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熙萱探头探脑好奇地走进药园,一踏进去就感到眼前豁然开朗,前面是一大片看不到边际的药材,各种形状,各种颜色,让人眼花缭乱。
“这么多珍稀药材,幻剑宗果然是大手笔。”夏熙萱看着这些药材感叹道。
眼前的药材隐隐冒着淡绿色的药灵,飘在空中,深深吸上一口,就觉得体内的疲惫一扫而尽,似乎瞬间就充满了力量。
这真是太神奇了。夏熙萱蹲下身子看着这些品种不一的药材,发现自己一样也不认识,不过,这些药材长得倒是蛮好看的,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药,恐怕她还会以为这是一个花圃呢。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摸上一摸,却不料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生硬的声音:“不要乱动这些药材!”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夏熙萱收回自己的手,四下张望,看到不远处有一排小木屋,而刚刚那个声音,就是从那小木屋里面传出来的。
难不成除了自己以外,幻剑宗还有其他的不记名弟子?
本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态,夏熙萱走向那木屋,就见那屋子里面坐着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一一钟离慕靳。
只见钟离慕靳穿着一件白底蓝边的长袍,头发规规整整地在发顶盘起一个髻,碧色的玉冠让他显得气宇轩昂,他正坐在一个矮几面前,手中拿着一本书慢慢地翻阅着。
夏熙萱一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出来,当初在国师府的时候若不是这个人栽赃陷害说自己去青楼里面去找小倌,她也不至于被爹爹赶出家门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家里的情况。
现在想起来,那天晚上自己莫名其妙被打晕,肯定也是面前这臭小子干的,为的就是来栽赃自己,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她夏熙萱这辈子就和他誓不两立了还!
“你是谁?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夏熙萱凶巴巴地瞪着慕靳,狰狞的表情让她额头上故意弄出来的那道疤显得格外的骇人。
慕靳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语气同样是冷冰冰的:“你甭管我是谁,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就好。”
嘿,装酷是吧?
夏熙萱快步走进屋去,伸手就去夺他手上的书,不料慕靳对她的动作早有察觉,快速一个侧身就躲过了她的动作。夏熙萱哪里肯死心,继续扑过去抢,于是并不宽阔的小木屋里面,立即上演起了你争我抢的戏码,桌椅板凳倒了一地。
“呼…呼…”夏熙萱的气息粗了起来,心想这慕靳倒还有点本事,自己抢了这么半天的书不但没抢下来,反弄得自己气喘吁吁跟个牛似的,转而看他,呼吸均匀脸不红气不粗一点事儿都没有。
“哼!”夏熙萱冷哼一声,停下自己的动作,“我不抢了,你自己慢慢玩吧!”
真是气死她了,明明她这三年来把自己的身体锻炼得还不错,却没想到在慕靳的面前却讨不到半分的便宜,这个臭小子也不过才十四五岁的样子,真不知道他的体力怎么会这么变态的。
夏熙萱此时要是有一面镜子来照照自己的表情,她一定会被吓得以为见了鬼。此时的她因为刚刚的运动而脸颊微红,嘴唇嘟起,眼神含恨地瞪着慕靳,但是配合她整个表情,与其说是在生气,还不如说是在赌气。
她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表情变得这么丰富有内涵了。
又瞪了慕靳一眼,夏熙萱自知现在的自己还不是他的对手,跺了跺脚就跑出去了。
这个混蛋,她现在不是对手,不代表以后还打不过他,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一百年不晚,她还不信自己永远收拾不了他。
气哼哼地推开旁边的一间房门,夏熙萱见里面物品齐全但又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就决定自己住这一间了。
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夏熙萱点好灯,不经意一回手间,却发现自己的右手上似乎有了一些异样。
昏黄的灯光下,葱白的右手掌心泛出一丝丝的绿色光芒,看起来格外的诡异,夏熙萱疑惑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手上的绿光越来越浓郁,她皱着眉头捏紧自己的右拳,却还是阻挡不了那光芒的渗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绿色的光芒围绕着她的掌心,最后,化作几颗绿色的水滴,躺在掌心里面。
“这是……?”她疑惑而好奇地打量着那几滴水滴,突然,水滴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起来,直直地砸向她的眉心。
“啊!”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用手去摸,却发现眉心处干燥无比,什么东西都没有。
手上的水滴已经全部不见了,眉心处传来一阵冰凉,却摸不到任何的东西,她赶紧拿起柜子上的铜镜去照自己的脸,却发现眉心处隐隐有一个绿色的水滴形的花纹,若隐若现,随后,脑袋里面突然嗡地一声,她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好像又做了那个梦,梦里,她置身于一片红雾之中,身体不听自己的使唤一般飘起,眼前除了血色,什么也看不到,甚至连鼻间,闻到的也是浓郁的血腥之气。
这是……怎么回事……
夏熙萱拼命挣扎,终于身子一震,她就睁开了眼睛。
醒来发现自己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外面天际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也就是说她在这里躺了一整晚了,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的眉头又皱了来。
那绿光十分的诡异,不知道从何而来,突然就出现在了她的手心,并且化作水滴浸入了她的眉心,虽然现在并没有发现身子有任何的不适,但是有这么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进入自己的体内,始终是不放心的。
夏熙萱赶紧坐下打坐,调动丹田内的真气行走于各个经脉,却发现一夜之间,丹田内的真气比以前要浓郁纯净了许多。
夏熙萱面上一喜,难不成自己倒因祸得福了?
赶紧继续调动真气运转二十四个周天,原本混混沌沌的真气密度越来越大,且隐隐有了要突破的倾向。
待夏熙萱打坐完毕,她微微张口吐出一口浊气,赶紧身子因为昨夜睡在地板上而造成的酸痛消失无踪了,灵台清明,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一般。
“卧槽,老天爷总算想起来要给我开个挂了!”夏熙萱满意地整整衣襟站起来,心里被收为不记名弟子的那一点点的雾霾也随之消失了。
虽然不知道昨晚上进入她体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既然确定了不但对她的身体没有害处,反而对她的修行有益,她就可以放下心来了。
夏熙萱不知道的是,在幻剑宗的剑阁里,又是另一番光景。
“不好了不好了…摘星石碎掉了!”一大早,负责打扫剑阁的弟子慌张地叫喊起来。
“什么,摘星石碎掉了?这不可能吧?”
“摘星石可是女娲娘娘用来补天的石头,就算是用力摔也摔不碎,怎么可能会突然间碎掉的?”
“幻剑宗该不会要出什么事吧?”
“……”
弟子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说什么的都有,听到风声的宗主幻剑子也在不久后带着六大长老赶来。
剑阁收藏摘星石的台子上,拳头大小碧绿色的摘星石已经不复完整,碎成了十几个碎片,原本碧绿色的颜色也褪去了,变成了浅浅的鹅黄色。
幻剑子上前查看了一下,而后摇着头对众人道:“碎掉的确实是摘星石,而且上面的灵力也完全消失了。”
众长老面面相觑:“这…这不合常理啊,摘星石是上古法宝,它的硬度在所有法宝中能排到前三位去,就算是我们几人合力催动真气,也不一定能销毁得了它,怎么会就这么碎了呢?”
幻剑子闭了闭眼睛,随即沉重地说道:“本座觉得,这或许和那个叫蓝诺的弟子有关。”
“蓝诺?”众人一脸的惊讶,随即就沉默了。
昨天用摘星石测试精神力的时候,摘星石在其他弟子手中都有反应,唯独在那个蓝诺的手中毫无变化,这按理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而摘星石在那一次失常过后,一夜之间就碎了,这让人不得不联想到蓝诺的身上。
可是就算是这样,大家也还是搞不懂摘星石碎掉的真正原因,这可是上古宝物啊,就这么说碎就碎,怎么想都觉得十分蹊跷。
“宗主,要不要把那个弟子叫来盘问一番?”灵秀峰长老花容抱拳提议道。
梅峰长老璃清摆手道:“不可。幻剑宗乃有千年历史的名门大宗,目前的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若是冒然叫他来质问,冤枉了人家,岂不是让弟子们心寒?”
“那你说该怎么办?”花容不干了,昨天她提议将蓝诺放下山去,璃清不肯,现在她提议将蓝诺喊过来问话,璃清又不肯,不过是一个刚上山的小弟子而已,有必要顾虑这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