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凯旋回朝,无疑是大鸢朝最值得庆祝的事情,如此神速的解决了北国,战争不过是用了几个时辰变宣告结束,而北国不能再称之为北国,不过是个流落的民族罢了。
这样的战争,在大鸢朝的历史上,是最光辉的战绩,而在其他国家的历史上,怕也是传奇吧。
不敢有所怠慢,群臣无不恭贺,就连一些原本支持二皇子的大臣,也对宇文戎烈献媚了。
这一场战役,不仅仅是安定了边关,又何尝不是奠定了宇文戎烈的太子之位,这样的战神若是不能为储君,还有谁人能够担当?
但是,宇文戎烈偏偏就不喜欢这样的被恭维,他的战绩,不仅仅是将士们血战的功劳,更有杨紫昕的一半功劳。
若非是杨紫昕所研制出的毒药,能够对北国的奴隶军有所作用,那么宇文戎烈如何能有机会成为历史上最有名的帅才。
不论杨紫昕是否会被载入史册,但她的功,宇文戎烈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个女人,有资格成为国母,且是任何女子也不能比及的。
当然,宇文戎烈公开了这一事实,也是有着另一个目的的,想要那些觊觎太子妃之位的人,能够仔细的想一想,是否能够比北国的奴隶军还有强健的体魄,能够抵得过杨紫昕的毒药。
“殿下,皇上命奴才来问,是否可以开宴了。”三顺子虽是大内总管,但在宇文戎烈面前,仍是恭敬无比。
若是以往,三顺子会有这样恭敬的态度,定是因为宇文戎烈的太子身份,而今却多了一份由衷的敬佩。
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宇文戎烈将这句话演绎的十分到位,不仅仅是年少有为能够形容他此次带兵所带出来的震撼结果。
不过,在敬佩宇文戎烈的同时,三顺子对杨紫昕也是带着几分敬畏的,不仅仅是敬,更多的是畏惧。
一个女人,整日的与毒药为伍,甚至连奴隶军都能对付的了,可见其手腕之高,心思之缜密。
若杨紫昕是个男人,定会在朝堂上有所作为,而她是个女子,在后宫中定也是叱咤风云的。
加之,有宇文戎烈独一无二的宠爱,杨紫昕想要不宠惯六宫,也是不可能的,更不会有嫔妃敢把主意动到杨紫昕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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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然的一笑,宇文戎烈勾起唇角,掸了掸一尘不染的衣襟,却是淡淡的说道:“太子府那边也该开席了吧?不知紫昕今日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本太子可真的是期待呢。”
闻言,三顺子的唇角抽动了一番,那姿态真的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以过去对杨紫昕的听闻,但凡是杨紫昕有所作为,定是他人又要受伤了,就连沅沫公主也未能幸免,得罪杨紫昕的下场,只有倒霉。
奈何,还有很多人不知道杨紫昕在这次战役上的丰功伟绩,更不知杨紫昕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是被靖安帝亲自册封的郡主,且是有着封地的一郡之主。
这身份,足以配得上宇文戎烈了,更是大鸢朝的女子所从未有过的殊荣。
今日,不知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又要惹祸上身而不自知了。
太子府内。
本是不喜欢热闹的杨紫昕,因宇文戎烈的战功,而不得不设了这个家宴。
当然,杨紫昕也不乏有审人之心,想要利用这次可以与各官员夫人及小姐们建立感情的机会,即便她不屑。
“善儿,一会我要去陪我姐姐,你自
己注意着些,可不能给将军府丢了脸面,知道吗?”胡珍儿一脸趾高气昂之相的对杨善昕交代着,也不待杨善昕回话,便已经离开了,才走了两步,也不怕杨善昕会听到,自言自语的说道:“真不知道娘亲是怎么想的,非要带这个女人前来,还要我陪着她,也不看看是什么身份。”
听着胡珍儿并不和善的言语,杨善昕眸光渐渐变冷,眼神里尽是恨意。
今日,她暂时是个寄宿者,不能够把将军的千金怎么着。
待来日,成为少将军夫人之后,定会要胡珍儿为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羞辱付出代价的。
心中虽是有着恨意,但杨善昕很懂得掩饰自己,不过是瞬间而已,便换上了一脸的茫然,甚至是有几分畏怯的。
四处的走着,却是摆出一副迷路状态的表情,杨善昕正在寻找她所需要的人。
好久不见,对于那位从未有过感情的姐姐,杨善昕还真的很想见上一面呢。
只是,杨善昕还没有机会去找到杨紫昕,便被人拦住了去路,竟是林采洁,户部侍郎的千金,亦是胡珍儿的手帕交,但这个女子虽然出身于名门,却没有半点淑女的气质,反而是刁蛮任性的惹人生厌。
至少,杨善昕是这样评价林采洁的,只是杨善昕并不知道,曾经的她,何尝不是这样一个讨人厌的丫头呢。
嘴角一扬,林采洁很是睥睨的目光落在了杨善昕身上,那打量的神情,好似是在挑选奴婢的时候,还说了一句不怎么样。
同是女子,即便没人对自己说过,杨善昕也能猜得出来这个林采洁对自己的敌视从何而来。
唯有喜欢上一个男人,才会有如此嫉妒的目光,而林采洁的眼眸里,所包含的便是这样的讯息。
“林姑娘,有事?”被拦住了去路,杨善昕也不会当作不认识,在这个陌生的过度,她的柔善是唯一可以活下去的资本,否则这些千金小姐不定如何的折磨她,到时候可是没人为她出头的。
“珍儿呢?”林采洁高傲的开口,若是可以的话,定会将杨善昕踩在脚底下去问。
“三小姐去寻二小姐了,善儿也不知三小姐此刻在哪里。”杨善昕如实回话。
“是珍儿把你仍在这里的?”林采洁嗤声问话,眼中的笑意也更加的浓厚了。
“林姑娘若是没有别的事,善儿便告辞了,夫人见不到我,会着急的。”杨善昕避而不答,欠了欠身,便要离开。
可林采洁好不容易逮到杨善昕单独行动的时候,哪里会让她这么轻松的便离开呢?
一手拉住了杨善昕的手臂,林采洁忽然高声喊道:“来人啊!抓小偷啊!快来人啊!”
林采洁的声音,很有穿透力,被她这么一喊,不一会便来了不少的人,自是有侍卫和婢女,也有太子府所宴请的宾客。
而胡夫人也是在其中,只是看着这一幕,却没有第一时间走过来,那犹豫了一下的神情,让杨善昕心中十分的失望。
果然,外人终究是外人,指靠不上的。
“林姑娘,请你放手。”杨善昕试着挣扎,可林采洁用力太大,即便她用力的挣脱,仍是做不到。
“你偷了本小姐的东西,还要本小姐放手,到底有没有羞耻心?”林采洁却是不打算就此了结,大声的说着话,硬是将杨善昕说成了小偷。
“林姑娘若是要指证善儿,至少也要拿出证据来,否则善儿不服。”杨
善昕轻柔的说着,却不见慌张之色。
只是,杨善昕的眸子里,却是含着冷意的,若是细看,不难发现那其中并非是坚韧,而是狠戾。
但杨善昕眸子微眯,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看到她所传递出来的狠意。
“想要证据,那就搜身啊!”林采洁大声的说着,拉着杨善昕的手不肯放开,那副是要追究到底的姿态,以及自己身份的优越感,倒是多了几分恃强凌弱的姿态,少了几分苦主的模样。
对于林采洁,在场的许多女眷都知道她的心性,有的纯是想要看热闹才站在这里的,而有些人则是有些同情起杨善昕了。
在这贵族的圈里,没有人能认得出杨善昕,自也知道她不是名门之后,即便穿着讲究,又或许是哪家的庶出小姐,故而无人认识。
可是,这个贵圈里,即便是明知有些人为人不善,却也不会去得罪了贵人,而帮助那些无辜的受害者,否则便会有损家族利益,是女人不可以犯下的大忌。
杨善昕抬起眸子来,看向林采洁,仍旧是柔声道:“姑娘何以如此侮辱于人?若是搜不出来,又当如何呢?”
交握的双手,已经攥出青筋来,杨善昕恨不能狠狠的扇林采洁两巴掌,奈何她不能那么做。
即便胡夫人并未上前帮她,却仍然要装出柔善的模样来,否则如何能进得了胡家的门呢。
等到她达成心愿的那日,看谁还敢欺负她!
今日的羞辱,以及那些观望的人,杨善昕已经暗暗的记在心中,终有一日会报了此仇的。
“不过是个不知来历的人罢了,谁知你出身为何!在场这么多人,本姑娘为何不去指证别人,而偏偏认定了是你偷了我的东西呢?想要证明清白,便搜身吧。”林采洁说着,便要动手。
可杨善昕也不是真正的柔弱,哪里会给林采洁如此羞辱她的机会呢。
身子向后退了半步,即便是挣脱不开林采洁的钳制,但还是保持了些许的距离,不卑不亢的说道:“姑娘身份虽是比善儿高贵,但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还请姑娘不要过分,辱人辱己而已。”
杨善昕高傲的抬起下巴,望着林采洁,没有退让之意,即便今日没有人帮她,她也要一鸣惊人,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杨善昕不是好欺负的。
“这位姑娘说的好,辱人辱己而已。”温润的声音传来,众女眷皆是让开路来,只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正款步而来,而她身边则是跟着一个身着青色和身着黛色衣裳的丫头,单从丫头身上服装的质地来看,便知这个女子身份并不寻常。
仅是站在众人之间,与杨善昕遥遥相望,白衣女子淡雅的一笑,不知情的人定义为她们是旧识的。
只是,这白衣女子的话,却又透着陌生的。
可却无人敢取问上一句,只因这个白衣女子,在皇宫之时,便已经名惊京都了,不是当朝太子的准太子妃,还能有谁呢。
虽然是姐妹,但杨紫昕并无相认之意,甚至对于杨善昕的出现不感到诧异,表现的十分淡然。
心中嫉恨,可杨善昕却也只当作不认识杨紫昕。
自己是南国惠德皇帝的妃嫔,这个身份可是不能被人知晓,否则以杨善昕的性子,早就来找杨紫昕,让她帮忙了。
恨意,如泉水般,在心头涌起,杨善昕目光冷冷的落在杨紫昕身上,与她的淡然成为对比,在场的有心人自是看的清楚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