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夏侯慎就醒过神来,勾唇露出妖孽般的笑容,这是他回府之后露出的第一抹笑容,湛蓝色的眼底似乎将星辰揉碎了,熠熠生辉。
季昭华不自然的移开视线,虽说她对夏侯慎早已经不陌生,但是每每见到他这张脸,季昭华还是难免的会脸红心跳,与心动无关,实在是这张脸太过于美丽。令女人自叹不如的精致,完美。
夏侯慎身子一转,坐在了塌上,手边是放着饭菜的小案几。
“说说吧,打什么小主意呢。”
季昭华扯扯嘴唇,想露出笑容,却牵扯到脸上的皮肉,疼的猛吸了几口冷气。
绝色美人自然是一颦一笑皆是景致,动如脱兔,静若处子,但是像季昭华这般生动的美人,夏侯慎还真是没见过。想来也是,谁见了他,不是处处克制,生怕露出半分的丑态来,偏季昭华这般毫不掩饰。
季昭华也不矫情,自顾自的坐到了夏侯慎的另一边,她是想明白了,这王府里她是没有任何靠山的,王妃那样的性子,将宝全部押在王妃身上实在是太冒险了。还不如早早跟夏侯慎投诚,有夏侯慎的保全,她才能长长久久的在这王府里生存下去。
季昭华没有告状甚至没有偏向性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然后她说:“她们的心思,不用我说王爷也懂,我说这些只是想让王爷知道我的处境,从一开始到现如今,我只是想找个能安身立命的地方,活下去是我不变的原则。”
夏侯慎听到这里,眼中的神色变的深邃起来,反问道:“只是为了活下去?”
如果只是为了活下去,大可以向他要一笔银子,带着晴霜平凡度日,哪里还会跟着他跑到这夏国来,受这样的委屈。
“现阶段,只是想要活下去!”季昭华加深了语气,她明白夏侯慎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恰恰的,她并不想糊弄夏侯慎。
季昭华刚刚入府,对这府里的一切都不了解,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季昭华懂。现阶段,她的确没有什么野心,只想站稳脚跟,活下去。
夏侯慎挺舒心,季昭华对他毫无保留,无论是对于作为男人的夏侯慎,还是作为王爷的夏侯慎来说,都是妥帖的。
没有男人喜欢在自己面前耍心眼的女人,更何况是夏侯慎这样手握重权,性情霸道的王爷,季昭华的态度取悦了这位大人物。
夏侯慎没有久留,走出清风馆,余光瞧见藏在不远处的丫头,那是王妃院子里的下人,夏侯慎讽刺的勾唇,对着身后的三喜说:“去国香楼。”
шωш_ ttκá n_ c o
三喜恭敬的道:“是!”
恬淡居里,王妃不出片刻就得了王爷去了国香楼的消息,恨的摔了一对上好的钧窑花鸟小盖盅,“不要脸的狐媚子,就知道勾引爷们儿!”
骂完犹不解气,叙叙地说:“清风馆的那位不是爷儿新带回来的吗?怎么还是留不住爷儿,这般没用,留下她做什么!还不如早早打发了去,咱们王府可是不养闲人的。”
令嬷嬷瞧着王妃这是被气糊涂了,少不得上前一步解释道:“王妃娘娘难道忘了,那季氏的脸,今儿个可算是毁了,王爷那般的人物,季氏那幅样子哪里能留得住呢。”
王妃想想季昭华那青紫的脸,认同令嬷嬷说的话,男人嘛,说的再怎么高大上,到底还是看脸的动物,没了容貌,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么想着,王妃又恨起芷语来,“都是那个贱蹄子,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太后面前的一条狗,竟然敢跑到我面前狗吠,且等着,有她的好日子过呢。”
令嬷嬷抿紧了唇,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太后可不是平白无故赐下芷语的,还不是王爷与王妃成婚五年,到如今还没有一儿半女,别说是王妃,这秦王府到现在还是没有一个孩子出世,太后这可不就急了,这才急赤白脸的赐了芷语这么一个丫头来,说是伺候王爷,其实也存着敲打王妃的意思。
芷语能在秦王府这般张扬跋扈,与王妃一直生不出小主子也是有些联系的。
令嬷嬷能想到的,王妃怎么可能想不到,只不过,王爷如今连她恬淡居卧房的门都不进了,没有夏侯慎的宠爱,她一个人到哪里去怀孩子呢。
不过一直不让夏侯慎的后院里爬出孩子来也不是办法,王妃心中迟疑,艰涩地说:“要不然让人停了陈氏那里的药?”
这可不得了,令嬷嬷摇头摇的什么似的,断然地说:“万万不可的,庶长子先出生,将来哪里还有王妃您的立足之地。”
这个道理王妃当然懂,可是......“王爷这样子,你让我怎么怀的上呢!”
王妃羞怒交加,实在也是被逼到了绝处,没了法子。她怀不上孩子,四面八方的压力不会冲着夏侯慎而去,却全部冲着她来了,她一个女人,实在是撑的辛苦。
令嬷嬷喉头犯苦,王妃不得王爷的喜欢,虽说尊重是有的,可是这世上哪有女人希望夫君对自己只有尊重的。
“要说王妃想要孩子也不是不可以,找个没什么背景的女子怀上孩子,生下来王妃直接抱过来养就是了。到时候若是孩子母亲听话,且留着,左不过是要依靠王妃过日子的。若是心思大的,直接.....”令嬷嬷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这在内宅里早已经不是什么隐秘的手段,找个身份低的女人生下儿子,然后抱来养在王妃名下。这样的孩子总比那侧妃生出来的要贴心。
陈侧妃娘家不显,但是却有个善于钻营的哥哥,要是陈侧妃抢先生下庶长子,对王妃才是大大的不妙。
王妃刚才是被嫉妒迷了心智,听令嬷嬷这么一点拨,立马明白过来,抬眼问:“那么依嬷嬷看,谁做这个第一人比较合适呢?”
令嬷嬷小心的观察着王妃的神色,知道这会子王妃是真的在询问,而不是在找茬,才低声说:“那季氏,老奴瞧着不错,胆小如鼠又毫无背景,到时候就算是要动手也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