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妍的脑子昏昏沉沉的,眼前已经出现了幻觉,感觉轻飘飘的,就像要飞起来似的。她用力的甩了甩脑袋,狠狠的眨了眨眼睛,看了来者一眼,“天宇?”
头实在太昏了,田诺妍一个踉跄坐在了路边,刚才在酒吧里为了摆脱几个男子,她已经耗去了身上所剩无几的力气。
“小子,不要多管闲事,你知道我是谁吗?”为首的男子二十出头,将指节捏得“咯咯”直响,身子有些亢奋的抖动了几下,领着身后几人缓步向唐天宇靠近。他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小混混,因为家里有点钱,经常胡作非为。
夜已深,街上见不得几个行人。偶有路过的,也只是慌不迭的退到一旁,等着看好戏,没有人敢上前制止。
唐天宇算算时间,同事应该在五分钟之后就能赶到这里,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帮人,也只有在这五分钟时间内。
为首的男子走到唐天宇身前,轻蔑的打量了个头比他矮一点的唐天宇,扭过头笑道:“这小书生还想造反呢,哈哈。”还没等身后朋友的笑声发出,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向唐天宇的面部。
唐天宇身子一侧,抓住男子的手腕,一脚踢中男子的腹部,将男子踹开,但他并没有用多少的力度,否则这一脚男子爬都爬不起来。
其他几人见状愣了一下,将地上的男子扶起。愤怒的火焰冲昏了男子的头脑,男子用两臂推开几人,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气急败坏的喝道:“兄弟们,给我上!”
唐天宇的眼中猛的闪过一道嗜血的寒光,嘴角上扬,男子的心中突然产生一种莫名地恐惧,但他并没有想太多,飞冲而上刺向了唐天宇的胸口。
说是迟那是快。唐天宇抓住男子握刀的手,反向朝着男子另外的一只手猛刺几刀,男子痛得大声惨叫,鲜血很快打湿了男子的衣衫。
一个小个子想要救下他的兄弟,奋不顾身地飞起一脚直袭唐天宇腰眼而来,唐天宇面不改色。抓住男子握刀的手,狠狠的将匕首刺入了小个子的脚底,深得连刀刃都看不见了。
“啊!”小个子倒在地上,抱住脚叫不停的惨叫,身旁的几人一时间都不敢上前了。被唐天宇抓住右手的男子也不死心,挣扎着提起一脚攻向唐天宇腰眼,唐天宇只是将男子的手往下一伸,男子地脚便被自己的匕首扎了一个血窟窿。
此时。不远处隐约有警笛声传来,剩余的三名男子对视一眼,不知是谁道了一个“跑”字。三人转身就跑。唐天宇哪里饶得了这三人,从兜里掏出三把手术刀,给每人屁股上栽了一朵小血花。
看着满地呻吟地歹徒,唐天宇微微扭头,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我想你今天应该知道了什么叫痛。”说罢又握着男子的手狠狠的刺了几刀男子的肩膀,这才将男子踢倒在一旁。
男子总算明白了,唐天宇根本就是在等着他用武器,这种人哪里是他惹得起的。男子倒在地上,脸上布满了汗珠。左手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口中却是弱弱的道了一句:“我……我要告你防卫过当。”大概是想在他兄弟面前挽回一点颜面吧。
唐天宇轻哼一声,没有理会男子,径直走到田诺妍的身边,用手撩开田诺妍额前的头发,低声道:“没事了、诺妍,没事了。我带你去医院洗胃。”随即将田诺妍抱在了怀中。
田诺妍并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她地头虽然很昏。但是她可以比较清楚的看见身前男子的容貌,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靠在唐天宇胸口上哭出了声音。
唐天宇紧了紧抱着诺妍的手,脸上仍旧看不到任何的神情,双眼平视前方,看着警车和救护车越开越近。
这件案子的负责人是唐天宇的老上司鲍警官,鲍警官下车后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几个匪徒以及匪徒屁股上插着地手术刀,想也没想就知道是唐天宇干的。
他快步上前,等着唐天宇将田诺妍放上救护车后问道:“天宇,刚才的事?”唐天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控告他们企图迷奸田诺妍、袭警、以及自残身体威胁警务人员以此拘捕。”自残身体威胁警务人员拘捕?鲍警官脸上挂满了苦笑,“天宇,有目击者的。”
“那就看这场官司怎么打了。”唐天宇淡淡的
跟着转身就要离开,他准备去医院守着田诺妍,毕竟事他也有责任的。
鲍警官在唐天宇身后弱弱的问了一句:“天宇,你没带警证和配枪吗?”几个犯罪嫌疑人在被抬上救护车前告诉鲍警官、他们并不知道唐天宇是警察。唐天宇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兜里冰冷的警员证,摇了摇头,上了蒙冰地车。
唐天宇的车越开越远,几乎只能看清几个明亮的后车灯,鲍警官目送着唐天宇的车消失在无边的夜幕中,口中喃喃自语道:“几个蠢猪、惹谁也别惹他啊,哎。”
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小跑几步唤道,“天宇、等一下,你还没做笔录。”已然没有了任何的回音。
今天晚上的A市人民医院显得异常的热闹,走在楼道中四处可以听见歹徒痛叫的声音,田诺妍洗完胃后,唐天宇静静的坐在了田诺妍的身边。
“诺妍,你好好休息,明天就好了。”唐天宇一边用毛巾擦拭田诺妍的额头一边说道。田诺妍不想开口,只是眨了眨眼睛,她试图从唐天宇的眼中寻找着什么,心中不禁这样问着自己,“他真的在意我吗?”
唐天宇放下毛巾,正要离开病房,田诺妍吃力的撑了一下身子,唤道:“天宇,你去哪里?”
“给你弄点水果。”唐天宇头也没回。大半夜的去哪弄水果啊?田诺妍刚想说不用了,却见唐天宇已然离开了病房。
唐天宇刚刚走出病房,一个陌生的警员就试图进入田诺妍的房间,唐天宇一把抓过那人的领口,道:“做笔录的话明天再说,病人需要休息。”说完白了警员一眼,松开手进了钱云的房间。
警员有些愕然的愣在原地,方权上前拍了拍肩膀道:“兄弟,别愣了、做事吧。头看样子心情不好,别惹他。”
“唐……唐天宇?”警员好半天才战战兢兢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方权努了下嘴。从钱云那里挑了个大苹果,唐天宇坐回诺妍的床边,削着果皮。
田诺妍静静的注视着身旁这个面无表情专心削着苹果的男子,她的脑中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如果时间永远能停留在这一刻该是多好。可惜她明白这只是她脑中的幻想罢了。
唐天宇把苹果削成一块一块的,喂田诺妍吃,道:“吃了你就睡一觉,明天就好了。”田诺妍点了点头。就在这时,林锐锋打开门正准备和许薇薇进来,见到这一幕,他慌不迭的招手让许薇薇后退,轻手轻脚的准备退出房间。
“来了又去哪?”唐天宇头也没转的说道,林锐锋讪讪一笑领着许薇薇进了房间,唐天宇的耳朵也不是那么容易骗过的,再者外面的警员唐天宇都打了招呼,除了林锐锋他也想不出会是谁了进房。
林锐锋二人进入病房后,关心的问了几句,唐天宇则是起身离开病房做笔录,他也不想让同事们难做。
没过一会儿,林锐锋也离开病房出来给唐天宇汇报今天晚上发生在舞会现场的枪击事件。死者已经证实是上一次劫案的在逃犯之一——代小波。
死因是腹部中枪而死,目前可以证实是他杀,但是还没抓到凶手。唐天宇有些闹不明白了:这个劫犯为什么会去订婚舞会?如果是去那里抢劫,单凭他一个人也控制不住局面。
就算代小波的同伙章熊也在,他们两个人要抢下舞会现场也是不可能的。那代小波去舞会干什么?他被人杀死的原因又是什么?
如果这件案子与致命短信的案子有关联,那么代小波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被人灭口。如果是这样,他到底知道了什么?而他的同伙章熊又去了哪里?
案子发生在订婚舞会,唐天宇很难不把这件案子与短信的案子联系在一起,他隐隐有一种感觉,找到这个章熊就会找到这件案子的突破口,唐天宇对林锐锋肃然道:“锐锋、马上通知我们的同事帮忙抓捕这个在逃的劫犯,一定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