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正低头翻看着桌边摆着的杂志,突然觉得脸上一阵温热,那薄茧并没有真正触上她的脸,像是中途临时改了主意,堪堪在她脸颊处停下,顺着她的下颚来回摩挲着,却又没有真正碰她。
他的手心温度带着一阵罕有的气息,不再前一步,却也没打算就此收手。
暧昧的气氛顿时就像是空中弥漫的那股香料,一下子将整个房间所有人都牵了进去。
司徒白很没有骨气地咽了咽口水。
她还真没见过这么浪漫却又暧昧的场景。
但是看一个天上仙人样的人这么不远不近地和云溪这般似是而非,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有点不受控制了。以前只觉得,男人长得太漂亮,失之阳刚,顿时会落入娘娘腔之类,可是,可是!
她手指颤啊颤地蜷在一起,很丢脸地觉得,这场景,怎么看着比电影上那些荧幕情侣在一切还要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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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他妈滴,她都要狼嚎了。
屁股在椅子上动了动,她恍惚才反应过来,今天穿着这么端庄,连做点小动作都不方便。想起刚刚pola与cris一听她开口顿时如遭雷劈的表情,忍不住微微转了转头,这一看,嘿,她乐了。
她就说嘛,完全不是她自己因为是容貌协会的才这么激动。那两位时尚界大佬根本连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什么叫含蓄?这两位压根是什么都丢到九天云霄去了。
就连鎏金也一副被撩拨到的表情。
这情调,这情商。
按说,峤子墨要是真的碰了云溪的脸那也就算了,顶多他们不厚道地能看看云溪到底会是个什么表现,可现在这要碰不碰,似近似退的,就像是轻轻在两人之间撩了一层薄薄的纱缦,氤氲应运而生。
就像是心头给羽毛地来回刷了两遍,顿时酸痒难耐。
司徒白觉得,虽然被云溪和老金联手给卖了,可今天看着这场景,顿时觉得,值了!
丫不就是让她卖身吗?以后跟着老幺,要是天天能看到这么养眼的场景,绝对值回票价啊。
这边司徒白和鎏金在眼底各种梦幻,那边冷偳已经完全不淡定了。
峤子墨调戏他堂妹不是第一次了,前几天云溪都已经放话给他,让他适当和峤子墨保持点距离了,今天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敢这么乱来,就不怕她真的给他“好看”?
他以手扶额,突然有种想要拉开峤子墨的手,好好给他上一堂课的冲动。可是,他望着那男人微笑着却危险暗藏的眼睛,胆子震啊震地往后移了移,他不敢啊。
妹子,保重!
鎏金嗤笑一眼,看着冷偳低头假装研究菜单,研究杂志,研究手机,就是不再抬头的样子,双眼轻轻一低,若有所思的轻叹。能让冷偳这样忌讳的人,云溪,你该怎么办?
云溪的眼帘轻轻垂着,身边的呼吸一直很匀称。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觉,似乎每次这人心情好的时候,四周的空气里都会弥漫出一种幽暗的香气。
他们的距离近到只要她稍稍一动,他就能立马将她整个人抱住怀里。
她慢慢地抿了抿唇,湿润的红菱让四周的温度似乎有点起伏。微微有点恼,却又有更多的不明所以。
峤子墨,峤子墨,这个名字在b市她没在特殊圈子里听过,可是,论心计、论城府,竟是比萧然还要高上数个档次。
她在海滨的时候就已经和他算是摊牌,可他如今做的的确不能说是多大的“冒犯”,别人甚至连碰都没碰她,她总不能直接将他的手一巴掌挥开吧。
可是,还有一种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发酵。云溪不得不承认,其实她若真的厌烦某人,别说对方凑着这么近,哪怕敢动一根手指,她也立马会让对方下半辈子都能好好地体味“触动”她的后果。
可是,对这个男人,她远着可以,视而不见可以,若让她真的置之不理、甚至用对待萧然、詹温蓝的态度对他,她做不到。
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受到的震撼太深刻,还是因为他对冷家的雪中送炭?又或是,那三个月欧洲朝夕相处?
云溪慢慢地闭上了眼,有种无明所以的迷惑。
在这场关系中,她已经不知道到底该强硬地逼他转身离开,还是放任自由发展。
峤子墨眼中黯了黯,今天这人竟然没有直接推开他?是看在他亲自去机场接的鎏金和司徒白?还是说,她已经对他的手腕表示不拒绝,但也不接受的不抵抗政策?
细嫩通透的皮肤在灯光下几乎翻着淡淡的柔光,他微微凑近一分,其实真的很想体验一把“肤如凝脂”的真是触感,只是,一只手轻轻地抵住了他前进的去路。
“子墨。”她只是这样轻轻地叫了一声。他却觉得浑身微微一热。颇为满意地收手,再也没有纠缠。
只要不排斥,总会有机会的。耐心,他有的是。
嘴角的弧度轻轻掠起,他为自己斟了半杯茶水,将她面前的那几乎半空的杯子也满上。
若是b市里某些特殊部门的人看到眼前这位峤子墨竟然为别人干上了“服务员”的工作,能立刻从椅子上吓得掉到地上。
pola和cris眼底的震惊也不遑多让。
以前看着詹温蓝就已经是个身份厉害的“贵族”了,可眼前这个,无论是那副不动声色的高贵还是那举手投足里的雅投足里的雅致都让人深深的怀疑,他到底受的是什么样的教育长大的。
实在是,太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了。
若是这个人随意地走在街头,估计一般人能自动给其让道。
仿佛天生就有那种让人臣服的气质。
以前只觉得中国戏曲里写的“王者风范”不过是个古时名词,现在才发现,所有的事,眼见才是真!
明明坐在装饰精致的包厢里,却能让人感觉到如至辉煌大殿一般的尊贵大气。
这个人,绝不简单!
包厢里微妙的气氛维持了十分钟,直到送菜上来的服务员轻轻敲了敲门才打断了大家的各自思索。
清一色的精致菜色,很快就把众人的聚焦重点移开。云溪拿着刀叉轻轻地将眼前的牛排切开。
有服务生将醒好的酒为她们一一倒上,透过那水晶杯,云溪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举止优雅进餐的峤子墨,眉目间闪过一道深思。
他是她今天日程里最大的一个变数。
她与鎏金和司徒白联系是初赛结束后,当时连冷偳都不在身边,除了那天在海边散步的时候他们见过一面,之后峤子墨几乎没有在她四周出现过,他,到底是怎么知道,鎏金和小白是今天的航班?又怎么知道,她今晚又约了pola和cris共进晚餐?
她不是个小心翼翼过分的人,只是,峤子墨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太过深不见底,让她有点无力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少有的好奇。
如果说她的作为在老一辈的眼中已经算出类拔萃,是因为她的灵魂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那么峤子墨呢?他又是凭什么能让她的那位铁血祖父都露出一副复杂而欣慰的表情?
峤子墨在觉得她是个谜的时候,云溪未尝不觉得,这人亦神秘低调得十分诡秘。
好在,这人不会是敌人,究竟身后藏着多少秘密,她暂时还没有挖宝的心思。
吃东西的时候,pola和cris已经将注意力渐渐地拉回到司徒白的身上。以她们的专业素养来说,对于目前司徒白能达到水平顶多评价一个“蒙混过关”,那还是在司徒白不开口说话的前提下。可关键是,比赛二试即便让她能蒙混过关了,最后的决赛可不仅仅是看脸蛋、身材就可以决定的了。代言人,从很大一方面代表了一个品牌的整体形象,如何应对媒体和大众也是代言人最重要的素质之一。就司徒白动不动一激动就想爆粗口的习惯,呵呵,pola和cris忽视一眼,还是好好准备个时间来个特训吧。倒不要求她能立刻化身气势高雅的名媛淑女,好歹能是个寻常选手难以企及的程度。
司徒白还在琢磨着她家老幺的桃花简直一朵比一朵霸气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另外两人已经在脑子里对她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安排好了特训的科目。可以预见,性本疏懒的小白白,在未来将是过着怎样水生火热的生活。当然,这是后话。
就在餐桌上开始上了另一道主菜的时候,云溪摆在桌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所有人的眼神微微一顿,看着她依旧慢条斯理地在进食。
刚上来的主菜是鱼,鱼肉极嫩易碎,因此旁边配备了专用的汤匙。云溪用刀在鱼鳃附近刺一条直线,刀尖没有刺透,仅是刺入一半,随即将鱼的上半身挑开后,从头开始,将刀放在骨下方,往鱼尾方向划开。把骨剔掉并挪到盘子的一角。最后再把鱼尾切掉。她似乎天生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一般,每一分动作里都透着股游刃有余的美感,作为不以西餐为每日正餐的人来说,她的西餐礼仪简直堪称典范。和她身边的峤子墨在一起,简直可以被用作二十一世纪最优美进餐的教学经典。
手机铃声足足响了半分钟,云溪慢慢地将三分之二平铺在腿上,盖住膝盖以上的餐巾拿起,微微点了点唇,滑动手机屏幕,在众人面前,直接接了电话。
“你好,王总。”云溪说完这句话后,微微往后一靠,肩边的碎发微微一荡,牵起一道涟漪。
对方似乎声音有些急切,又像是略有顾忌,声音微微有点高,但语调一直比较舒缓。手机里的声音配着房间里放出的音乐,显得模糊不清,听不得清楚,在座的人又碍于礼仪,不好去故意偷听,只是低头继续进餐。
约莫对方说了将近两分钟,云溪一直都没有吭声,只是唇边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
顿时,几个人觉得,这电话绝对有猫腻。
以云溪的性格,一般人还真的难让她露出这样的笑来。
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姓“王”,怎么没听说过啊?
几个人心底就像是给只花猫给抓了一样,浑身都好奇得难受。
只有坐得离云溪最近的峤子墨,似乎一点都不为所动一样,风轻云淡地继续品了口酒,眼底透出一股纵容和笑意来。
这通电话足足打了五分钟,期间云溪除了刚开始那句礼貌的招呼,直到最后才以一声轻轻的“嗯”作结,几乎没有发出过其他声音。
在座的几个就更好奇了,简直恨不得能将她的手机抢过来,好好看看那位“王总”到底是何方神圣。
云溪挂了电话,就看到五双闪着好奇之光的眼睛直直地朝她盯过来,她有些想笑,但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却是转头看了一眼峤子墨。还好,这位的表情很平常,否则,她简直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打了个电话到外太空去。
“是谁来的电话啊?你们说了什么啊。云溪,你知不知道你好冷淡啊,这么长时间的电话一点反应都不给对方。”司徒白首先当了个话篓子。目前,她是属于被卖方,天生占着道德优胜方,据她的了解,只要不涉及商业机密,云溪绝对会回答她。
只是,她猜错了。
显然,这次涉及了商业机密,可云溪竟然也开诚布公地竟然说了。
“公司里人托人跑过来找关系的。你知道,”云溪沉吟了一会,似乎在组织用词:“有些人,看到现在选秀这么红,眼睛都快烧红了。”今天下午在办公室的时候,让秘书拿去整理的名单只是一小部分,代表着可以直接通过公司人脉来找她走后门的就已经有那么多,影视公司、混迹娱乐圈相关产业的公司在香港可不止一两个,多的是有人脉的人在暗中观察之后,下定决心要把人送上来沾沾“红”的。
“啊?”司徒白有点傻了,竟然真的是谈生意的,“选拔不是全程公开的吗?又不止是你们投票选举,全港的市民都参加了票选,难道这个还能作假?”实在不是她太单纯,而是选拔比赛从二试开始,百分之六十的成绩由评委决定,剩下百分之四十却是由公众投票,每次一位选手的成绩都是现场直接在评委给出得分后,由专业的工作人员及时统计网络票选的成绩,再综合折算出来的。这是要在全程直播的过程中作假的节奏吗?
冷偳想到下午在办公室的那一堆“资料”,忍不住黑了脸:“一共就三十人能成为最后走秀的模特,这么多人一下子塞进来,如果普通市民一个都没选上,比赛一结束,立马能给人黑到爪哇去。”现在网络上那些“数据帝”“真相帝”可不是吃素的,讨好了同行,但得罪了大众,绝对是得不偿失的。本来,这选拔的噱头就在于公平公正,顺便提升民众参与度。结果倒是成了内行各家的击鼓传花,那还有什么意思。
pola和cris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本来这场比赛就是因为她们不太满意那个christina,现在倒好,来了更多莫名其妙的“潜规则”,那以后的秀还要不要办了。
云溪捏着手机,玩味地敲了敲桌子,“这通电话不打来,我还准备卖个人情打过去的。你们激动什么?”她懒懒地将身子换了个姿势,朝着司徒白又看了一眼,随即拨了拨桌上的那株鲜花,对着pola和cris问道:“需要几天?”
司徒白对云溪刚刚那一瞥有些云里雾里,pola和cris却很快反应过来。两人稍稍合计了一下,比了个数字:“最少三天。”以司徒白的素质来看,这三天已经是极限了。再少,她们不管是用什么办法,也无能为力了。
云溪点了点头,觉得这答案完全可以接受。“那第三场比赛就放在四天后吧。今晚开始,她就交给你们了。”她食指点了点司徒白的方向,朝对方撑大到极限的双目点了点头:“特训,你懂的。你也不想上了台之后被人直接刷下来吧。”
面对冷云溪那双戏谑的眼睛,司徒白惨淡地想起当初在法国老幺特训时她幸灾乐祸的样子,顿时觉得毛骨悚荣。难道,这个就是现世报?别人说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这也太快了吧。
“三试放在四天后?”冷偳皱了皱眉,“这也有点太慢了吧。原来不是准备二试一结束就开始第三轮吗?现在突然改变赛制,你不怕被媒体议论,出现反面效应?”实在是当初一开始就已经将比赛方案全部公开,一共四轮比赛,除了最后一轮决赛是根据最后第三轮选手晋级的数量而决定比赛天数外,其余的时间早就砧板定钉,现在突然改变,只要脑子没有问题的人都能想到里面有蹊跷吧。
云溪无所谓地笑笑:“这个不需要我们担心,借口和由头对方都已经安排好了。最迟明天,舆论大众倒是求着我们改时间。”
云溪丢下最句话,基本上表示这个话题已经到此为止,没有继续辩论下去的意义了。
一行人结束了晚餐,司徒白可怜兮兮地跟着pola和cris离开,鎏金跟着云溪、冷偳上了峤子墨的车,夜未央,今晚一直心心念念着比赛的许多人都不知道,从今天开始,整场比赛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回到别墅,鎏金十分自然地跟着云溪去洗漱,峤子墨只呆了一会就转身离开,这期间与冷偳甚至没有说上几句话。他一走,冷偳顿时徐徐地吐出一口气。
云溪恰好帮鎏金拿换洗的衣服,见别墅里的佣人用一副不可思议地样子望着冷偳,显然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对着一个那么好看的男人露出一副“终于走了”的表情,忍不住微微一笑。
这是因为害怕峤子墨而战战兢兢呢?还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云溪回了房,将换洗衣物费放到浴室边的衣架上,打开房间里的电脑,慢慢浏览起来。
鎏金洗澡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她半侧着脸孔对着电脑屏幕悠悠一笑。
那笑容意味深长还带着点狡诈的意味,让鎏金今天一直表现得极为“镇定”的面孔顿时来了劲头:“看什么呢?”她从云溪背后走过去,细细打量了一眼屏幕,顿时,像是被什么惊倒了一般,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
“这,这就是你说的‘借口’和‘由头’?”她张着嘴,虽然早就知道影视界这个圈子里各种奇葩的事情都会发现,但这前后才半个小时的功夫,怎么这么快就已经翻了个天?
她望着已经被顶置的某个帖子,又看了一眼帖子的浏览量,顿时觉得,有时候,人哪真的无所无用其极。
哪里需要云溪为第三轮比赛延迟找借口啊?就连怎么将那些“关系户”塞进比赛,这群人都已经找了个无比自然,顺水成章地“客观原因”摆上桌面了。
“作为资深潜水族,最近看了火的莫名其妙的某公司选秀节目,我不得不插一句,传说中的公平公正是真的吗?我看不见得吧。首先,在大众海选环节的确还过得去,但是,关于专业模特参赛这一环节为什么只有某公司自己内部艺人可以直接晋级到第二轮比赛?业内有许多辛辛苦苦熬了很久的优秀艺人,因为没有一个好的平台或者一个机遇被埋没了许久。她们在别人的眼里是‘专业’艺人,却因为不是某公司的职员,而不得不因为自身公司的立场放弃去参加这样一个选秀。谁都知道,在圈内,不同公司的艺人不能来往太过甚密,不能私下传递公司信息,为了就是防止艺人的跳槽。我们看到了某公司愿意给大众提供专业‘公平’的机会,却不愿意放下身段,让其他公司的艺人也能自由参加,请问,这就是所谓的公平公正吗?”
鎏金把这帖子的一段读下来,已经觉得自己要是个不清楚真正内情的人,也要为这个爆料的人喝彩,暗赞他道出了业界良心,当然,顺着这段话往后看,她就更佩服此人的煽动能力了。“还有,公平公正不仅仅是一个平台,更是一个机遇。有些人不是十年如一日地能见到娱乐圈中的顶尖人物,一时失手或失误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大赛能够设下四轮比赛,重重关卡,那为什么不能给参加比赛的选手们多一次机会。一次失败并不代表着一辈子失败,更不代表他们真的没有潜力。相反,闻名世界的许多超模都是在反复的失败与锤炼中走出来的。失败是成功之母并不是一句空话,没有实践、没有经验,失败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因此盖棺定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市民,但是,不管是为了这场比赛的可看度,还是为了那些参加比赛不顾一切赌上未来的参赛者,我希望,主办方能够好好看看我们的心声,我们的想法,将这场难得的比赛真正办的有声有色!同意的朋友,请在搂在留言,谢谢!”
一张帖子从贴吧里开始疯狂传起,几乎面面俱到,关键是,这人俊杰啊,不仅把同行其他公司的模特都给算进去了,就连“失败”过一次的那些参赛者也要再给一次机会。试想,要真的这样做得话,这比赛能选到明年去了。参赛选手没完没了的增加,复活赛没完没了的上演,那cris的走秀还要不要办了?
当然,这些疑问她还没问出来。很快被顶置的帖子下面已经更贴无数,其中一个网名是“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鱼”的人被加精的帖子就紧随其后——“关于如何开展一场无争议的选拔之个人小建”。
里面详细罗列了,圈中许多有潜力,有艺德的艺人名单,无论脸蛋身材都绝不逊色于目前夺冠的热门,另外,关于复活赛,他还特地提出:“既然是选拔,又有民众投票,不如将民众投票进行到底。失败的选手可以直接在官网上报名参加复活赛,由市民们直接投票选举,前五十强可以获得晋级再次参赛的机会。当然,为了避免网上投票选举被人做手脚,我们可要邀请官方鉴定机构进行监督。”
鎏金表示,自己五体投地了。“这些都是网络推手?”摆明了要为那些“走后门”的人铺路,顺便牵线搭桥嘛。
云溪神色自然地点头,顺便又点了几个帖子。竟然还都是“同意楼上”“热烈支持”这样的留言。不过是这么一会功夫,留言的人已经超过一万的数量。相信,到明天早上,各个网络平媒包括小道杂志也该更新信息库了。
“这就是晚上找你帮忙的那个‘王总’干的?”鎏金以前还觉得,什么网络推手,什么幕后黑手不过是传说中的东西,现在竟然一个晚上还没过去,就直接来真格的了。这效率,让她看着都眼红啊。要是,古玉轩有这样的造势,何愁不能冲出亚洲,称霸世界?
……。姑娘,您这思想可变换得够快的。
“不仅是‘王总’一个人干的。”云溪点了点电脑屏幕上几个版主的版面:“这可是几个公司共同运作的结果。”原来都是看着热闹,觉得wang公司根基不深,再说在香港这个选秀历史堪称悠久的地方,民众对这种比赛的好奇和认知度都和其他地方不可相比,所以大多数原本只是等着看她好戏。谁想到,一场以模特为中心的比赛,竟然弄得比以前歌手选拔、甚至选美来的更火爆,哪里有袖手旁观,眼看着她异军突起的道理。
谁都想来分杯羹,谁都想乘机炒作一把。圈子里如果论辈分的话,云溪这个外来户典型是新人。听过冷家的名号,不代表这个圈子里的人就一定要买这个帐。“王总”只不过是被当做代表推出来和云溪“商量”的其中之一,他背后藏着人,云溪懒得去想,更懒得去见。这面面俱到,甚至连“复活赛”的前路都给埋下了,显然,比赛已经被刷下来的选手也有他们极为看中的。
摸了摸下巴,云溪笑得格外悠然。
“你想什么呢?”鎏金打了个颤,觉得这空气怎么一下子就冷下来了?
“christina要是这么简单就刷下来了,这局棋还怎么玩?”云溪回她一个笑脸,转身拿着衣物也进浴室梳洗了。
鎏金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今晚,还真是一颗星星都没有啊。明天第二轮比赛正式落幕,指不定要出多少幺蛾子呢。又看了一眼电脑,鎏金摇了摇头,跑去吹头发了。
果然,第二天,wang公司附近那叫一个人山人海,简直像是全港大游行一样,什么样的大字贴都出现了。
“xxx后援团强烈呼唤大赛公平竞争”——这是某某模特的脑残粉们。
“给错失机会的人一次勇气,换未来锦绣年华”——这是声称一定要复活赛才算正规的水军们。
“让比赛更激烈,更公平,更经典”——这是希望拓宽参赛途经的坐着明星梦的普通老百姓们。
各式各样的要求不一而足,反正,最后落到一点就是,第二轮比赛过后应该继续开展“加时赛”。
看着公司门口各种慌乱,为了避免出现踩踏事件,甚至示威升级,所有的保安人员几乎都精神抖擞上阵,推搡的,叫嚣的,还有各路媒体闻讯跑来采访的,简直就像是个欢乐的大集市。
看着楼下的沸沸腾腾,云溪表示,很满意。
“现在怎么办?”秘书将整好的名单刚在云溪的办公桌上,颇为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家老板。虽然不需要他们出面来将“走后门”的人漂白,可这样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等。”云溪翻开一本经济学书籍,姿态慵懒地对秘书道:“帮我送杯咖啡。”
等?秘书有些无语。这架势,再等下去,公司大门都能被人踩倒了。不过,皇帝不急哪里有下人急的道理。秘书无奈地耸耸肩,转身去了茶水间,为云溪煮咖啡。
事情的经过果然是闹得越来越大,最后却是瞬间就平息了。
由于第二轮比赛最后一天进行的时候,整个摄影大楼附近都被包围起来,各种呼唤公平的声音大得让主持人那从来面不改色的脸都有点兜不住了,wang公司的官方发言人终于在第二轮比赛结束后代表公司发出声明。
表示,公司高层经过慎重考虑,将增加“加时赛”。所有业内模特享受wang公司艺人同样待遇,可以不需经过海选直接比赛,而在第二轮比赛被刷下来的选手将在网络进行统一票选,由四大鉴定机构同时“监督”,票选出五十名选手。这些“复活”的选手将在两天内进行统一比赛,成功晋级的人皆能继续参加第三轮比赛。
这消息一出来,几乎立马火得没边。
别说是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就连远在b市的某些院校学生都获得了消息。
鎏金苦笑不得地挂上电话:“咱学校里的艺术专业学生恨不得组团来参赛。”打电话给她是几个意思?有本事直接打电话给云溪啊。wang公司可是云溪的所有物。
“可惜,海选已经结束了,让她们明年请早。”云溪无所谓的笑笑,玩这出加时赛,可不是真的为了什么公平公正,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骗小孩子去还差不多。
“你明年还办啊?”鎏金一愣,表情不可思议。
云溪摆了摆手:“开玩笑。”办一次就够烦的了,再来一次,她就直接公司拆分算了。
当两天后,握着最后晋级人员名单时,云溪很轻易地在靠近中断的地方看到了christina的名字。
她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心中哂笑,不知道是谁的手笔。把christina放在这样的位置,既不会显眼,又不显成绩太差,进可攻退可守。是因为觉得琢磨出她的心性了?还是打算开始另一种玩法?
冷偳有些不太理解地看了一眼名单:“到底是乔老帮的忙,还是张先生?”据他所知,目前乔老可还在b市。
“你当他就只认识一个张先生?”这圈子里人复杂着呢。一个人不一定能玩得转整个圈子,以乔老的那种性格来看,张先生不一定是他的唯一选择。当然,如果张先生因为她拒绝当初他的提议而心生不满的话,推一推christina也完全有可能。
“我说你就不能上心一点?”冷偳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乔老又不是詹家,哪里那么好对付,他的心脏这几天都跳的疯了一样,再这样下去,非得心脏病不可。
“比赛么,有点悬念才好。乔老既然要帮他女儿,我也不能拦着。只管看着,第三轮开始,可就没有什么民众投票了。全部是评委评分,cris、pola、你、我加上公司的艺术总监,还有一个张先生,我倒要看看,最后乔老能通过谁来帮他女儿。”公司的艺术总监是从美国高新挖角过来的,对国内斗争完全不感兴趣,压根就是个艺术狂。
除了张先生,乔老还能找谁?
关键是,当初因为冷家那三个月,虽然称得上风雨飘零,但张先生并没有插手。因为这事,他和乔老应该也有点貌合神离,她倒是很好奇,这一次,张先生到底会站在哪边?
冷偳说她是在试探。
她的确是在试探。
可试探的,不仅仅是乔老,更是张先生。
卧榻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她不介意,将某些需要整肃的地方,或某些需要整肃的人一次性来个洗牌。
“所以你直接让司徒白以低空成绩飞过?”冷偳望着名单上,排在christina后面的司徒白,顿时皱了皱眉。
云溪静静一笑,并不言语。
第三轮比赛开始的时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六位评委里,竟然有两位都缺席。
一位是业内大鳄张先生,另一位,却是主办方的老板冷云溪。
一时间,整个香港八卦人士都在纷纷猜测,这场比赛的结果到底何去何从。
而让许多人都投了注目礼的christina这次更是爆了大冷门,在第二轮比赛摔得那么狼狈之后,第三轮比赛竟然上演了一出惊天逆袭。
在双人配合舞蹈的环节,那一曲探戈演绎得尽善尽美,极为惹人注目。
而许多人也由此发现,和christina配舞的那位参赛者,虽然长得娇俏玲珑,可那身材即使穿着黑色的燕尾服,做“男伴”打扮,亦无法遮住她那火爆**的好身段。
一时间,许多暗地里下注的人纷纷开始注意一个从未在香港毛出头的名字来。
这位男装丽人,经过层层人肉,终于被人爆出真身——b大某学院高材生司徒白。
让许多人为之震惊的是,这位姓“司徒”的小姐除了学历高,身段好,外貌靓之外,竟然真的是名门之后。
著名富商的千金,竟然跑到香港来参加选秀了。
好事的人甚至还查出,这人竟然和wang公司的老板是室友?
这是什么节奏?
这是妥妥的进军冠军的种子选手啊。一时间,压司徒白获胜的赌注一下飙升到极点。
可无论后面再怎么人肉,所有信息就像是被封锁了一般,没有人能再八卦出来一点小道消息。
就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之际,所有舆论的焦点,被pola、cris特训得几乎死过去又活过来、活过来又死过去的司徒白接到一个噩耗——她家的母上大人摆驾香港,要和她好好探讨探讨人生理想!
司徒白脑子一阵短路,脑子里徐徐地开始回忆,和母亲大人这段时间的联系。最后,绝望的发现,没有,统统没有!最后一次和她家母上大家见面,貌似就是那次逃婚!
整个司徒家因为“出尔反尔”赔了多大的生意进去,她光是想想都头皮发麻。
而现在,最重视家族声誉的老妈竟然打飞的来香港了。
她眼前一黑,直接扑到,声嘶竭力地对着闲散看书的云溪道:“波ss,救命!”
鎏金在一边叹息。
好不容易进了第四轮比赛,难道,就这么废了?
------题外话------
抱歉,更新有点晚。话说,明天还是万更吧,不过还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