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胆小怯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都在床上养病的病弱大儿子那里去了?
桑政看着眼前明媚妖娆的少年只觉得一阵恍惚。
还没等桑政将这事情讲明白,就看见桑朝歌的背后,涌出来了一群熟悉的将领,有七个人,大多眉眼深邃,,顿时松了口气,挥了挥手的,道;“把这逆子拿下!”
结果却没有一个人动弹的,他皱了皱眉,心里生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又好像不甘心的道;“将这逆子拿下,本王重重有赏!”
就听着桑朝歌忽然笑了一笑。
他此时笑起来,更是日月失色,桑政却顾不得惊艳,心中惊怒交加,已经有些不好预感了,将手中茶杯一摔,正想再说上两句,就听桑朝歌轻声道;“将这逆贼拿下。”
他声音轻若无物,跟桑政说的话仅有一字之差,若不注意,简直是一模一样。
桑政愣了一愣,只见众人立即冲了过来,他虽然以前也练过骑射,但是这些年也已经耽误了,又是有心算无心,顿时被人七手八脚的按住了,有人抽了绳子过来,将人捆得严严实实,他站立不稳,倒在地上,惊道;“你们做什么?”
桑朝歌道;“父王你鬼迷心窍做出这种事情来,总要上京请罪。”
他轻轻的咳了两声,吐出一点血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零碎东西。
见他这样,倒是有人惊道;“世子你的身子怎么了……”
旁边立即有人接口道;“什么世子,都是王爷啦!”
这些将领大多都是粗人,岭南湿热,岭南人也大多爽利,立即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王爷,你可是说好的,这事情都是这姓桑的怂恿的,可不干我们的事啊。”
“就是就是,我们也是一片忠君之心,才会被这小人蒙骗。”
“王爷你大义灭亲,高风亮节,实在是我们的楷模啊!”
“王爷你不要为了这种逆贼伤心啊,我们知道你重情重义,但是也请珍重身体啊!”
……
桑政在旁边听得够呛,这些将领虽然大多数都长得挺豪放的,但是实际上说起来都是颇有心机的,不过他看着桑朝歌,恼怒之余,也心情复杂。
桑朝歌昨夜好不容易才回了岭南,结果就接到了消息,反而比桑政还要早上一些。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却立即联络了一些将领,说好将桑政拿下后,他亲自带了桑政等人去京城请罪,求新帝放过岭南被迷惑的众人。
如此这般,才将众人说服。
子弑父,是大不肖,虽然众人嘴上都在夸着桑朝歌大义灭亲,不过心里都有几分不以为然。
不过如今看那圣旨,这位小王爷还是很得那位新帝宠爱的,他既然愿意出头就让他出去,反正说几句话又没什么损失。
还是早些从这谋逆的事情里抽身出来才是。
这岭南也是非常的简单粗暴,你有多少话语权取决于你的实力。
众人看着反了龚正涛,死了桑汉明,桑汉阴手上又折损了许多兵力,丢了不少城池,早已经怨气深重了,毕竟死的都是岭南儿郎,日子过得好端端的,就因为这桑政的疯狂,这年眼看着都过不成了!
若不是桑政疯了想要做皇帝,也不会引得那鬼帅挥军岭南。
跟凌绝尘有过正面交锋的人想起那青年凛然的气质,虽然已经隔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好不容易保下性命的孙双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明明是跟他们这群人比起来算是单薄的身体,但是为什么在战场上会让人产生一种修罗在世的感觉呢。
桑朝歌看着还在地上不停叫骂的桑政,李侧妃道;“怎么了?”
说着便从里头扭着腰走了出来,乍看外面的景象,不由吃了一惊,啊了一声,后退一步,道;“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要谋反么?”
她平时也是个聪明人,只是最近伤心的有点迷迷糊糊的。
如果换了她平时,听见外头不对劲,早就卷了细软从密道跑了。
如今见桑政被以一种绑猪的方式绑在地上,李侧妃呵斥完了,才感觉一丝不对从心里浮现了起来。
她有些惊惶的看了那些她平时不放在眼里的野蛮人一眼,想要退回房间里去,结果早被人一把拽了出来。
平时对于李侧妃这个人不满的人挺多,姜王妃虽然是京城人,但是她大方端庄,又见闻广博,在岭南还是很受敬重的,当初更是救了不少人。
若不是因为如此,龚正涛也不会反的那么快。
所以李侧妃能够作威作福,大多也是靠着桑政。
此时见她这副惊惶的样子,众人心里不提多爽了,不等桑朝歌说话,就七手八脚的把李侧妃也捆了,丢在了桑政的旁边。
桑政见这架势,心中大惊,道;“桑朝歌,你真的要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么!?”
俗话说三纲五常。
父为子纲是头一条。
就算桑平时再怎么折腾桑朝歌,桑朝歌也只能受着。
但是桑朝歌想要对桑政做什么,就要有受千夫所指的准备。
桑朝歌才看了桑政一眼,桃花面上露出一点歉意,道;“父王你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就算儿子拼了这条命不要,也总是要劝阻你的,等孩儿带你去一起京城请罪……万岁慈爱,或者会留些脸面。”
桑政看着他这幅觉悟的样子,差点被气晕过去。
这小子虽然嘴上说的客气,但是若是离了岭南去京城,他那里还有命在,别的不说,那姜王妃的兄弟就要寻他的晦气。
他皱了皱眉的,道;“那皇帝哄你的,你可千万不要被他哄了去。”他本来想跟平时一样敲一敲茶盏,但是却只是手指曲了一下,道;“你去将龚正涛劝回来,我不跟他计较,让他跟你里应外合,灭了那朝廷走狗。”
“我做了皇帝,便封你做太子,封龚正涛做大将军,日后这万里山河都是你的,你又何必去跟着那够皇帝伏低做小。”
看着桑朝歌神色,桑政自以为说动了桑朝歌,急忙加劲道;“这天下,那闻人家坐的,我桑家就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