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道是凌夫人了!”百灵不服气的道。
“这凌家人口简单,做主的就那么几个。”黄莺看了一眼百灵,她真是看不起这个半点没脑子的百灵,掩去了眸里的算计,夫人可是答应过她的,“小姐再怎么说,在这凌家也是表小姐算是半个主子,能欺负她还让她不敢说出来的,也就凌夫人和两位小的了。”
只有凌慎之和凌离儿,小小年纪如果莫名跟薛九娘为难,也多半是白蒹葭在背后指使的。
“小姐,如果这样下去,只怕夫人的吩咐……”
百灵皱起眉头,看着薛九娘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心疼极了,就看着薛九娘抹了抹泪,道;“就算是我再苦,也会忍下去,让姐姐喜欢我。”
百灵看着薛九娘这顾全大局的样子,哽咽道;“小姐,也是苦了你了,只是如今……”
“不就指望着攀上凌家这条船,然后嫁个好人家么?或者说……进宫?”
白蒹葭嘴角带着一丝冷淡的笑意,小勺搅拌着一碗莲子人参汤,其实温度也是刚好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有些烫了。
凌老夫人当初还有个妹妹,只是那个妹妹,却不怎么检点,靖州戚氏也勉勉强强有几分名声,联姻也做的不错,在府里的时候闹了不少事情,闺誉尽毁,最后死活跟了一个年轻英俊的商人。
只是那商人却的确有几分本事,生意越做越大不说,还做成了皇商,真正的白玉为堂金作马。
只是钱是流水一样的赚,那妻妾也是流水一样的娶,孩子更是一年好几个的蹦。
薛九娘是她娘的第二个女儿,大女儿行三,今年十八岁已经嫁了出去,薛九娘今年十五就已经行九了。
光是女儿,三年就生了六个,也算的子嗣丰厚了。
凌老夫人的妹妹薛戚氏也有些手段,生了薛大郎,今年二十岁了,薛七郎,今年十六,还有个最小的薛十六郎和薛十七娘,今年才六岁。
这次薛九娘送来,也就是探探路。
白蒹葭嘴角扯起一丝笑意。
这新皇登基,有主意的人多了。
凌家人口单薄,白家人口也少,但是都胜在少而精,那些有的没的亲戚,平时也走动的不多。
不过这次薛戚氏的心思,白蒹葭用脚尖想都知道。
听说凌纤纤做了皇后,便巴巴的将女儿送了上来,若是薛九娘在京城圈子里混的不错,只怕那薛九娘的姐妹兄弟,会跟流水一样的往他们这儿送呢!
只是她却没有做人踏脚石的习惯。
白蒹葭手指摆弄着手中的勺子,嘴角轻撇,而且她没记错的话,薛九娘的父亲薛一晨可不是什么好人。
黑白道上都有些手段,不过捧高踩低这种事情,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不过薛一晨为了生意,可是没少下黑手。
光是这点就足够让她不喜了,更何况薛九娘很像费明珠。
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但是却跟毒蛇一样,随时都好像会窜出来咬你一口!
简直让人看了就恶心。
白蒹葭哼了一声,在立春的服侍下吃完了夜宵,又将神农本草经看了两页,却瞥了一眼立春,道;“回头将靖州薛家的信息给我一份。”
立春立即点了点头,道;“时辰不早了,夫人还是早些安歇吧!”
她诊断不出来白蒹葭最近的身子问题,索性开始好好养着。
白蒹葭看了一眼窗外,又看了眼手里的神农本草经,叹了口气。
凌绝尘在的时候,天天跟琴棋书画轮着吃醋,她已经很注意不刺激凌绝尘了,但是偏偏那个冷峻的男人还能找出一大堆理直气壮的借口。
弹琴伤手,下棋耗神,看书伤眼,画画……?
啊,画画一次时间太久了,费心不好!
白蒹葭总算知道凌离儿那一口没道理也能给你扯出几分听上去很有道理的歪理邪说道理是从那里遗传来的。
她就说自己从来都是讲道理的人,从来没有凌离儿那种我强我瞎编,我说我有理的脾气。
只是凌绝尘不爱说,凌离儿爱说而已。
但是这两父女,却是像到了骨子里。
“阿嚏。”凌离儿打了个阿嚏,揉了揉鼻子,她穿着月牙白的短袄长裙,旁边的文娘立即低声道;“小姐,现在风大,你还在去房里等着吧。”
凌离儿摇了摇头,“不是说打喷嚏是有人念着么,我觉得哥哥多半是想我了。”
她又叹了口气,老气横秋的道;“哥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没有我在身边,也不知道有没人给他出气。”
听凌离儿这老气横秋的口气,秀娘忍不住微微一笑,道;“小姐你不要担心少爷啦,少爷做事很稳妥的,断然不会出事,这风还是冷得很,你还是去亭子里歇着让我们来吧……”
这花园里正开了不少花朵,含晓露,凝轻霜,几个娇俏美丽的小姑娘大姑娘们,正一手拿了玉碗,一手小心翼翼的收集着晓露清霜。
不过看他们的举止,这些事情都是做惯了的,不一会就各自收集了小半碗,眼看着天边也渐渐亮了。
晨露滴珠,雾笼轻纱。
凌离儿又偏过头打了个两个喷嚏,心里觉得有点不妙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身强体健的好宝宝,立春将她的身体也调养的很不错,这连续打喷嚏真是有点不太对劲,难道真的跟文娘说的一样,水土不服然后受了风寒不成?
不过她却微微皱了皱眉,要水土不服早就水土不服了,比起那个,她倒是更担心这风寒的问题是凌慎之的。
毕竟她跟凌慎之是双胞胎,虽然心电感应说不上,但是这样打喷嚏,难道是哥哥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不过揉了揉鼻子又拍了拍胸口,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啊。
她皱了皱眉,看着凌离儿天真的小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文娘跟秀娘对视一眼,凌离儿嘟着嘴道;“好啦好啦。”
心里暗自嘀咕,好不容易哥哥不在,这文娘二人又把自己管上了,真是难以快乐的玩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