眸光一沉,一个展身飞跃,晃眼间,他颀长的身躯已经冲向了正在夜幕中拉拉扯扯的男女身侧。
“彭——”
只消一脚,他便将那个耍流*氓的醉汉给一脚踹飞。
“抓走!”映衬着幽黑模糊的视线,韩诺戾喝道。
而随着一阵儿兵器出鞘的声音,刚刚耍**的醉汉便被随即冲上来的将士给控制住。
“官爷,官爷饶命……”
醉汉被吓的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拉走!”
随着之后赶来的季四的一声冷喝,在这名醉汉无比恐慌的求饶声中,几名兵士将其五花大绑后给强行拖走。
待兵士将醉汉拖走以后,幽黑的小巷内却传来一阵儿软糯的叮咛:“这位爷,谢谢你,我……我丁小鱼真的……谢谢你。不过,现在……现在,我好困啊!好困……”
话音刚落,在韩诺那张俊逸的脸庞一阵儿狂抽的表情之中,那个刚刚还要奋力逃脱魔爪的某人,身子一歪,竟然完全把身体靠在了韩诺的身上。
韩诺:“……”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当然,看到主公脸上那黑一道、青一道的幽寒表情,以及此刻正歪靠在主公怀中的、满身酒气、衣袍凌乱的丁小鱼,季四忍不住有一种要遁走的冲动。
“季四!”
季四刚想迈脚悄然退离韩诺的身侧,冷不丁却被主公一道突兀的戾喝给震住。
“主公。”
季四不得不应着头皮上前。
“背上她。”又是一道冷的宛若冰棱的命令。
季四:“!!!”
“难道,你有意见?”看季四止步不前,韩诺再一次沉喝出声。
“臣……不敢!”
抽了抽鼻子,季四最终上前把丁小鱼给背在了背上。
直到此刻,韩诺幽寒的表情,才算有了略微的缓和。
背着丁小鱼走出了巷子,还好主公允许他把背上的醉鬼给驮到马背上。
“嗒嗒嗒——”
随着马儿的疾驰之声越来越远,韩诺等人已经如一股旋风般快速离开。
直到他们离开许久,躲在暗处的赵绪方才回过神来:不行,小鱼儿不能被韩诺给带走。思之及,展起身姿,他便要向韩诺等人追去。
可只是向前疾驰了有数米,想到此刻受了伤、正性命攸关的曹亮两人,赵绪一咬牙,终是又折回了身形,快速向曹亮的藏身之处疾驰而去。
这是一处破旧的杂院,随着一个人影晃动,此人已经顺利跃入杂院的高墙之内。
“主公!”
看到眼前焦急而来之人,有着一双剑眉的曹亮,立即对其席地而跪。
“赶快起身,他怎么样了?”
来人关切的问道。
“主公,他中了毒箭,只怕是不行了……”说到这里,曹亮哽咽了喉。
可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时,他一把便抓住了来人的手无比兴奋的说道:“主公,跟曹亮回去吧,自从您赌气出国,皇……”
“曹亮!回去告诉他,无须再派人找我,我过的很好!”
“主公,您过的不好,韩国的细作已经得到消息,赵国的公子赵绪已经流浪至韩国。此刻正是韩赵两国交战之际,若是您……”
“没有那个假如,我会保护好自己,你还是赶快回去复命吧。”
赵绪打断曹亮的话冷冷的喝道。
“主公!”
“无须再多言,走!”赵绪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决绝般的幽冷:他绝不会原谅那个人,是他,因为他,他的母后才后悬梁自尽……
思之及,他心中原本已经平复多日的痛再次波涛汹涌。
痛苦的扶上胸口,似不想再与曹亮面对,赵绪展起身姿便要跃出杂院。
“主公,若是曹亮想见您,该怎么办?”曹亮沉喝。
“就在这处杂院中留下记号吧。”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赵绪的身影已经消融在了眼前黑暗的光线里,只留下曹亮屹立在黑暗中独自重叹了一声。
再说丁小鱼被季四驾马驮进了韩诺位于阳城郊外的别苑内。
“主公,把这斯做何处理?”季四问道。
“扔进柴房!”
韩诺冷喝,似未从丁小鱼把他当做枕头的愠怒中缓解过来。
“是。”
虽是见过丁小鱼几次,可季四却一直看不上她这不男不女的打扮,听主公发了话,从马背上扛下丁小鱼,他便向柴房的方向走去。
“等等……”
季四:“主公?”
“还是给她找一间下人的房间安置起来吧。”孰料,一向以冷戾著称的韩诺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竟动了测隐之心。
“是。”
虽然心里直犯嘀咕,但季四还是迅速吩咐下去。
丁小鱼这一睡就是半夜,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棂倾洒在她的身上,使得她精巧的五官显得越发的别致。此刻,熟睡之中的她,随意的翻了一个身继续进入梦乡,可只过了没一会儿,她却突然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
不对,这里是哪儿?
一个激灵袭过,丁小鱼“呼”的一下,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几乎将脑袋想破,她也没能弄明白此地是哪里,她怎么会来到这里。
悄悄的下床,悄悄的走到门口,捏手捏脚的找开房门,再猫着腰捏手捏脚的向门外走去: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谁知道这个陌生的地方会不会对她有所不利……
“来都来了,为何不一觉睡到天亮再走?”
就在丁小鱼猫着脚刚走近别苑的大门时,却被身后冷不丁传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丁小鱼:“……”
十分懊恼的转过头,她的脸上已经挂上了公式化的笑容:“这位大哥……”
话刚说到这里,却由着眼前的人而突然顿住了口:这人怎么这么面熟?对了,她见过他,他是跟在那个活阎王身侧的贴身侍卫!
这……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