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谋事

明珠清醒过来一问,才知道自己这一睡,足足睡过去半个多月。

她久病体虚,唐遇先喂她喝了些熬得稀烂的粥,见她馋的直盯着已经空了的碗,不由得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替她温柔的擦拭唇角,“你刚醒过来,太医交代了,不能让你用多了。等缓一会,我再喂你喝点。”

明珠点点头,聊胜于无嘛,有总比没有好,只是这一放松下来,就觉得背上又痛又痒,忍不住背过手去想要挠一挠。

唐遇忙捉住她乱动的手,皱眉叮嘱道,“不能乱碰,伤口正要结疤,你若乱动再牵动了伤口,反反复复总也好不了,受罪的不还是你。”

明珠背上的伤本应该早就结疤的。只是她高热中不住挣扎,虽然有宫人照顾她,但人家也不是铁打的,总有眯眼的时候,于是乎,她背上的伤才会在不自知的情形下结疤了又挣裂,反反复复总也没能结痂愈合。

唐遇这一呵斥,明珠也不敢乱动了,毕竟他说的没有错,受罪的可还是她呢。

“你一直在这里?”明珠歇了一会,总算有了说话的力气。

唐遇点头,“我若不看着你,怎能放心得下?你可真有本事,不过几天时间,就将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明珠不悦的撇嘴,直瞅着他,“到底是谁有本事?我变成这副模样,难道不是拜某人所赐?”

要不是他长得这么祸国殃民,她能因为嫉妒被雪凝公主打的半死么?那雪凝公主可真狠,那鞭子还没落在身上,她就觉得要遭了——那鞭风凌厉的仿佛狂风骤雨,还未落下来,五脏六腑就似被巨大的冲力乱七八糟的冲撞着,让她除了抱紧脑袋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唐遇面上果然现出愧疚痛惜之色来,拉了明珠的手歉意道:“是,都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

他顿了顿,又苦笑一声,“我以为将你放在太后宫里嘴安全不过,却没想到……”

他眸光忽的一闪,面色沉沉,眼里墨色似含冰霜,语调变得又轻又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场苦!”

明珠唇角微微一勾,学着他的模样轻声问道:“你打算怎么给我出气?”

那可是公主,而且立刻就要前往金国和亲了,就算他想替她出气,又能将雪凝公主怎么样?

唐遇握着她的手往唇边递,轻轻一吻后,笑的自信又张扬,“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要卖关子,明珠知道问也问不出来,便也不再追问。转而问道:“此行可顺利?”

唐遇点头,“你放心,很顺利。”

他没有告诉明珠,太子已经知道他暗地里的作为,并在他回京的路上,派了七八支死士队伍来截杀他。更不会告诉明珠,他九死一生回到京城,至今身上仍有未愈合的伤口。

明珠细细看了眼他的脸色,皱眉嫌弃道:“你的脸色怎比我这个大病过一场的人还难看?是不是这些天都没怎么阖眼休息?我已经好了,你也别守在这儿,找个地方睡会吧。”

唐遇没有拂了明珠的好意。因为他的伤口也该上药了,便点头道:“我去洗漱一番再过来看你。”

顿了顿,那眼神便变得无限怨念起来,“我是为了谁才一直守着不敢阖眼的,你还敢给我嫌弃?”

……

太子一党涉嫌贪污、买卖官职以及刺杀太子妃的各种证据在唐遇回京之时便摆上了皇帝的案头。

这几天,没有阖眼过的,还有皇帝。

他除了上朝以及处理政务,其他时间都放在了这些证据上头。他看的很仔细,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用了两天时间,才看完了太子背着他犯下的这些事!

皇帝八百里加急下旨令滞留在徐州城的太子火速回京,太子大概是已经知道事发,竟抗旨不尊,恰巧徐州城有驻防的军队,太子令人挟持了将领们的内眷,逼得他们交出了手中的调兵兵符。

消息一传回京城,原还想捂着太子罪证的皇帝气的吐血,将来自徐州城的暗卫传回来的密报砸在得知消息前来请罪的皇后身上,劈头盖脸的痛骂道:“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他夺兵权想做什么?朕还没死,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谋朝篡位了!朕告诉你,朕绝不会让他得逞!”

皇后浑身冷汗,瘫软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皇帝那样厌恶愤恨的目光,似一把把犹如实质的锋利匕首,刮得她心胆俱裂、万念俱灰。

她养出来的儿子,一直是她的骄傲,是北周国未来的继承人,是她一辈子的依仗,可是现在——皇后颤抖着手指,几乎捏不住皇帝砸到她脸上而后散落在地上的写满了密报的纸张。

断袖之癖?谋杀太子妃?买官卖官?贪污受贿?挟持武将家眷……

皇后清清楚楚的明白,她的儿子,当朝太子,已经完了。

她也完了。

……

失魂落魄的皇后不知道皇帝将会怎么处置太子,她摇摇欲坠的走着,心腹大宫女扶着她,“娘娘,您千万要振作!这会子,殿下与公主可全要您操心,若您再垮了,殿下与公主可就真的没有依仗了啊!”

皇后脸色惨白,茫然的看了她一眼,呵呵惨笑:“操心?如今本宫还能怎么操心,本宫的孩儿们……完了,全都完了。”

“娘娘!”大宫女咬牙,呵退身后的人离远些,方才悄声说道:“娘娘您就这般认了吗?您是殿下与公主的母亲,他们此时只有您可以依仗,您很该打起精神来,为殿下与公主好好谋划才是!”

“谋划?”皇后凄惨一笑,“如今本宫还有什么可谋划的?本宫的儿子,女儿……”

大宫女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正是如今这艰难时刻,娘娘您才更该振作起来,好好为殿下与公主谋划才是。太子殿下原本一直深得陛下之心,为何一夕之间就让陛下生了厌弃之心?您仔细想一想,跟总与您作对的那一位有没有关系?说不得,正是她捏造出来陷害殿下的!您如今这般就认了输,岂不是便宜了她?”

“你说的没错!”皇后猛的一震,“那贱人总是跟我作对!我的孩儿我自己还不知道吗?他怎么可能会是断袖!又怎么会谋刺自己的太子妃,还有买官卖官这些事,定然都是那贱人陷害我的儿子!贱人!本宫绝不饶她!你说,当务之急本宫该如何做才好!”

大宫女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娘娘,依奴婢之见,如今殿下已经得了徐州城驻将的兵符,也算是有所依仗了。您在宫里,若能帮着殿下斡旋。给殿下争取时机与机会,殿下的把握定然更大了。”

“你的意思?”皇后稳了稳心神,略有些不解的皱起眉头。

“娘娘在宫里这么多年,根基到底是旁人比不了的,比如那太医院众人不就对您言听计从么,若陛下此时病了……”大宫女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

福王府。

一片青竹之下,袅袅茶香,寒风送春。

福王亲手执了茶壶,往唐遇面前的杯中注入沸水,滚烫的热水冲泡着杯中的茶叶,令那些卷曲的茶叶一瞬间舒展开来,优美优雅的在杯中浮浮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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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徐州城之行,辛苦阿遇了。”福王温润的嗓音带着轻叹与感激,“伤的可厉害?”

唐遇微微一笑,谢过福王的关心,“还好。”

福王摇头,“说是有一刀就在心脉附近,若不是救治及时,只怕已经死在路上了。”

唐遇喝一口茶,淡淡道:“殿下不必担心,唐遇命大,死不了。”

福王打量着他的脸色。不赞同的皱眉道:“该休养便好好休养,逞什么强?”

说着,又是无奈一叹,“也是本王没有安排妥当,令她无辜受伤,你拼死撑回来,怕也是不信任本王的缘故吧。”

“王爷言重了。”唐遇又是一笑,“这也怪不得你,谁也想不到雪凝公主竟会在太后宫里动手,唐遇知道您与贵妃娘娘已经尽力。”

尤其福王与德贵妃的关系不能曝光于人前,平日里在暗处护着明珠已是不易,又如何避得过不按常理出牌的雪凝公主突然的发难?

虽然因为明珠受伤令唐遇很是不悦,但唐遇也不会无故迁怒他人。

福王细细瞧着唐遇坦然的神色,确定他果真没有因此而心有怨意,这才放下心来,“总归是本王做的不好。是了,如今那丫头伤势如何了?本王听说已经连续高热了大半个月了?”

“总算是退了下来。”唐遇叹口气,语气却轻快了不少,“殿下放心,已经能正常进食了。”

福王这才笑着点了点头,“雪凝身边的人,本王已经查过了。是太子亲自给安排的,想来也是太子手底下训练的死士,这才能将那丫头伤成那个模样。你放心,那几人被皇祖母撤换了,本王已经让人悄悄处置了,也算是给那丫头出了口恶气。”

唐遇便道:“如此我便代她多谢殿下了。”

福王顿了顿,方才笑睨着唐遇,“你代她谢?还真是不客气。”

唐遇被打趣也不脸红,“该客气的时候自然会客气,我与她之间,用不着客气这玩意儿。”

他说的这般理直气壮,仿佛明珠已经是他唐家人一样,看的福王忍不住又摇了摇头,摇完了才似不经意的问:“宫里情形如何了?”

“贵妃娘娘让我转告殿下,她如今也算是功成身退,剩下的,就要看殿下的了。”唐遇肃穆了神色,“我猜,被逼到如此境地的皇后,很可能会动手。殿下的意思,是要皇后得手,还是……”

福王与德贵妃在唐遇的牵线下达成了某种默契,德贵妃在后宫高调的与皇后争权夺利,逼得皇后先是失了一半六宫大权,最后连六宫大权全落在了德贵妃手中,皇后被德贵妃逼到如此地步,又有雪凝公主与太子的事情,就如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皇后要么认命,要么……拼死一搏!

福王神色一动,唐遇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半晌,唐遇轻轻一叹,“父皇若此时出事,太子必反,那几个想必也会再按捺不住,北周……定然大乱!”

北周一乱,觊觎了北周那么多年的周边国家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到时候,烽烟一起,安定了这许多年的北周将面临分裂不说,到时候,定然是血染江山、尸横遍野的惨烈景象。

福王原还有些复杂的神色瞬间一肃,一字一字慢慢说道:“父皇绝不能出事!”

唐遇不动声色的吁了口气,幸而,福王果真如前世一般,并没有选择那样激烈却很有效的手段去夺取那个位置。他想要得到那个位置,却也不愿意毁了北周百年基业,也不忍百姓受战乱流离之苦。就算前世他没有荣幸看到他上位后如何的励精图治,也能够想象得到,唯有这样的胸襟与不急不慌的城府态度,才能对北周,对百姓负责。

他一定会是个好皇帝。

“所以殿下的意思?”唐遇微微挑眉,神色间愈发愉悦。

“太子抗旨不尊,父皇很快就会采取措施,我猜,那几个一定会忍不住跳出来立功或者抢功,就让他们自己去玩吧。”说到自己那几个野心勃勃的兄长,福王神色一派冷漠。

“殿下,还是要继续蛰伏?”

“且先瞧瞧,这一回合有几个能活下来。”福王微微一笑,修长漂亮的手指执起面前翠绿的茶杯,微微一笑,道:“等此事尘埃落定,本王再慢慢谋划也不迟。”

“也是。”唐遇点头赞同,“殿下万事还是需慎重才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徐州城的见闻,福王便一径叹息着,“不论天灾亦或人祸,受苦受难的还是老百姓啊。”

唐遇深以为然,“殿下能体恤民间疾苦,将来必定是一代圣君。”

福王失笑,“倒是极少听见阿遇说这样的话。”

“殿下莫非以为唐遇是在拍马屁?”

“阿遇当然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你这话,才令本王真正受宠若惊呢。”福王玩笑道。

唐遇便也笑了起来,只是没有接话。

过了一会,福王终于乐完了,问起宣平王府来,“府上如今可还是不太平?”

“前些日子,云姨中毒,幸而燕青在京中,虽然及时解了毒,只是云姨体弱,又是剧毒之物,到底还是亏损了身子,养了这么些日子,如今仍是下不得床来。”唐遇提到府里的事,眸中便蒙上了一层阴翳之色来。

福王皱眉,而后叹息,“可想你府中那些人,怕是再也等不及了。你打算怎么做?”

“没有证据。服侍云姨的下人全都被杖毙。”唐遇声音紧绷,“除了暗中安插人手,只有等他们再次动手。”

府里那些鬼魅魍魉,他本是想要连根拔起,可奈何他们动作太快,如今人证物证俱无,他也没有法子。若是就这般发作,只怕就要落得个欺负二房的名声来。

他原是不在意这些,可想着明珠就快要嫁给他,而他这一次,亦不可能再让二房谋害他们。有些人,有些事,是注定要不死不休的!

……

明珠又躺了两天,终于能够下地,而属于她的郡主的金册玉印也送到了她手上。她下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寿康宫叩谢太后隆恩。

太后也许久没见到明珠,乍一看见明珠那愈发瘦削的小身板以及毫无血色的脸色,太后就忍不住怜惜的叹了一声。

佩嬷嬷眼眶也有些湿,将明珠上下打量了好几眼,方才笑着道:“你这丫头可算是醒了,再不醒来。太后她老人家都要躺不住过去瞧你了。”

说罢,又“哎哟”一声,抬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瞧奴婢这张嘴,如今已是郡主娘娘了,奴婢多有得罪……”

说着就要屈膝请罪,明珠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佩嬷嬷的动作,“嬷嬷千万别这样。”

佩嬷嬷却很固执,微微抬起眼飞快的看了明珠一眼,“郡主,礼不可废。奴婢方才的确逾矩了。郡主不与奴婢计较,是郡主慈悲,奴婢却不能这般,否则,太后她老人家也不能饶了奴婢去。”

明珠心里感动,甚是动情的喊了一声:“嬷嬷。”

她心里明白,佩嬷嬷这般,根本就是为了帮她立威。她原本就只是个服侍在太后身边的平头百姓,就算得了太后的青眼皇帝的补偿而一跃成为安平郡主,只怕这宫里甚至是外头也有许多人根本看不起她的出身。如今连太后身边一等一的心腹嬷嬷都对她这般恭恭敬敬,这事传了出去。又有谁还敢不将她当一回事?

太后见状,也并未有不悦,瞧着明珠仍旧扶着佩嬷嬷的手臂,这才出声道:“行了,既然安平郡主不怪罪你,这事便算了吧。”

又看向明珠,语调虽淡却也不失关心,“可是全好了?”

“明珠多谢您老人家关心,如今已是没有大碍了。这些天明珠没能服侍在您身边,您可有好好用药用饭?”明珠关切的询问起太后的身体来。

“有佩嬷嬷寸步不离的瞧着,哀家便是想让人偷偷倒了那些苦的要命的汤药也是不成的。”太后似有些埋怨的看了眼佩嬷嬷,复又叹了口气。要说从前还不觉得,自明珠受伤又病倒后,躺在床上的太后倒是真切的觉出了无聊来。以前明珠陪在身边,说笑话讲故事,妙语连珠哄得她多开心啊。

一想到自家孙女儿做的孽,太后就忍不住皱眉头,再想到最近关于太子那些糟心事,太后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行了,你大病初愈,也别呆太久了,回去歇着吧。”

顿了顿,又道:“你的郡主府已经收拾妥了,待你全好了,便搬去郡主府上吧。”

明珠忙拒绝,“那怎么成,我还要在这里服侍您呢。还没看见您好起来,明珠怎么能出宫去?”

“你病着这些天,哀家不一样好好儿的?”太后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有你开的这些药方膳食方子以及那些个熏蒸药浴方子,哀家宫里又不缺人,哪用得着你跟前跟后的伺候着?行了,就这样吧。”

佩嬷嬷忙给明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说。

明珠只得屈膝谢恩,末了却并不起身,恳切道:“明珠还想求您老人家一件事。”

“哦?”太后倒是好奇了起来,明珠在她跟前待了这么些日子,从未开口求过她什么,突然这么一开口,太后不免觉得有些意外,忽然想到她跟太子妃顾清月的关系,眉头便又皱了起来,听说昨日傍晚顾清月哭哭啼啼去找她,想必是为了太子的事要她帮忙。这才求到了她跟前儿?

明珠微微抬头,平静的开口道,“明珠听闻雪凝公主再过不久就要随金国使者前往金国,明珠想求太后,能不能求陛下收回旨意?”

太后甚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慢慢道:“你是要替雪凝求情?”

还以为她是为着太子,却不想是雪凝,太后凝重的神色这才缓了些。

明珠深吸一口气,微微抬眼看向太后,以便让太后看到她真诚的眼睛。“明珠听说金国不但地少贫穷,且他们的风俗也与咱们北周截然不同。雪凝公主乃是真正的金枝玉叶,怎能委屈她去那样的地方?明珠听闻此次雪凝公主被禁足,这也算是受过惩罚了。”

太后眯了眯眼,沉沉问道:“你可是忘了,是谁伤了你又害你病了这许久的?”

明珠沉默片刻,方才回答道:“明珠没有忘记,只是一码归一码。”

这意思是说,她不会忘记雪凝公主伤她之事,可她还是为雪凝公主求情了。

“为何?”太后又问。

明珠回道:“同为女子,甚是不忍。”

她心底却是冷笑了一声,让雪凝公主和亲金国,从此远离北周国,她往后要找谁去报她背上那锥心之仇?当她真有一颗圣母心不成?

唯有将雪凝公主留在北周,她才有机会报她当日鞭打折辱之仇!

太后看着她沉静又诚恳的神色,许久,才轻叹一声,“你是个心地好的,哀家没有看错人。只是,此事皇帝已经广召天下,断无更改的可能。再说,雪凝和亲,也是国事,后宫不得干政,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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