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卡瑞尔双脚像是踩在豆腐上一般,直接踏碎了地面青砖,脚背都被深深的埋入到了地里。
这里地面铺设的砖头是用最坚固的石料制作的,据说被重锤砸下去都不会碎,但在二人的面前,却脆弱不堪。
“轰。”卡瑞尔单膝跪地,那个虚幻的盾牌被他重重的扣在了地上。地面上浮现出了一道连绵出去数十米的裂痕,裂痕不停的分叉,就像是树枝一般。
对于一个称号骑士来说,最强大的不是他的内息,也不是他的肉身,而是他那无法被摧毁、恒定坚固的意志。
意志便是一个骑士的一切,只要这跟骑士的意志不被摧毁,那他的力量就是无限的。
卡瑞尔死死的咬着牙齿,虽然外界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大,但他的抵抗也更加顽强。他的武道意志就是守护,守护他要守护的一切。
只要他的守护意志没有被摧毁掉,那他的盾牌就不会破碎,他就不会失败。
而罗德使用的攻击,也在迅速的吸收着元素的力量,在不停变得强大,火焰已经燃烧成了蓝色,在最内里处,有无尽恐怖的力量在酝酿,只是隐忍不发,没有爆发出来而已。
这是罗德从山水大阵之中参悟出来的法门,既然山川自然可以布阵,天地万物可以布阵,那元素就不行了么?
罗德的思维活跃,与芯片一同推演,对于这一招已经有了一个雏形。可以想象,如果这一招真正创立成功,他便能做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用最小的力量,撬出动几倍甚至几十倍的杠杆。
想一想,或许有一天,他一击之下,力量瞬间爆发十倍二十倍,就相当于十个二十个称号的力量总和,那就算是传奇也得被他生生打落神坛。
他的想法是美妙的,但现实却没有那么简单的。他现在只能勉强拍出这一招来,并且利用元素布置成的阵势可以自主的吸纳外界元素,也能自主的排列起来,但元素本身就是混乱暴虐的,不像普通的物质那样稳定,罗德想要时时刻刻用精神压制住这股力量,这对于他而言,是一个很大的制约。
但饶是如此,已经足够逆天了。
他这一招还没有到达巅峰状态,卡瑞尔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这还是因为卡瑞尔是以守护为意志的,如果换一个不擅长防御的,早就被打的吐血了。
“我不会让你前进一步!”卡瑞尔咆哮了一声,他面前的盾牌变得越发的璀璨,这代表着他的精神已经凝聚到了极点。
像这样的人,意志是很可怕的。哪怕再严酷的刑法,也别想撼动他的意志。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还是会输,因为你的意志还不够强。”罗德相信,一个骑士如果真正将意志凝练到了最极端的状态,那他绝对是无敌的。
但罗德同时也相信,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存在的,那只是一种最理想的状态而已。至于传奇之上会不会有人达到,罗德不知道,但他希望没有。
因为当修行变得有尽头的时候,那就是衰亡的开始,未来漫长的时光一成不变,这跟死亡已经没有了区别。
“轰。”罗德拍出的手掌依旧在不停的扩大,然后又被压缩,力量继续增强。这就有些类似于最强的矛和最强的盾在比拼,一个增加,另一个也在增加,只看谁更胜一筹了。
整条街道在持续崩溃,地面上已经看不到任何一块石砖了,全部变成粉末,二人战斗的余波,足以在这个城市引起毁灭性的破坏。
罗德有些能够理解称号以上的强者会受到各国忌惮了,不管哪个阵营的称号出现在国家之内,这个国家的官员和首脑都要以礼相待。
因为这些人的实力太可怕了,或许正面对决军队可以轰杀称号,可一旦称号跟你耍起无赖,专门跟你打游击,那再强的国家都要被耗死。
难怪诸国这些人都在排斥教会,因为教会是修行者心目中的一杆大旗,只要教会存在,修行者就会存在。
诸国的目的很简单,打压教会,让教会自然衰微,从而引起整个修行界的衰微,最好所有人都不要去修行,乖乖的发展科技,成为人类伟大文明的一颗螺丝钉。
这就是修行者和普通人的思维相悖之处。
很多人觉得奇怪,为什么修行者很早就拥有了各种神奇的发明创造,却没有发展起一个完整而良性的文明,答案很简单,因为不需要。
修行者是个体的提升,他们的追求也很简单,只要个体能够突破,其他人关我什么事?至于普通人,他们更加不会放在眼里。
普通人实力较低,只有选择合作,利用集体的力量,才能不断的优化自己的工业和社会结构,实现全民成长。
“这个人是谁?竟然可以将卡瑞尔逼到这样的境界。”就在二人争斗的功夫,又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刹那之间,十几股强大的力量在附近开始冒头。
这里可是离阿尔吉斯最近的港口城市,也是高阶修行者密度最高的地方。罗德跟卡瑞尔的争斗,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罗德,他叫罗德!”在这伙人中,有一个两米多高的身影十分凝重的说道。
里昂再一次看到罗德,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看不透对方了。在几年之前,自己还逼迫对方为自己炼制药剂,将其玩弄在股掌之间。但在前端时间见面,罗德成就了大巫师,利用禁魔法阵伤到了自己,还逼迫自己发下了誓言。
这件事对于里昂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但此刻见到罗德,他却半点仇恨都没了。没办法,因为他发现自己跟对方的实力差距似乎有点大了,大到他心里都没底。
卡瑞尔的实力跟他差不多,而卡瑞尔还更加擅长防御,如果是自己冲上去的话,估计现在已经被打破防御了吧。
里昂在心中构思了十几种对付罗德的方法,但令他丧气的是,似乎没有一种能够让他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