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深深地望着向婉,一直觉得她气质非凡,尤其是那双眼睛与小柔的那么像,却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竟然还能与狼共通语言。
可不管他相不相信,奇迹就是这样发生了。
母狼似乎在与向婉告别。
阳光普照,温热的光照射在这片浓密的森林上,树叶上的露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母狼与向婉告别之后,它转身跑向了森林深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那片绿的深处……
没多久,向婉他们看到母狼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只是她的爪子上沾了一些泥土。
母狼疲惫地走向那两只死去的野狼身旁,仰天哀嚎了一声,然后垂下头,张开嘴巴,咬起其中一只死狼的脖子,笨拙地向森林深处拖去……
看到这,向婉不知不觉地红了眼眶,脑海中渐渐溢出南宫辰逸的音容笑貌以及那晚他们俩人在海水中与死神搏斗的一幕……
看到眼前令人震撼的一幕,玲珑疑惑地问:“那只母狼她在干什么?”
夏冰叹了一口气,目光幽幽地望着前方母狼的身影消失的地方,回答道:“也许她在埋葬她的恋人或亲人。”
“恋人或亲人?”
丁当与灵魂深深地望着那只母狼的背影,心底渐渐升起一种负罪感。
那只母狼应该受到尊重,她不仅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而且也是一个合格的恋人或亲人。
丁当走到另一只的死狼的身旁,抗起它的尸体,跟在母狼身后,一起朝森林深处走去……
丁当跟随着母狼来到一个刚挖好的土坑旁,只见她将那只死狼的尸体扔进了坑里,丁当也学着她的样子把自己扛的一只死狼扔进了坑里……
母狼目不转睛地望着丁当,走过来用脸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在感激他的所作所为,丁当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起身转身离开。
向婉他们终于都活着走出了森林,被人妖带进了城堡,人妖告诉他们说女王同意放他们自由,但绝对不允许他们离开城堡半步。虽然这样的结果算是比较理想的,但他们却一点儿都不高兴,一个个都沉着脸色,一路上一声不吭。
刚回到城堡,灵魂突然闷哼一声,栽倒在了地面上。
“灵魂!”
“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只是腿有一点儿疼。”
灵魂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的腿有些颤抖,鲜血早已浸透了他的裤子。
丁当就要去扶起灵魂,夏冰止住了他的动作,“别动他,让我看看。”
夏冰为灵魂检查完腿伤的情况,看着手中的那把尖刀,想了一会儿,对灵魂说:“你的伤口在恶化,需要马上取出子弹,丁当你去捡一些干柴来,生上一堆火。婉婉,你与玲珑一起去城堡弄些水来,最好能找到一些止血止疼的药水。”
灵魂叫住向婉与玲珑,“我住的房间里面有药水,你们去那里拿。”
丁当,向婉与玲珑她们离开后,丁丁看着正在为灵魂查看伤口的夏冰,再看他自己没什么事情可干,闲的有些发慌,“冰冰,那我干什么啊?”
夏冰继续专心查看灵魂伤口的深浅,边检查边对丁丁说:“哪凉快你就呆在哪儿!顺便想想如何把你妈妈的财产全部弄到手,一点儿都不给你弟弟留!”
灵魂忍着伤口的疼痛,抬头看了眼夏冰,又瞅了瞅丁丁。
丁丁这个逗货摸了摸小脑袋,竟然真的坐到了墙角处,还自言自语道:“我老妈肯定会把她的财产平均分开,不偏不向的。”
夏冰叹了一口气,唇角噙着一丝邪气的微笑,说:“平均分或许有可能,有没有你的那一份可就不一定了。”
丁丁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大声叫道:“真的?这个我怎么没有想到?万一老妈她真的不分给我怎么办呢?”
灵魂看着这个看起来是个大男人实则还未成熟的丁丁,情不自禁地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哪知一笑伤口就开始疼,他只能忍着笑意。
夏冰放下手中的尖刀,看了眼丁丁,笑着说:“是呀,也许她把财产分给玲珑也不一定。”
听夏冰这样说,丁丁觉得刚才的害怕和担心都是多余的,他懒洋洋地将手背在脑后,舒服地靠在墙壁上,看着夏冰忙活,嘚瑟道:“那我就不用担心了,反正珑儿的东西也就是我的东西。”
夏冰冷哼一声,“切!真是老土!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丁丁转过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夏冰,“什么话?”
夏冰笑着回答说:“男人追女人的时候,男人经常会对女人说——我的就是你的,然后女人会高兴地回答他这样一句话——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咳咳——”灵魂实在忍不住笑意,憋得满脸通红,咳出了声。
丁丁听了之后,感到很无语,现在被他老妈收拾,等以后还要被珑儿收拾……想想都觉得自己好可怜。他实在想不通这个世界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看来现在他只能祈祷他的珑儿不会像夏冰说的那样对他,否则他的苦日子就永无止境了……
过了一会儿,向婉和玲珑端了一些清水回来了,夏冰看了看她们皱眉苦脸的样子,问:“怎么了?”
玲珑重重地将清水放在地上,气愤地说:“人家不给药水,灵魂的房间都不让进去。”
灵魂皱了皱眉,说:“怎么可能会进不去?那个侍女小晴一直是对我最忠心的人。”
向婉垂着眼帘站在那,看上去心事重重。
夏冰又问:“到底怎么回事?不给药水,想让她主人疼死吗?”
向婉缓缓抬起头,说:“不是小晴不给,而是罂粟女王下令不让给,听小晴说罂粟受的伤很重,城堡里医术最好的大夫都无何奈何,据说只能……看天意……”
向婉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再加上她脸部的神情,就连夏冰都以为她说得是真的,夏冰忍不住开始添油加醋:“没想到这个罂粟这么绝情,不过,还好,当时灵魂的子弹打到了她的胸口,也算是报了仇了,她受的伤一定很严重,最好死了才对。”
灵魂猛然抬头看着夏冰,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他张了张嘴,明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突然垂下了眼帘,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
向婉将灵魂的神情变化看在眼底,澄澈的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过了一会儿,她又悄悄地与玲珑对视一眼,笑意爬上两人的眉梢,又快速被她们掩饰了起来。
丁当回来后,烧了一些热水,夏冰很顺利地为灵魂取出了子弹,做完消毒工作后,夏冰对灵魂说:“还好,你的伤口并不深,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失血过多,又受了感染,看来,这个罂粟还算有点良心,没有想过要把你的腿打残。”
灵魂看上去心事重重,皱眉不展,想到自己出手那么重,他竟然觉得心中十分过意不去,还有那么一丝担忧。不知道罂粟的伤势怎么样了,但只要一想到她杀了小柔,他就觉得刚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可尽管这样,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是闷闷的,想发火?
向婉见事情按照计划进行得越来越顺利,就说:“夏冰,你有没有办法去救罂粟?”
灵魂猛然抬头,看向夏冰,眸中有丝期待的光芒,而这全都落入了向婉的眼睛,她微微勾起了唇角。
夏冰撇撇嘴,冷哼道:“有办法我也不去救一个伤害我们的女疯子。”
听到这,灵魂的眸底的那点期待的光芒又渐渐地敛去……
向婉摇摇头,劝说夏冰:“其实罂粟她还不算坏,只是太高傲了些,当初我过上刀山下火海的活动的时候,中间如果不是她允许灵魂给我送金疮药,恐怕我的双脚早就废了。”
灵魂愕然抬眸看着向婉,很是诧异地问道:“你都知道?”
向婉微笑地点点头,又说:“而且我还知道她像夏冰一样刀子嘴豆腐心,外表强悍内心很柔软。”
夏冰气得涨红了脸,立即呛了向婉一句:“不要拿我和那个女魔头比,我没她那么变态——把所有的男人都变成人妖。”
向婉被说的愣了一下,夏冰气愤地又说:“婉婉,我真不明白,你今天怎么一直帮那个女魔头说话,别忘了,你昨天受的苦都是她害的!你能咽下这口气,我不能!”
丁当说:“夏冰,少说两句吧。”
夏冰冷声说:“我说的本来就没错,为什么不让我说?反正我不绝对不会救她!凡属于伤害我们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向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夏冰说这话是为她好,她自然不能责怪,但是罂粟她在某些方面的确也是个可怜的女子,而且她想帮的人不是罂粟,而是灵魂……
“夏冰,请你帮罂粟治疗一下伤口吧。”灵魂突然开口说。
玲珑看了看心事重重的灵魂,也说:“夏冰,去看看吧。”
夏冰瞪眼剜着这三个人,她双眉拧紧,已到了忍耐的边缘,愤怒地大声说:“好好!我去救她行了吧?”见向婉,灵魂与玲珑她们三个都笑了,她更生气了,“真搞不懂你们三个,一个个都帮那个女魔头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