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发觉事关他齐家龙运的时候,齐玄辉没按耐住脾气发了怒,后面一直都很冷静的在倾听,思索。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比崔永忠,曹沐这些年长者,更为沉稳。
这才是重臣该有的风范嘛!
不过此时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见在坐的众人,因着齐玄辉的一句问话,就全都眼巴巴的瞧着自己看。
韩宁清了清嗓子,按着齐玄辉的意思言道:“正如诸公所言,此事事关重大,必须早日上报圣上知晓才行。”
“但是,江州城距离京城千里迢迢,而王爷的身份是否保密,我们也不敢确认,诸位不妨想想,江南乃是宣平侯的势力范围。”
“当日良王爷到达江州城,行迹怕是落入有心人的眼中,若是从旁查证一番,不难猜出端倪。”
“若真是如此,那边岂能不防备王爷?”
韩宁这话一出,曹沐先急了,“是啊,当初王爷来时,乘坐的可是艘大海船,而且王爷仪表过人,就算布衣素服,也依旧让人无法忽视。”
“要真是这样,王爷岂不是很危险?”
韩宁轻笑着摆了摆手,“曹三爷且安心,您难道忘记了,王爷是为了什么来到江南的?”
“想来那边还认为,王爷是为铁矿一事,亲至江州城呢,在他们没有把握之前,是不会轻易戳穿王爷身份的。”
“不过,咱们往日经驿站传送进京的物件,信笺,那边怕是都会留意的。”
高登善急的直搓手,“这可怎么办好?先前的信笺都是平安信。物件也都是江南特产,压根不怕他们检查。”
“但是这会咱们要送进京的,可是天大的秘密,事关朝廷的根基,岂能被贼人得手?”
“王爷身边带的人本就不多,怎能分兵他顾?”
“可不就是如此?”韩宁点头补充道:“现如今咱们当先要注意防备的,就是走漏消息。而如何才能将这个消息。安全的送抵京城,让当今圣上知晓,这些都还需要仔细筹划才成。”
“诸公此时激愤的心情。
这次则全然不同,他现在孤身在外,身边还多了崔婉清这个心头宝,外加曹崔两家人和了然大师都是他的软肋。
可信的帮手太少不说,又没有可以依靠的坚实后盾,这些都是齐玄辉面临的重大问题。
在这种情形下,他是一丁点的遗漏都不能有,半点的闪失,就有可能让他齐玄辉后悔一辈子!
“不能犯错,绝不能有失误!”齐玄辉决定,从此刻起,这次的探秘之行,要完全进入绝密阶段,除了已经在这里的十来个人,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开口吩咐道,“阿朗,让人跟小徐一起过去,把小春他们几个带回来,本王有话要说。”
“是。”孟泽朗躬身应下,转身就去门外找徐占明了。
现在,不管是自己这边的人,还是晏十八的人,大家都是坐在一条船上,先前的怀疑已经不复存在,他可以放心的让沈超跟着徐占明去接人了。
晚上用过晚饭,齐玄辉把自己带来的人,包括晏十八本人,全都叫到一起,关上了大厅的两扇石门,开始给大家郑重其事的布置接下来的相关事宜。
他用目一扫,肃穆的眼神,缓缓的从在场的十几人身上一一掠过,看的这些人是好一阵子心寒。
坐着的是凝神屏气,站着的更是不自觉的将脊背挺的更直,连大气都不敢喘的,竖起耳朵聆听主子的吩咐。
齐玄辉坦言道:“此次出行,本王原本也不知道究竟会看到些什么,不过显然咱们现如今看到的事情,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本王的预知,所以必须跟你们提个醒才成。”
“第一,从明天出了隧道开始,所有人都得把这个地方彻底遗忘,我们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
“咱们不过是为了保密,所以才离开大队人马,而这个秘密,是因为本王要去为当今圣上,狩猎举世罕见的白虎。”
“第二,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允许单独行动,阿朗一会就安排下,几位先生身边,每人都安排一位护卫。”
“这个两人的小组,以后出入皆在一起,谁都不可以随意跟对方分开。黄春国,沈超还有孟泽朗不安排护卫的差事,本王另有任务给你们。”
“袁全就跟着晏先生,罗修省就跟着寒宁先生,你们俩的责任很重,一定要保护好两位先生的安全。”
随着他的安排,在场诸人无不是欣然受命,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谁都知道现在的情形有多严峻,没有人会在此刻给自己找不痛快。
齐玄辉对他们谨慎的态度还算满意,站起来说出了最后的警告,“本王这会把丑话先说到前头,这件事情所牵连的因果,绝对超出你们的认知,关系到大靖朝的安危,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知情者,就是包括本王在内的十七人,倘若有半点消息走漏,不但是你们全都要死,就连家里人都要为你们陪葬!”
“到家人被你们无辜拖累,不愿见到江南的百姓因你们,而被战争的铁蹄践踏,血流成河,就管好你们的嘴!”
“我齐玄辉在此对苍天起誓,胆敢泄漏此地秘密者,定要将其凌迟处死,全家灭九族,但若事成,本王也会让你们成为大靖朝人人铭记的英雄,定会保尔等一世尊荣,全族昌盛,
“你们最好全都记住本王此刻的誓言,是要做万人称颂的英雄,还是被人人唾骂的叛徒,就全看你们如何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