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仅仅是个领证环节,三兄弟甚至无法想象,未来他们的婚礼,又该是何等的大场面?!
与此同时,别墅后院车库。
黎俏站在一辆法拉利的车旁,骨节敲着前机盖,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落雨终于道出了实情。
足足五分钟,她说的口干舌燥。
黎俏也早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眸中带水,看着车库外的花园怔怔发呆。
落雨说完,咽了咽嗓子,末了又补充了一句,“黎小姐别误会,今天的无人机事故,并不是老大的意思,是我们几个想给你准备点惊喜,这件事老大没反对,我们就自作主张拉了条幅,谁知……”
今生无背离,余生请指教,这句话应该是最后登场的条幅,结果被追风那个二百五搞乱了条幅顺序。
全砸了。
其实,他们准备了七个条幅,全都是网上搜罗的各种甜言蜜语。
当初南洋情人节那场全城告白还历历在目。
所以四助手就想以老大的名义给黎小姐准备一场浪漫的求婚。
现在看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追风,活着还不如死去!
这时,黎俏一瞬不瞬地看着某处,良久才低声问:“为什么他会有国内的户口本?”
落雨默了两秒,尔后语出惊人,“老大放弃了帕玛公民的身份,特意办理了国内移民落户。”
黎俏猛地转身,漆黑的眼里风起云涌。
商郁在帕玛的身份有多么重要人尽皆知。
他竟然……
落雨见她表情不对,又连忙安抚,“黎小姐别担心,这只是权宜之计。老大真正的打算是,领完证就带着您的身份一同转移回帕玛,正式落入到商氏名下。”
黎俏口吻缓慢,“确定……还能迁回帕玛?”
落雨抿唇笑了笑,“当然。这些事他原本不让我告诉黎小姐,他不想你担心,选择在国内领证,也是为了避人耳目,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商氏长老堂?”黎俏的声线微紧,明显有些沙哑。
落雨叹了口气,直言不讳,“是的。如果老大不变更身份和你在国内领证,这件事在帕玛就会瞒不住了。长老堂目前在商氏颇有话语权,旁支也都虎视眈眈,一旦知道你们即将领证,接下来很可能就要面临长老堂的考核与刁难,这是历任主母的必经之路。”
黎俏目光沉沉地望着远方,商郁完全可以不用如此,即便是刁难,她也可以迎难而上,又何必如此费劲心力的给她准备了这么多惊喜和……惊吓。
“几天前的晚上,你说他夜里出门办事……”黎俏说着就睨向落雨,“他是不是连夜回了帕玛?”
移民落户,不管是谁,必须在各种文件上亲笔签字。
闻声,落雨讪笑,“的确是。”
黎俏闭了闭眼,“望月让我签的文件是什么?”
“婚前财产共享。”落雨有问必答,“老大把他名下全部财产都做了共享公证。”
似乎怕黎俏多想,她又说道:“他本来打算都转移到你的名下,不过涉及产业太多,还有庞大的资金池,如果都划入到你的名下,未来很多财务授权便需要你签字确认,会很麻烦,所以老大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所谓折中的办法,就是把他自己创下的商业帝国,无偿共享给她。
商郁啊,她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
通过落雨的转述,黎俏了解了所有的细节。
她没回客厅,而是绕过别墅车库,来到了后花园静坐。
黎俏的心头像是堵了层棉絮般密不透风。
她相信落雨所言,也彻底明白商郁在准备和她领证的那一刻,没给自己留半分的退路。
单从他准备把个人财产全部交到她名下就可窥探一二。
天边云卷云舒,夕阳只剩残照。
黎俏手指拂过眼角,一点晶莹沾湿了指尖。
她看了看,不禁失笑。
蓦地,指尖被捏住,黎俏目光一颤,挺拔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她脸上的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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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自她身边落座,深眸细细打量着她的神色,“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
黎俏靠着藤椅,侧首望着商郁,眼神交织着缱绻情深。
她轻轻靠向他的肩头,语气也恢复了一贯的清淡,“伯父知道我们领证的事么?”
商郁吻了吻她的额头,黑眸凛着暗芒,“总会知道。”
“那……有空还是回帕玛打个招呼吧。”黎俏下巴垫着他的肩膀,近距离打量着男人,“六局的沈叔之前答应过会给我们景家的文件,给了吗?”
商郁浓眉微扬,眼里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玩味,“还记得这事?”
黎俏晃了下手指,目光藏着深意和促狭,“你不惜大费周章的把身份落户国内再领证,应该不只是担心被长老堂发现吧。”
商郁是什么人?
目空一切,高高在上。
当初商氏全族的宗族会他都没放在眼里,何况是区区长老堂。
而真正让人忌惮的,往往都是对未知的不可控和不确定。
他不想公然带着她回帕玛领证,真正顾虑的很可能是当年的那桩灭门旧案。
此时,商郁和她视线交汇,眼底深邃又平和。
见他不说话,黎俏凑过去用鼻尖蹭了下他的脸颊,“以后再做任何事,能不能和我商量商量?那么多财产共享到我的名下,你就不怕人财两空?”
商郁静静地看着她,瞳孔没有一丝波动,薄唇却牵起笑,“怕什么?你逃得了?”
确实逃不了。
也压根不想逃。
黎俏在男人脸上啄了一下,重新枕着他的肩头,淡淡地说道:“景家的资料给我看看吧,总不能糊里糊涂的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好,还有另外三十页的翻译文件,明天一并给你。”
商郁沉稳的嗓音像是有种魔力,只要他说,她就信。
就好比那些帕玛文件,他当时让她签,她没有犹豫就落了笔。
如此一想,黎俏又后知后觉地抬起头,“今晚不能给我?”
“恐怕,不能。”商郁压着嗓音沉沉地在她耳边道:“今晚……要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