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注:这章没讲什么主线内容,几乎通篇都在讲一件事:察罕帖木儿之死,并对其功过进行了评价,如果觉得水可以不订阅,抱歉)
最近的事情进展得都很顺利,据说陈友谅逃到武昌以后,整日厉兵秣马,用心训练他的水军战船,不过暂时也不敢对蒋淳斌发起什么挑衅行为了。
倒是明玉珍较让人头疼,本来事先和他商量好了,一起夹攻陈友谅,结果自己攻打江州的时候,他非但没有出兵呼应,反而趁机派其大将万胜进军云贵地区,想要攻略其地。
万胜一开始进展得倒是挺顺利,不过后来由于孤军深入,无功而返,让蒋淳斌骂了好一顿这是他该得的报应。
由此蒋淳斌也不再对与明玉珍结盟抱有太大期望了,因为他认定这个明玉珍和张士诚算是一路货色,说到底都是相互利用啊!
不过自己倒也没吃什么亏,明玉珍没有帮自己,张士诚不也照样老老实实地窝在那里吗?既然如此,那让自己好好地跟陈友谅干一架,分出个胜负!
而且现在看来,蒋淳斌在与陈友谅的对战是占据着风的,在不久前,胡廷瑞刚刚率兵替自己取下信州,于是蒋淳斌也依诺让胡廷瑞去驻守江州了,而信州则交由大将冯国胜来打理。
至此,蒋淳斌才算是真正对胡廷瑞放了心,因为他已经替自己打了一仗,和陈友谅势力发生了冲突,这样一来很难回头了。
而且胡廷瑞的态度很好,一直对蒋淳斌谦恭有加,因此蒋淳斌也对他大加赏赐,并授予了他极大的quán bǐng,真正把他当做自己人来看待了。
当然,这些事情虽然令蒋淳斌很开心,但还不足以让他兴奋到疯狂,可当他听说了一个新近传来的消息时,竟是确确实实得失态了…
察罕帖木儿死了!死在了shandong益都,而且是被降军首领王士诚和田丰设计杀害的,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位如日天的元朝栋梁会突然死去,而且会死得这样憋屈,用蒋淳斌的话来说:察罕帖木儿英雄了一辈子,竟然死在了几个跳梁小丑手里!
其实察罕帖木儿在死前,其威力影响已不在世家出身的孛罗帖木儿之下,要知道这对于一个普通家庭的色目人来说,是多么得不容易,他是完完全全凭借自己的努力走到这一天的!
对于所有元末的人来说,包括蒋淳斌,察罕帖木儿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一战而破罗山,二战而定hebei,三战而复陕州,四战而下汴梁,五战而入shandong,出制胜,所向必克,尤其是后期,简直达到了用兵如神的地步。
所有的元朝贵族都嫉恨他,却又都倚仗他,尤其是元惠宗,几乎把他视为元朝的守护神。
可在此时,察罕帖木儿竟然死了,悲伤的元惠宗不禁恸哭,既是哀叹察罕帖木儿的命运,更是哀叹自己的命运。
即使元惠宗诏赠察罕帖木儿推诚定远宣忠亮节功臣、开府仪同三司、柱国、henan行省左丞相,追封忠襄王,谥献武,也再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仅仅是元惠宗,许多原的妇人小儿也为之流涕,有的是因为出于对察罕帖木儿这位英雄的敬佩,有的是蒙古族预测到自己大难临头,是的,察罕帖木儿一死,元朝的灭亡速度更快了,这不由得让人想起了自己的脱脱丞相。
连察罕帖木儿的老对头孛罗帖木儿也有一种痛失知己之感,虽然他与察罕帖木儿一直有矛盾,察罕帖木儿死了他也很高兴,但他同时意识到察罕帖木儿一死,所有的担子都落在自己肩了,因此也不由在人前大呼“察罕若在,我省用多少气力!”
不过察罕帖木儿死了,对于蒋淳斌、或者说所有义军首领来说,都是一大幸事,因为所有义军首领、包括蒋淳斌,都害怕面对察罕帖木儿这个对手。
我们可以这样客观地评价察罕帖木儿,他是有元一代著名的军事将领,在他短短十年的戎马生涯,他以平定天下、匡扶社稷为己任,将区区数百之众奋起义兵,东征西讨,南征北战,几乎以一师之力歼灭百万红巾军,力挽元zhèng fǔ于倾覆,克复了自红巾军起义后四分五裂的北国。
当然,我们也应该意识到,察罕帖木儿也是有其局限性的,例如在后来起势的过程,开始与孛罗帖木儿争权夺势,加大了元zhèng fǔ的内耗。
客观来讲,正是由于察罕帖木儿与孛罗帖木儿的争夺行为,才给了蒋淳斌等义军势力发展的机会。
而且察罕帖木儿收受蒋淳斌等义军首领之礼,对南方义军采取容忍态度,想让他们通过自相残杀的方式消耗实力,却没想到这些南方义军在相互作战吞并一步步成长做大,成为了一股令元朝zhèng fǔ不可忽视的力量,这不得不说是察罕帖木儿的失误之处。
甚至连后来位于西北之地的李思齐和张良弼开始对攻,察罕帖木儿不仅未加以阻止,反而和李思齐交好,鼓励他向和孛罗帖木儿结盟的张良弼作战,这都是他狭隘的地方。
但总的来说,察罕帖木儿对于元朝的功劳是远远大于其过失的,凭借他一人之力,也难以挽救元zhèng fǔ的颓势,因为元朝从根烂了,已经不得民心了,他所能做的,只是延缓其灭亡速度。
并且他与孛罗帖木儿的争夺行为,也并非他一人之过,孛罗帖木儿同样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像李思齐、张良弼等人同样也逃脱不了干系是一个道理。
而且察罕帖木儿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那是在他漫长的作战生涯,为元朝培养了一位可以接替自己的人,那是他的义子扩廓帖木儿,汉名王保保。
察罕帖木儿死后,他的私家军直接推举王保保为首领,人称“小总兵”,元廷也授予他“光禄大夫、书平章政事、兼知henan、shandong等处行枢密院事、同知詹事院事,一应军马,并听节制。”
而王保保也没有辜负元廷对他的希望,很快攻下了益都,掏出了田丰、王士诚的心脏来祭奠养父察罕帖木儿,随即平定了shandong全境。
而朝廷见王保保用兵不下于其养父察罕帖木儿,干脆拜他为“银青荣禄大夫、太尉、书平章政事、知枢密院事、皇太子詹事、仍便宜行事,袭总其父兵。”
王保保很快平定了原,并驻兵于汴梁、洛阳一带,察罕帖木儿虽死,其养子王保保又成了各路义军势力的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