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芷君、宁建见面装着路人不说话,都知道公共场所安装了摄像头,一举一动有眼睛盯着,两人明白干的事不怎么算正大光明,得避开视野且心照不宣!
进房间宁建哎哟大叫一声,嚷嚷说:“妈妈也,憋死我了,什么歌功颂德啊,简直给做间谍似的!”
“辛苦了,宁建,对不起!”张芷君既认真又玩笑的语气,“来日一定搞个大排场,像当年毛祖宗接待马科斯总统夫人那样接待你!”
“少来!”宁建圆睁杏眼,“毛祖宗吻了马科斯总统夫人,我可不准你占便宜!”
张芷君傻乎乎样子:“听你的,只讲排场,不占便宜!”
宁建嘲笑道:“想当党和国家领导人?我要求低,不要排场,派车接送就行!”
张芷君说:“朱总理是右派,敌我矛盾,后来国家用人平了反,一路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我凭本事考进来的,要是一路顺风顺水,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宁建把吊肩上的包扔进床铺里,摘下太阳帽、墨镜,随手放在书桌上,正经样子说:“时间不早了,说吧,写什么,怎么写!”
张芷君看着宁建,心想这才是真正的记者,于是,他把自己遇到的情况、想达到的目的、希望宁建写的内容和盘托出,最后说请你来,就做这事。
宁建沉思片刻,老成持重分析道:“用正面报道的方式把县里拍卖土地、竞标工程捅出去,用正大光明手段揭露暗箱*作问题,他们吃了哑巴亏也不敢声张,报社不担风险,不过,很容易发现是你背地做鬼!”
“事情紧急,顾不得许多了,我只想阻止他们的所作所为!”
宁建看着张芷君:“可你说了,今后要按照国家级规格接待我,这样做,恐怕我享受不到那个礼遇!”
张芷君坚定神情说:“我一路拼打下去,一定让宁建享受到那个待遇!”
宁建不说话,看会儿张芷君:“你到一边坐去,我这就写。”
张芷君走到沙发旁,身体卸下千斤重担似的坐下斜靠在背靠上,闭上眼睛,他感觉十分疲惫,要想改变新民房地产开发现状,得有胆有识、且方方面面考虑周全,不能有半点疏忽大意,重大事件做出重大决策后,不免伤精神、伤身体。
并不宽敞的房间有女人,身体发出的肉香味亦或香水味萦绕空气中,张芷君内心难免躁动不想入非非。
张芷君睁开眼睛看着专心致志写新闻的宁建,大学里,宁建差一点就成为他的恋人,那时候,他已经显露高材生的苗子,读书学习是他第一件大事。宁建活泼聪慧能歌善舞,喜欢社交,学习追求六十分及格。从目光里,两人感觉到彼此间的倾慕之情,也许是两人性格差异,也许是两人不同的追求形式,关系始终处于若即若离状态,直到毕业,没有成为恋人。
大学毕业后,宁建进了报社,张芷君读研,两人一月半月通次电话,三两月见次面,虽然彼此心里有对方,但始终没能够走到一起。后来各自结婚生子,彼此才发现,由于心里有对方,家庭生活并不如想象的幸福如意,然而木已成舟,两人只把对方当着知己放在心底。
张芷君公考成功,下派他到新民担任实职,两人不在同一个城市这才发现,挺想念对方的。现在两人走到一起,且身处与外界隔绝的屋子,所有的思念和回忆自然纠缠在一起。
宁建在手提电脑上摆弄不到两个小时,新闻脱稿,张芷君仔细看后,觉得宁建真不愧是大记者,把他心里想的全给写出来了,连连说行!
宁建郑重其事说:“想好了,发出去就收不回!”
“这是最后的斗争,英特纳雄耐尔一定要实现!”张芷君竟然说起国际歌歌词,也许是为了活跃沉闷的气氛,不苟言笑的张芷君有了些恢谐的意思。
宁建在手提电脑上摆弄一阵,然后看着上面,约十多分钟,回复来了,她说,OK,搞定!脸上看不到有什么激动或欣喜的表情,毕竟挑战对象是一级党委政府,具有强大而不可动摇的势力。
张芷君看看时间,五点二十六分:“宁建,我不能陪你出去走走,对不起。”
宁建深情的看着张芷君:“你说什么呀,要走,我个人知道出去,不过呢,这些年来你有时间陪我,好像是第一次?”
张芷君注意到了宁建的面部表情,不由低下头,局促不安说是。
“嫂子好吧?”宁建岔开话题。
“好。”张芷君回答过后问,“你那个好吧?”
“好!”宁建怨妇语气说,“有精力有体力,乐不知疲,在家可不是那个样子!”
张芷君知道宁建在骂老公花花公子,他听说过宁建老公的品行,不好搭腔,一时无语,房间寂静,空气里散布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有人敲门,送餐来了,两人向房间门望去。
征得宁建同意,叫送餐,张芷君站起身走到门旁,开门不让送餐小姐进门,接过托盘,用身子把门关上,把饭菜端在茶几上:“宁建,我们吃饭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