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的刘若晴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出这一句,“叔父,你怎可如此对我?”
“若晴,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刘福通站在门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半天只憋出了这一句话。
其实当刘福通向韩林儿许下诺言,要将刘若晴嫁给他,猜到刘若晴肯定会不高兴,但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强烈。
“淳斌生死未卜,我…”,刘若晴还未说完,便忽得一噎,眼泪跟着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总之我死都不会嫁给别人!
“这次你必须听我的!”,刘福通狠狠捶了捶门框,情绪看起来颇为激动,“我是你叔父!我为你谋的这门亲事是多少人做梦都想的!”
其实刘福通也颇感为难,他已经把话都放了出去,如果刘若晴誓死不嫁,他这张脸该往哪放?
“我不!”,伴随着刘若晴极度反抗的嚎泣声,桌的杯儿盘盏碎了一地。
看到刘若晴的这副强硬态度,刘福通便要发作,虽然他平日也算个好脾气的,可遇到这种极其重要的事,他绝对不会让步,更不会允许人反抗。
谁知在这时,忽有侍卫气喘吁吁地冲到刘福通面前,扑通跪在地报告道,“丞…丞相,白将军遣人…说…说是蒋副帅回来了!”
“什么?”,刘福通惊愕地瞪大双眼,下意识地攥紧了侍卫的双肩,“哪个蒋副帅?你是说…淳斌?活着回来了?”
“是,是蒋淳斌蒋副帅!”,侍卫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只不过如今伤重在身,还在白将军那里休养…”
“你过来!”,刘福通警惕地看了身后一眼,发现屋内的刘若晴没有动静,这才将侍卫拉到一边,然后压低声音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另外带话给白不信,告诉他务必细心照料淳斌,一定要将他的伤给养好!”
侍卫得了吩咐,心颇为不解,但也不敢多问,便匆匆忙忙地下去了。而刘福通则再次回身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心一时间竟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另一方面,蒋淳斌、萧汉、丁德兴三人终于逃出生天,等到了红巾军的地盘后,恰被白不信的手下发现,于是赶忙送到城里救治了。
丁德兴倒是幸运,身只受了些轻伤,加体格也好,休养了两天便无大碍了。
萧汉相倒霉许多,他左臂的箭伤太过严重,已经化脓感染,因此不得已被锯掉了左臂,从此以后只能用一个胳膊生活了。
蒋淳斌的情况最危险,他逃到黄河南岸时,便已是身受重伤,又经过这一路颠簸,在医疗水平并不发达的古代,可以说是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了。
白不信得了刘福通的吩咐后,对蒋淳斌自然是全力进行救治,而且可能是老天保佑,一直昏迷不醒的蒋淳斌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照料恢复后,终于醒了过来,脱离了生命危险。
不过由于他伤势过重,因此也不敢急忙路,只好滞留在白不信那里,每天晒晒太阳,适当地活动一下筋骨。
好在他身体底子棒,养了小一个月后,虽不能阵杀敌,但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只不过考虑到还要时常洗伤口换药什么的,所以便干脆留在了白不信那里,趁机偷个懒,想想事情。
由于刘福通事先告诉白不信先不要声张蒋淳斌的情况,因此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蒋淳斌活着回来的消息,甚至包括驻扎地离白不信不远的李喜喜。
不过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李喜喜也渐渐地听闻了一些风吹草动。本来他一开始是绝对不相信蒋淳斌能够活着回来的,毕竟他当时亲眼见到了那副场景,但随着事情传得越来越有鼻子有眼,李喜喜便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说实话,李喜喜次放弃救援,而且命人砍断了绳索桥,这相当于和蒋淳斌结下大仇怨了。如果他真的活着回来了,又怎么可能放过自己?估计连带着自己的名声也会被败坏。
于是李喜喜心急火燎地赶到了白不信那里,先找到白不信本人探了探口风。白不信也知道瞒不住了,于是便跟他说了实话,这下子可把李喜喜吓得不轻。
谁知在这时,蒋淳斌忽得提着一杆长枪,满面怒容地冲了进来,看到李喜喜便高声大骂道,“王八蛋,你还有脸过来!”
言罢,手长枪便朝李喜喜掷了过去。李喜喜摄于蒋淳斌威势,只顾抱头躲避,身后的屏风被蒋淳斌的长枪一下便给刺烂了。
白不信等人见状,连忙前拉住蒋淳斌,劝告他冷静一些,同时用眼神示意李喜喜快走。
蒋淳斌虽被白不信环腰抱住,但仍愤愤不止,看向李喜喜的目光充满怒火,“王八蛋,你当日只顾自己逃命,还断我们生路,害死了多少兄弟…”
“你…你…你胡说八道,信口开河!”,李喜喜一边躲避,一边下意识地反驳着,“蒋淳斌,我告诉你,你…你不要太嚣张!”
“王八蛋,你看我能放过你!”,蒋淳斌指着李喜喜,目眦欲裂,结果情绪过于激动,忍不住抚着胸口一阵猛烈的咳嗽。
李喜喜见状,连忙趁机逃开,然后站在门口,回看了一眼道,“老白,你把他看好,没准已经脑子糊涂,得了毛病!”
“成了,你快走吧!”,白不信怒视了李喜喜一眼,结果一个不注意,差点又被蒋淳斌挣脱了开来,“李喜喜,那些枉死的兄弟不会放过你的!”
“你…你…你不用跟我耍威风!”,李喜喜看出蒋淳斌伤势未愈,此时真动起手来还不一定打得过自己,于是便当着众人,双手一叉腰,想要找回点面子,“我告诉你,你老老实实的窝在这里吧!丞相已经把他的侄女儿刘若晴许给皇了,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叫你回去喝一杯喜酒!”
“什么?”,蒋淳斌瞬间呆在那里,手刚刚拿起来想要丢李喜喜的茶盏被他捏了个粉碎,鲜血随之一滴滴淌到了地…