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国皇宫御书房内,北冥轩看着收到的纸条,对来人说,“消息可靠吗?影月国真的要退婚吗?”
“千真万确,那珀书已经动身了,不日将到达楚国。”
“嗯,这的确是个好机会,你给秦子健带个话,就说可以见机行事了。”
“是!”说完这句话,那人就从暗处隐去了,北冥轩想,那楚国立即就要内乱了,也不知道凌雪姬和白龙在那边怎么样,安全与否,于是立即执笔给白龙和曲檀香写了一封信,绑在信鸽腿上,望着楚国的方向,心里叹道,但愿我和能早日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接到身边,不再受这分离的苦痛。
快了,就快了,雪姬,你再等等。北冥轩眼前浮现出二人最后一次见面时凌雪姬脸上梨花带雨的哭泣和那张坚韧的脸庞,心里阵阵潮湿。
曲檀香早上醒过来吸了点冷空气,再回到床上睡下后,竟真的发烧起来了。书画起来后来房里看她时,见她满脸通红,伸手一摸额头,烫的吓人,立即去找秦慕容,秦慕容听说后,立即请了府上的赵太医来给檀香把脉配药。
“檀香姐姐!”白龙睡醒后,径自跑来找檀香,人还没到殿内呢,声音倒已经传了进来。
“嘘~~~”秦慕容伸手做了个不要出声的动作,俯身对白龙说,“不要吵,你檀香姐姐发烧了。”
“可是昨日下午淋了雨的缘故?昨晚书画姐姐不是给我和檀香姐姐熬了姜汤吗?怎么没起作用呢?”白龙一脸不解,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我怎么没发烧呢?”
秦慕容说,“你是小孩子身体好,你檀香姐姐不一样。”
白龙却一脸的不高兴,小手一甩说,“不要叫我小孩子,我不是小孩子。”
秦慕容和书画都笑了。
这时,进来一个侍卫,对秦慕容说,“宫里来人了,说皇上让您去宫里议事。”秦慕容问,“可知是什么事?”
来人说,“好像是影月国的事。”
“影月国?”
秦慕容吩咐书画好好照顾曲檀香,就转身去了,白龙来到曲檀香身边,看着曲檀香绝美的脸庞上爬着一片绯红的色彩,让本就漂亮的她更加明艳动人,他心里不禁想,以后我长大一定要娶檀香姐姐。
书画帮檀香额头敷上了赵太医给的降温药材包,拉着白龙出去了,“走吧,我们去外边玩会,让小姐好好休息下吧。”
白龙听话地出去了,他小声地问书画,“书画姐姐,檀香姐姐没事吧?”
书画低头看他的小脸上,满脸的着急,就蹲下来认真地对白龙说,“你不用担心,小姐只是发烧了,很快就会好的,你昨天去宫里看淑贵妃娘娘也累了,还是回自己房间里好好休息下吧,等小姐醒了,我老叫你可好?”
白龙听了,开心地说,“书画姐姐真好,等檀香姐姐醒了,我一定要去告诉檀香姐姐。”说着白龙就跑开了。
到底是小孩子是,很快就能开心起来,还真是一种大人学不来的福气呢。
三日后的早上,曲檀香醒来发现自己的嗓子不再肿痛了,顿时心情大好,她唤道,“书画,你可起来了吗?”
这话音刚落,檀香立即听到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檀香姐姐你醒了?”四处看时,却见白龙倚在在床头,坐在一张软榻上,揉着还没完全睁开的眼睛,说,“姐姐,你好些了吗?”
“你怎么在这里啊?”曲檀香看他这个架势,应该是昨晚就那样趴了一晚上。
“我害姐姐淋雨发烧,所以要陪着姐姐,这样姐姐可以快点好起来。”白龙一脸认真的模样,让檀香人忍俊不禁,她抬手轻轻抚摸了下白龙的头发说,“我生病是我自己身体不好,和你淋雨没关系的,白龙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了,再说你看檀香姐姐这不是完全好了吗?”说着还拉着白龙的小手拍拍自己的脸,然后又把白龙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你看,一点都不烫了吧?”
白龙点了点头,却羞红了脸。
檀香姐姐这么好看,还拉着自己的手去抚摸她的脸,这让白龙的行狂跳,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脸突然红了,“姐姐,我先回去了,今天要进宫去参加影月国国王的接风宴,白龙回去换衣服了。”说完不等曲檀香说话就一溜烟跑没影儿了,结果出门没多久,就听见在外面“啊”的一声,接着就传来书画爽朗的笑声,“我的小白龙唉,你慢一点,大早上的跑什么,仔细摔着。”
不一会儿书画就走了进来,“小姐,白龙刚刚是从你这里出去的吗?”
檀香笑着说,“是啊,那小家伙还担心我没好呢,我让他摸我额头说我已经好了,他就吓跑了。”檀香越说越笑,“这小家伙。”
“哦,怪不得呢,我说看着一头撞过来也不知道看路,那笑脸红得跟什么似的,原来是这么回事。”书画打趣道。
“好啦,别闹了,给我更衣吧,今日要进宫去参加影月国国王的接风宴,早点去的好。”曲檀香知道,再斗嘴下去,恐怕自己要被书画这张巧嘴给说糊涂了,索性不再聊了。
“遵命,小姐!”书画行了个标准的礼,逗得檀香哈哈大笑。
秦子健在在自己府内面无表情地进餐,珀雅公主坐在旁边,脸上戚戚然,就差要哭出来了,“二殿下,今日我父王的接风宴,您会如何表态呢?我知道我父王会要求解除订婚的婚约,可是二殿下,您千万不要答应好吗?”说着说着,珀雅的手就不自觉地扯住了秦子健的袖子,秦子健脸上一愣,眼神不耐烦地看向珀雅,珀雅立即识趣地撒开了手。
秦子健冷冷地说,“想联姻的是你们影月国,现在来找我难看的也是你们影月国!真是麻烦!”
“殿下,我会去劝我父王的,让他不要再提退亲的事。”珀雅公主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但是不敢让眼泪流下来,就那么汪在眼眶里,楚楚可怜,但秦子健不为所动,“你要真能劝你父王,你父王今日就不会出现在我楚国的土地上。”
说完,秦子健站起来甩了一下袖子,就离开了,珀雅公主看着秦子健离开的身影,两行清泪再也忍不住,唰地铺了满脸,在精致的脂粉上冲出了两道印子。
“公主,我们回去换件衣裳吧。”旁边的侍女小声的提议道。
“走吧!”珀雅心情十分糟糕,但是不敢发作,就随着侍女去了。
秦子健离开饭厅来到书房,从书案下取出一个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纸,里面只有三个字,“送珀雅。”
秦子健再次看了一会儿这几个字,在烛火上点燃了这信纸和信封,慢慢看着它们燃烧,最后在脚边的铜盆里变成灰烬,秦子健将茶杯里的茶水细细地浇了上去,将那平整的灰黑色信纸灰全部打湿,再也看不出任何面目。
前天,珀书就抵达了楚国,住在驿馆。当天夜里,珀书派人来请秦子健,秦子健称身体有恙不能去。昨日夜里,珀书又派人来请,秦子健去了。
珀书住在驿馆最好的房间里,秦子健去的时候,珀书正在看一本书,带秦子健进去的侍卫报告了珀书后,就关上门离去了。
那珀书虽已和楚皇差不多的年纪,却比楚皇显得有一股英气和精气神,显得比楚皇年轻些,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上嘴唇上微微蓄着一点点胡须,见秦子健进来,脸上带着笑意看向秦子健,放下了手中的书,秦子健余光瞟过去,却见是一本封面空白的书。
“参见影月国国王。”秦子健施了礼。
“二殿下不必如此见外。”珀书将秦子健虚扶起来,“寡人今日请二殿下劳动前来,是有事商量。”
“昨日子健身体确实有恙,未曾远迎,也未曾赴约,还请国王见谅!”秦子健不知道对方请自己到底有何意图,但总是会和珀雅公主相关的。
“你同意和珀雅退亲,寡人就助你一臂之力。”珀书毫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
“这.....”秦子健面露难色,虽然他心里很开心听到珀书的这番话,但他不能表现出来,还需推辞几番。
“哎,二殿下,你听我说。”珀书将头凑近秦子健,细细地说了好一会儿话,秦子健的脸上渐渐从疑惑变得了然,最后,他点点头,等珀书说完,反问珀书,“当真?”
“自然当真,否者就退亲这一事,寡人何必亲自来你们楚国呢。”珀书笑着说。
秦子健也哈哈附和着笑说,“自然自然,是这个理。国王果然是国王。”
从驿馆回来后,侍卫说有人在书房等秦子健,秦子健心下明白应是燕北了,于是就去了书房。
“殿下,属下回来了。”燕北见到他,立即跪下行礼。
“说。”秦子健坐在案前,拈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他心里很畅快,终于可以丢开珀雅这个女人了。
燕北递给秦子健一个信封,“这是北冥轩的信。”
“还有呢?”秦子健看也不看那信,“内容是什么?”
“还有一张信鸽纸条,说着递给秦子健。”秦子健展开那叠成细细窄条的信鸽信,却直到展开所有的信纸,都未见一字。
“这是什么?怎么什么都没有。”秦子健问。
“无就是有。”燕北小声地说了一句。
秦子健听后,径自笑了,他吃了一颗葡萄说,“很好,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燕北立即就走了。
秦子健烧完那信封和信纸,想起那空白的信鸽信,哈哈大笑,“北冥齐啊北冥齐,看来以后咱俩是对手啊!”说着也点燃了那小小的信纸,丢在了铜盆了,铜盆里因为刚才被泼了茶水,那信纸烧到一般火就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