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胡渊明是正版。货真价实的香港港荣公司的销售经理。上回的假货与他的身形面容颇为相似,谢根宝简直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
胡渊明好不容易收回手,笑容满面的道:“这句话该我来说才对。我是万万没想到还能在广交会上遇见谢老板啊。”
同段亦扬一样,胡渊明自看到令梅带着草莓酱参展,就知道他们的围剿大计落了空。反而让萧令梅走出了一条康庄大道,搭上了广交会的顺风车。
“刚才听说你们成交了一笔大生意?恭喜恭喜啊。”胡渊明笑容无比真挚,“我早就说过,你们的草莓是内地首屈一指的。可惜啊我资金不够,不然早就接下你们的货了。”
根宝笑道:“啊呀,做生意都是要讲究缘份的。说明我们的草莓和您缘份未到。对了,您今天有什么收获不?”
胡渊明摇摇头:“没什么大惊喜。谢老板,其实香港人民也是很喜爱草莓酱的。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谢老板,你们明年的草莓也好,草莓酱也行,要不要继续开发下香港的市场呢?毕竟你们第一批草莓在香港一抢而空,非常受欢迎呢。”
谢根宝哪还敢跟这帮子落井下石甚至是给自家设圈套的人做生意?
他笑道:“香港市场好啊!可惜明年的草莓已经都定完了。要是有机会,我们公司一定和贵公司合作。”
胡渊明笑容不变:“说定了?”
“说定啦!”
五月底所有的草莓酱交付结清。公司收到账款时,财务小沙算了又算,跑到了卓霖办公室。
这笔钱使得草莓公司的利润一跃而成三家公司之首!得到消息的公司员工干劲十足。草莓酱这么赚钱,他们的年终奖肯定少不了!
校长对她频繁的请假已经有所不满。这回期中考试她的成绩得提升一下,堵住老师的嘴才成。
“发钱发钱。”她吩咐财务。“公司所有人增发半年奖。”
仙云草莓明明利润足够丰厚,他偏偏不满足,贪心更甚。让段亦扬几句话就给挑拔得忘乎所以。一手布置了这场草莓围剿战。没想到层层重压下,萧令梅竟然成功的反围剿,以致于到嘴的肥肉都丢了!
胡渊明不由暗恨段亦扬:这家伙什么毛病?无冤无仇的追着南平萧家的公司死缠烂打,到底什么目的?
产品一抢而光,连明年的草莓都定出去了,令梅的广交会之行,一天之内就告结束。
小沙奇道:“人民币和美元的汇率不是2.3吗?”
他抬头,愕然道:“我们净赚了283万!”
在巨大的诱惑面前,卓霖自付是正派的生意人,不干赚国家便宜的事。立即让财务联系广交会。
20万瓶草莓酱总价值148万美元,按现在2.3的汇率应该是340万人民币。但是账款总金额却是503.2万!
足足多了160多万!
庆贺宴上,卓霖告诉大伙儿公司的决定。今后每年至少收购20万斤草莓制作草莓酱。所以明年还要再扩大一下草莓的种植面积。争取明年的广交会上再给国家赚外汇!
消息很快传遍仙云六村。
纸张沙沙的翻动声响了片刻,对方道:“没有错。西蒙和爱森两家公司各打来74万美元。”
子春脸飞红,看了眼左右,急了:“那么多人呢!”
子春照旧把五千元奖金存进了银行。
会计小沙当着卓霖的面打通了广交会账务部的电话。
“卓主任。我们的账款有问题啊。”
卓霖终于忍不住掩面低笑。
对方啊了声,笑了起来:“你们是第一次参加广交会吧?外贸的汇率和市场汇率是两回事。国家对外贸公司进行补贴,按3.4的汇率和你们结算的。”
对方惊讶反问:“打错钱了?不应该啊。等下我查下汇款单。”
一时间公司里人人笑逐颜开,发的奖金和各种农副产品,比过年还多。
令海笑着唤她:“子春。上车。我送你回去。”
越山感叹道:“小卓,章副市长亲自打电话通知我,咱们村的草莓酱在广交会上大放异彩!”
爽!跟着萧令梅赚钱,真的是太爽了!
待令梅周末回家得知天上掉下个大馅饼,揉着小金乐不可吱。
“卓主任,听见没?”
其余的事项都交给卓霖几人处理,她还得赶回学校上课。
咦!
他眨眨眼睛,这账款还真有问题。
她的存折里的金额,再差一点点,就迈向万元户啦!
MD,做生意的人果然脸皮子要厚。捅了你一刀还像没事人似的来寻求合作。真TMD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卓霖吃惊的接过两张汇款单:“不可能。这是国家转给咱们的钱,怎么可能出错——”
卓霖笑道:“萧经理,洪村。幸不辱使命。”
李清江等着萧家的草莓公司资不抵债呢,现在的结果让他一口老血堵在喉咙,不上不下,难受至极。
3.4的汇率——小沙怔忡中放下了电话。
谢根打发走胡渊明,脸上的笑容瞬间抽干。
身后响起自行车的清脆的铃声。子春往边上退让时,一辆二八杠自行车停在了她的身边。
小沙叭叭的打计算器:“刨掉付给果农的200万、糖果公司的代工费18万,还有运输装卸费、包装费——”
“听见了!”卓霖握着汇款单,心里如潮涌般的翻腾,面色如常。“没想到最后还给了我们一个惊喜!”
转身离去的胡渊明也是满心的阴沉,此时的他万分后悔。
恍然大悟的,与有荣焉的,自然还有愤恨不平的。
洪村大手一挥,村委开宴庆贺。云来村的村民们这才知道,他们种出的草莓做成了草莓酱,以17元一瓶的高价卖到阿美利卡国去了!
外国啊!
大伙儿即惊且喜,无比自豪:咱们也是为国家外汇做贡献的人了。
一周后,草莓小组荣归故里。洪村和越山带着村民一路吹打把人迎进了村。
令海自知失言,忙下车陪着她一块儿走。
路过的村民向他们投以善意戏谑的目光:“哟,这不是令海和子春吗?这是一块儿出去回来啦?”
令海落落大方的报以微笑:“刘婶,我是去帮阿公买烟的呢。”
刘婶眉毛一挑:“你阿公好福气,有你这么个好孙子。”她看看子春,笑眯眯的道,“不过你年纪不小啦。这两年只顾着忙活,是该早点让你爷爷抱曾孙子啦。”
令海搔搔头,脸孔微红,不吱声只拿眼角瞟子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