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那拉氏还是很好说话的,四贝勒有七处别院,除了其中的两处外苏忆甄可以自己挑一个园子休养,考虑了之后苏忆甄选择了一处最小的别院,这所别院离城里并不是太远,也不是很近,坐马车的话大概要二十分钟左右,地方也比较偏僻,在苏忆甄看来家里的那位鹰眼大爷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来这里,这种小园子最安全。
等苏忆甄到了地方有些傻了,这是小园子?太离谱了吧?抽了抽嘴角,皇子就是皇子啊,最小的院子都这么大,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后面还有大花园,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一应俱全,可惜这园子现在有些清冷,更加萧条。
园子里的主事儿是梁伯,听说这一行三人是从府里来的都有些惊讶,这院子几年都没人来了,让几个粗使丫鬟把东西都搬下来后那赶车的就回去了,现在就剩下苏忆甄和小秋了,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可怜呢。
“奴才(奴婢)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梁伯带着大大小小十二个人正式给苏忆甄见了礼,虽然苏忆甄看上去像是被赶出来的,但主子毕竟是主子,礼可不能废,要不然被四贝勒爷知道了她们可就惨了,在四贝勒府当差的奴才无一不是战战兢兢的,京城里谁都知道四贝勒府的规矩甚大。
“都起来吧,以后别这么外道,大家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了,快起来”,苏忆甄亲自去扶了梁伯起身,却把梁伯吓了一跳,他虽然已经五十岁了,可当不得主子扶,苏忆甄看了看,除了梁伯外剩下的十一个人有男有女,梁伯也很快介绍了一下,其中两个男子是自己的儿子,五个丫鬟是儿媳妇,另外三个女子则是粗使丫鬟,剩下的那个人是账房,虽然这园子小,可每年也要报一次账的,这是规矩。
对于苏忆甄的突然到来大家都有些心惊,不知道所为何来,小秋扶着苏忆甄进去后大家这才跟着进去了,刚进门走了几步就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婴儿的哭啼声,梁伯急忙解释是自己的小孙子,可能是睡醒了饿了,这才啼哭,要不是这里特别安静恐怕还听不到呢。
这群人为了到前面给苏忆甄见礼也只能把刚刚出生三个月的婴儿扔在屋子里了,在他们看来主子的吩咐要比孩子还要重要呢,搞得苏忆甄哭笑不得,封建社会果然是很可怕的,看来以后自己要小心点儿了。
园子里有房间差不多三十间,两个书房,数个小园子,每个小院子里都有数间东西厢房耳房,挑了一间靠近后院的院子苏忆甄算是正式入住了,梁伯他们一行人却不在园子里住,在院子后院的不远处另外有两排不大的房子,他们是住在那边的,
在封建社会就算是建造房屋也是有规矩的,奴才的房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比主子的房间高,大,奴才更不可能和主子住在一起呢,就算在院子里也不行,听得苏忆甄连连摇头,那种主子至上,皇权至上的理念恐怕早就深深的印进了他们的灵魂之中,叹了口气,这就是所谓的古人吧。
每年这院子里都是空着的,突然来了一位主子让梁伯等下人都很紧张,前两天刚刚打扫了一遍,苏忆甄这一来又是一通乱忙,再次彻底打扫了起来,毕竟马上要过年了,梁伯更是吩咐两个儿子去买了炮竹,春联,灯笼之类的,要好好热闹热闹,别惹得主子不高兴了。
在众人的紧张中日子也一天一天的过着,很快大家也都放下心来,因为这位主子好像和别的主子有所不同,几乎整日里都所在屋子里不出来,更是极少露面,只有主子的丫鬟小秋来来回回的奔走忙碌,看来这位主子是真的来养病了,他们又哪里知道苏忆甄一到了冬天就犯懒,天天在床上盖着被子冬眠呢。
“主子,您已经三天没下床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快下来走一走”,小秋哀求的看着自己主子。
“不下,下去干嘛,外面那么冷,快,再加点炭火,这鬼地方怎么这么冷啊”,在以前苏忆甄可都是用暖气空调的,来到这三百年前可没有那么先进的东西,只能用炭火煤炉取暖了,这两日又是降温的厉害,看来用不了几天就会下雪了,盖着三床被子苏忆甄只露出个脑袋来。
“主子,不能再这么烧了,每个月给您的煤炭份额可不多呢,要是这么少恐怕下半个月就要冻着了”,小秋很是无奈的摇头,这两天降温她也怕冻着主子,不停的加煤炭,可不想这煤炭下的也太快了,其实主要是问题是这屋子太大了,怎么烧都不暖和。
“笨,没有了你不会去买啊,我们又不是没有银子,去,拿银子直接去买,别等烧光了再买”,苏忆甄白了小秋一眼,这个丫头真是缺心眼,小秋很是可怜的点了点头,主子那点月例银子本就不多,福晋,侧福晋生日还要送礼,有的时候府里还有一些活动也要花费,她可是对于主子的月例银子精打细算呢,没想过要自己买,寻思着府里给的煤炭份额就差不多够了。
两日后苏忆甄终于受不住了,也不能天天躺在床上啊,是该活动活动了,要不然她怕哪天自己真的退化成虫子了,穿上厚厚的棉衣出门了,裹得像是雄似得,没办法,苏忆甄一到了冬天就怕冷,这个清朝的冬天没有温室效应好像更冷几分,外面零下二十度左右,那寒风让苏忆甄打了个哆嗦。
“恩?那是谁?”刚出门走了几步苏忆甄就看到了后面那排房间里走出来几个人,他们在送一个人,那人还背着个箱子,苏忆甄有些好奇了,慢慢也走了过去。
“应该是大夫吧,这几天娃娃病了,一直让大夫来看呢”,苏忆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小秋对于这院子里的情况可是了如指掌了,毕竟她要伺候苏忆甄就要对这里的一切都熟悉一下。
“病了?我去瞅瞅”,苏忆甄皱了一下眉头,那个娃娃那天来的时候她看过一眼,才三个月大,长得瘦瘦巴巴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奴才给主子请安”,苏忆甄一进屋吓得屋子里的人都跪下了,那个抱着婴儿的女人也紧跟着跪下低着头,他们的礼节实在是让苏忆甄不舒服,可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改变的,毕竟就是这个社会形态,也只能入乡随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