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冷,原来冷是这样的滋味,这么难受。
他想运内功来抵御寒冷,可却发觉体内竟一丝内功都没有,一丝元气都没有。
气机一动,五脏六腑的疼痛立时令他皱眉抽气,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
实在太冷,他伸手去摸被子,想将盖在腰腹中的被子往上拉一拉。
他被子没有抓到,却摸到了一只手,一只温凉滑腻柔软无骨的手。
他猛然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躺着的床畔,一颗黑黑的头颅趴在床边,那只手,就是她的。
文儿?她怎会在这?这,这又是哪里?
记忆如潮水般向他涌来,那天夜里半月湖畔的事,一点一滴回来了。
在最后的最后,他拼尽全力,为文儿挡下了那人的自爆之力,自己也受了重伤,之后的事,他便不知道了。
这里是文儿的家,并肩王府?
这时一个侍女推门进来,瞧见云公子正瞪大了眼睛盯着床畔熟睡的郡主,赶忙凑了上前,笑道:“云公子,您醒了?”
云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莫要吵醒文儿。
侍女会意,瞧见云天手里正抓着她家郡主的小手,不由掩口轻笑道:“郡主这些天衣不解带的照顾公子您,着实累坏了,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也难怪这会睡的这么香。”
云天瞧见她的目光时不时扫向他抓着念文的手,心知这样可能不太好,便松了开她的手,干声道:“拿水来。”
侍女应声去端水,却没料到,这位云公子,就像是八百年没喝过水一样,一盏接一盏,连喝了三壶还没叫停。。。
侍女伺候完云天喝水,便匆匆退下了,赶往抱月居去请公主过来。
屋里又只剩下他和文儿,他靠在床头,她趴在床畔,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她衣不解带的守着他,原来,在她的心里,他也占有一定的位置,他心里暖暖的,心情从未有过的舒坦。
就像现在这样,有她陪着,就算失去了内功,就算没有了两百年的寿元,那又如何?
只要有她陪在身边,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溶月来到枫叶阁时,念文竟还没有醒,她上前推了念文一把,将她从睡梦中叫醒。
“娘?你怎么来了?”文儿揉着眼睛坐起,没形象的打了个大哈欠,打着打着才发现,云天竟然醒了,他就坐在床头,就用从前那样深邃的眼神看着她。
“云天?你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云天苍白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容,“刚醒,见你睡得香,便没叫你。”
她赶忙从脚凳上起身,坐到了床畔,伸手去他的脉,细诊后,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回事,你的功力依然踪影全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天没做声,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体内的元气竟然一丝都不剩下,这太奇怪了。
“我看看!”祁溶月站在念文身后道。
念文起身让开,见娘亲号了脉后,又用银针在他身上寻了个几穴位刺探。
“娘,怎么样?”念文见娘亲收了银针,赶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