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我不想再瞒下去了,我拿着秦子墨的手放在了肚子上,“我有了我们的孩子。”
秦子墨像是触电般,立马抽出了手,“林洁,我不喜欢开玩笑。”
我有点难受,生怕他不想要,却又不想否认,“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怀了孩子。”我紧张得抓住他的衣角,“秦子墨,我很爱它,我……”
秦子墨修长的手指压在我的唇瓣,堵住了我后面的话。“我信,一会回家再说。”
言下之意,先解决眼前的事。
“伤她者,魂魄不存!”秦子墨冷冷得吐出这几个字。
没想到的是,主任踉踉跄跄挡在了女鬼身前。“是我该死,我替她死!”
这话一出,女鬼身形晃了一下,不可置信得问主任在说什么。
主任扭过头去,声泪俱下得忏悔。这几年他从来没有安心过,良心的谴责,让他一直忘不了那一幕。
是他自己的兽性害了她,当年如果他愿意承担的话,但凡有一点点担当性,事情都不会向着这样的局面发展。
“我欠了你20年,在你被困得这二十年里,我每一天都受着良心的煎熬,是我错,这一次。就让我帮你承担,欠你的,我终于可以还给你了。”
“老公不要、”主任妻子哭着喊了出来,“是我的错,杀我,用我的命来偿还。”
秦子墨挑了挑眉,看向我,征求我的意见,我摇了摇头,让他按兵不动。
女鬼听到主任的一席话,眼中泣血,白嫩的手抚上主任的脸,“你说什么?你愿意为我死?”
“是,我愿意。”主任郑重地说下这句话。
女鬼扑进了他的怀里,没了刚才的戾气,很安然的样子,可是就在我以为她放弃了的时候,她张嘴狠狠咬上了主任的肩膀,“我好恨你。”
鲜血漫了出来,可是。她却没有再继续咬下去,而是一把推开了主任,“我没想过,你会为我求情,原谅是一件伟大的事,你可以原谅我对你们一家做的事,可我还是无法原谅你。”
女鬼仰望着天空,幽幽得诉说她对他的感情,许久之后,她的身形像风一样淡化了,红裙恢复了本来得颜色,白色的长裙悠扬着,有点小清新的味道。
“那年,我也有错,如今。我终于可以坦然面对这一切了,一直困着我,是我自己……”
想不到主任的幡然醒悟,终于唤醒了女鬼心底的最后一份善念,也正是这份善。让她得以挣脱地缚灵的束缚,往生投胎。
能救得了我们的,终归是我们自己。
这桩事圆满落下了帷幕,主任搀扶着他妻子走了出去,这时,我隐隐感觉还差了哪环,却暂时想不起来。
当就要跨出门口的时候,我一拍手,“我的包。”
刚才刚顾着眼前的事,我都忘了包里的夜央。我一直以为等他睡醒了就会来找我,结果等到现在还没出现,不会出事了吧。
不对,他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可我忽略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我还是注意不到。直到开了门,面对又一间满是镜子的舞蹈室,秦子墨握我的手紧了些。
“我们刚刚来的时候,是通道啊,怎么又是一间镜室。”耳钉男的出声提醒终于让我明白我忽略的到底是什么。
圆圆讲过的那个故事里曾经提到过,教一的镜子非比寻常,而骷髅头也在刚才透露过,女鬼要借助镜子的力量对付我们。
而刚才从头到尾都没出现异化,以至于我忘记了这件事。
“现在要怎么办?”我紧张得问道。
“有我!”
秦子墨把我的手紧紧得攥着,往前面走起来。我又忍不住问道,“主任和他妻子刚才先出去了,现在我们看不到他们的影子,是顺利出去了,还是说,他们已经出事了。”
难道就算做了这么多,还是没法拯救他们的命运么。
“不是同一个空间,林洁,你还有心思操心别人,我算服了。”耳钉男大大咧咧得说着。却让我悬着的心落了地。
秦子墨牵着我的手,不停得往前走,穿过一道门,还是一间那样的镜室,来来往往循环着。
脚底越来越酸,我向下看了一眼,四个人的影子悠悠得在地上横亘着,随着我们前进,我忍不住叹了口气,继续勉强自己往前面走。
秦子墨偏过头问我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他背。
我摇了摇头,猛然意识到,刚才我看到的是四条影子,我和云尘耳钉男各有一条是没错,那么第四条是谁的。
秦子墨根本没有影子啊!
我们中混进了别的东西,所以才让我们找不到出路么,带着他,走不回阳世路。
“你们看,地下!”想到这里,我赶紧指着地面,然后把刚才的分析讲了出来。
秦子墨微微蹙了蹙,桃花大眼沉了下来,“就在我们中间!”
耳钉男听此,赶紧数了数,“1、2、3、4、5。”他立马瞪了眼。
“哪里来的5。咱们现在明明是四个人。”
我看着他的表现,特别纳闷,掰着手指头也数了起来,“1、2、3、4……”却生生在最后一个数字愣住了,我竟然也数出了五个人,这特喵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重新数了起来,还是一样的结果,不甘心正要再数,秦子墨握住了我的手,“再数还是一样的。”
就算我数学再好。我能比幼儿园小朋友差么,而且这脸都是我无比熟悉的,可唯独数目对不上,何止稀奇,简直邪门!
“现在咱们之中混进来了一个。”云尘终于发声了。“把他找出来,阵就破了。”
可怎么找这是个问题!
耳钉男提议道,“要不,吹火?”
这个法子我又听说过,如果一群人中莫名其妙得多出来了一个人。又没有办法分得出来的多的那个人是谁,要么是混进来想一起玩的,要不是找替身,最后霸占了人的身体的。
所以,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要提防着点。不然等数目恢复正常的话,很可能其中的一个人的身体被霸占了。
要想分清多出来的那个数目是谁的,可以点一根香,大家轮流去吹,谁吹下去。香没有动,就说明那个人有问题。
说着,耳钉男已经从包里拿出了一捆香,我抽了抽嘴角,“你让我家秦子墨怎么吹。”
这办法好是好,可问题针对的对象都是活人,秦子墨是鬼,肯定吹不出来。
“那怎么办?”耳钉男丧气得问了一句。
我们把视线投在了秦子墨的身上,想问他的意见,秦子墨抿了抿薄唇,“等他自己出来。”
“他会出来么?”耳钉男挠了挠头,“好不容易混了进来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得放弃?”
秦子墨向最前面那个讲台走去,我们跟着。
他将上面的一个本子翻开,抽出一根笔,“你们各自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说着,他裁下五张纸片,先把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
秦子墨握笔的样子特别好看,不对,好像他做什么事的时候样子都很好看。
字如其人,一笔一画飘逸洒脱,修长的字体对应着颀长的身形。
我也跟了上去,把自己名字记上去,接着是云尘和耳钉男。
很快,五张纸上都有了名字。
“我来念名字。”秦子墨不等我偷瞄一眼,已经将纸片全收在了手心,“念到了谁,就应一声。”
他一个个念完后,我们答应了一声,就在念最后一张纸的名字时,室内突然响起了镜子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